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朋友圈里都被赵雷的成都刷屏了,特地找来听一下,果然挺好听的: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一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闭目凝听,赵雷声音的感觉,就像上了大学的伍佰,又有点像刚剪过头发的许巍。 平静略带忧伤,很适合大龄文艺青年们缅怀往事。 其实对赵雷不陌生,常听的歌曲循环列表,也有他的这两首: 一向听歌不怎么看名字,今天听到成都,才突然想起来,啊原来是他。 赵雷终于开始红了。 听这首《成都》,赵雷对玉林路小酒馆的恋恋不舍,难免让人怀念起去过的成都。 记不清,有多少次,去过成都了。
第一次去成都,是十多年前,大学刚毕业留校时,抱着一大堆空白的录取通知书,在广州坐四十二小时的火车,去成都招生。 火车上,和上铺的陌生女生挺聊得来的,她说没了工作,要去海螺沟。深夜在车厢尽头聊个不停,她突然问我:能不能借你的肩头靠一下。 那时青涩的我,吃了一惊,倒退了一步闪开。 下了火车,我们各奔东西,再无联系。那时的小林,还没开始搞摄影,还是个体重只有九十斤的清秀白净少年。不知那时的海螺沟,是不是和如今的海螺沟风景一样,听说这十几年,万年流淌的冰川,已经消失了一半。
后来每隔上一两年,都有机会去下成都,只是再没有女生找我借肩膀。 那时的成都,宽窄巷子还是破破烂烂的,感觉蛮喜欢的地方,尽是成都味道,那时脚力好,能青羊宫一口气走到杜甫草堂,再一口气走到望江楼。 后来宽窄巷子重修了,再去坐一下午,看热闹喧嚣的人群走在光溜溜的青石地板上,再也没有以前的感觉。
成都街头的抗日军人纪念像,记得初中时在废品收购站,买过一本《四川通史》,反复看过很多遍,对川军抗日一段,印象尤为深刻。 成都人温和琐碎的面容下,藏着热血的心。
那时的成都,是个很有幽默感的城市,成都话听起来,都很好玩。 茶楼里高谈阔论的大老爷们,段子和瓜子壳齐飞,只不知后来,在成都看到这样好玩的茶馆越来越少了。
年轻时去成都,都要去春熙路坐一下午,看来来往往的美女,然而美女似乎不多。 后来再去,就懂要晚饭后去,才是恰当其时。
武侯祠的银杏,觉得很好看。 后来银杏看多了,到处都有千年银杏林,便不稀奇。 然而,现在还是觉得成都的银杏黄时最好看。
带着礼帽穿着风衣遛狗老人,很有民国时的怀旧风范。 这十多年,慢慢看着成都从一座有怀旧休闲范儿的城市,慢慢变成平庸的现代城市,就像看着一个老朋友慢慢成熟圆滑起来,心里还是很有些惋惜的。
成都当然要吃火锅,满大街都是火锅店。 有一次在成都呆了一周,每顿火锅,哈气都是香油蒜蓉味儿的,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吃点别的,找了半天,最后去吃了个麦当劳。
若是春天时候,油菜花和海棠花开时,茉莉花茶最香。 一杯茶,一个下午,空气里都是昏昏欲睡的气息。少不入川,说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无所事事的姿势,都是这样的。
那时还有些老茶馆,熏得漆黑的墙上,隐现着文革时的标语。 掉了漆的搪瓷口缸,噼噼啪啪的麻将声,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川剧小调。 如今这些,都渐行渐远。
那些茶馆里可爱的老把式,也已经好久不见。
成都话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的丈夫。 恩,在家多绣绣十字绣才是正事。
川剧里的顶灯,是一段很搞的耙耳朵故事。成都话不算太难懂,居然看明白了。
那些老街老巷,也一年年飞快消失着。
好在,川西坝子毛血旺的味道,还是那么鲜嫩动人。
第一次去成都,特别抗拒往豆腐花里加麻辣酱,我们乡下都是加蜜糖的。 后来吃多了,觉得居然也不错。同样的还有折耳根,刚开始一根就崩溃,嚼多了觉得还挺清香,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口味重。
打铁铺的老人,在调校他的机械手表。
记忆里成都,永远是麻辣醇香的旧时味道。
然而时代终于是要向前,人终于是要老,老房子终于是要拆,冰川终于是要变暖消失。 其实还没去过海螺沟,什么时候去一趟呢? 尽管,我已经忘记那个火车上深夜的女生长什么样了。
如今的成都,已经很现代很现代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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