多少年来,盖里·维诺格兰德(Carry Winogrand)一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这位于1984年去世的摄影家年仅56岁,留下了6000多卷没有处理过的胶卷,以及大量的照片,其中摄影家做了大量的标志却没有来得及印制。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摄影家莱昂·鲁宾芬(Leo Rubinfien)应邀为旧金山当代艺术博物馆和华盛顿国家画廊整理这些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的档案,准备为维诺格兰德做第一个回顾展。合作梳理的还有前面这两家机构的馆长,以便让这些以往从未见过的影像重见天日。展览于3月9日在旧金山当代艺术博物馆首展,然后将巡回到华盛顿国家画廊、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以及巴黎、马德里等地,同时还出版了一本画册。
下面是鲁宾芬和著名摄影家菲利普—洛卡·迪科西亚的对话节选,意在探讨维诺格兰德作品的复杂性。尤其是当年由约翰·萨科夫斯基将维诺格兰德定义为“街头摄影”的说法,在今天是否有新的意味和延伸的空间。
迪科西亚:在维诺格兰德的那个年代,话语权掌握在现代艺术博物馆手里(也就是前面提到的萨科夫斯基等人)。维诺格兰德是这座摄影万神殿中的一员,而这座摄影万神殿的标准就是黑白摄影。我记得当时去过现代艺术博物馆,那个时代唯一进入的彩色摄影可能就是欧文·佩恩的作品。 鲁宾芬:到了70年代,现代艺术博物馆推出了伊格莱斯顿和史蒂芬·肖尔的彩色作品,当时令人耳目一新,尤其是在我的印象中,非商业的摄影家能够涉及如此缤纷的色彩是很少见的,尽管在1967年,现代艺术博物馆推出的“新纪实摄影”展览,其中也有维诺格兰德的彩色摄影作品。 事实的确如此,维诺格兰德受到了萨科夫斯基和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推崇。为此萨科夫斯基拒绝了其他许多人的作品,引来了诸多的愤怒。那么,萨科夫斯基的标准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让摄影远离新闻领域,进入艺术层面。传统的图片杂志正在凋零,以往他们的支配地位大不如从前,在经历了三十年的统治地位之后,他们的文化样式和思考模式正在老去。萨科夫斯基不仅将一大群以往《时代》、《生活》杂志的街头摄影师带到了现代艺术博物馆,更重要的是建立了新的价值观念,重新定义了观看照片的方式。新闻摄影所追求的图像是要“清晰”地解释世界,是一种完美的接收方式,而萨科夫斯基则认为照片几乎无法说明什么,这不是它的弱点,而是优势所在。维诺格兰德的作品正是在这个层面上证明了摄影的多义性,成为其最伟大的延伸点之一。 迪科西亚:在博物馆回归传统的时代,萨科夫斯基已经消失。现代艺术博物馆来了一个新的指导者,这就是昆廷·巴贾克(Quentin Bajac),他是不属于萨科夫斯基那个世界的(巴贾克原是蓬皮杜艺术中心摄影部主任)。那么,维诺格兰德是否就意味着他那个时代的结束? 鲁宾芬:我并非想希望通过维诺格兰德的回顾展来证明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曾经,只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维诺格兰德。尽管事实上,在萨科夫斯基去世前不久,当年被他推出的摄影家(他的门徒)都已经有过回顾展——阿巴斯,弗里德兰德,伊格莱斯顿,罗伯特·亚当斯,这都可以用来重新评价萨科夫斯基的工作。而维诺格兰德在旧金山现代博物馆的回顾展则是最新的,是否预示着某些事情的终结,或者某些事情的开始?也许两者都有可能。今天,关于萨科夫斯基那个年代的争论,都已近接近尾声了,或者说转向了另一个争论的层面,比如类似于维诺格兰德这样的艺术家如今可以建立其自由的地位。
展览中这样写道:“让我们回首再一次看看维诺格兰德做了些什么。”其中主要的兴趣还在于,他英年早逝却留下没有被完整勘探过的作品。这次展出和出版的作品大多数以往未曾露面,因此和我们大多数人想象中的维诺格兰德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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