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的摄影师:是摄影,让我触到了黑暗中的彩色

2018-8-20 15:41| 发布者:cphoto| 查看:929| 评论:0|来自:摄影与诗歌

摘要:现在的人真的太喜欢拍照了。感性的体验是:朋友圈里的影展是日复一日没个完;理性的数据是:在过去的一年中,人类为世界创造了至少1.2万亿张照片,若把它们打印出来贴在某奶茶杯子上,能绕地球800多圈……帕米拉·马 ...

现在的人真的太喜欢拍照了。感性的体验是:朋友圈里的影展是日复一日没个完;理性的数据是:在过去的一年中,人类为世界创造了至少1.2万亿张照片,若把它们打印出来贴在某奶茶杯子上,能绕地球800多圈……


帕米拉·马丁内斯,《无题》,墨西哥,2012


 

然而,在这浩浩荡荡的照片之海中

有多少照片是由盲人拍摄的?

 

是0张吗?全人类扔下3000多万盲人,自顾自地拍照狂欢,在摄影这件事上根本不带他们玩?这个答案有点残忍,让人不敢相信。

 

不是0张吗?那是不是代表着世界上确实有着摄影的盲人?甚至说,有盲人摄影师?

 

有一位网友好像就听说了盲人摄影师的存在,他在网站上问:请问盲人摄影师是如何摄影的?然而,得到的回答大概是这样的:

 

1. 你在逗我;

2. 我听过盲人按摩,没听过盲人摄影,求科普;

3. 由视力健全的人口述拍摄对象,盲人摄影师在脑海中形成图像,然后拍照。我知道有一位盲人摄影师就是这样做的。

……


包裹着抖机灵的外壳,这些答案还是折射出了盲人摄影师甚或盲人每一天都在面对的误解:

盲人摄影是在搞笑,因为他们看不见;盲人按摩几乎是唯一出路,因为他们看不见;在明眼人的帮助下搞定摄影和生活,是盲人一律遵循的法则,因为他们看不见。


何塞·曼纽尔·帕切科,《无题》,墨西哥,2006

 

无可挽回地失去视力,收获千篇一律的怜悯,因为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失去”,他们被人们给予最低的期许,而收录了盲人摄影和文字的新书《失明的摄影师》是盲人对于这种境遇的一次漂亮反击,如果你愿意翻阅,就会发现:

 

盲人摄影并不可笑

温柔地捕捉一个时刻,需要的不一定是贪婪的目光

 

摄影是用特有设备(通常为相机)记录影像的过程,根据现有的技术,在这个过程中,设备是必需的,一个记录者也是必需的,然而,对于记录者的视力状况,并没有做明确的规定,盲人摄影师看不到光线在物体上制造的影像,不代表他们不能对其加以记录。触觉、听觉、嗅觉、味觉,对光与热的感觉,盲人知道怎么利用它们与世界相处,他们肯定也有办法利用它们对世界加以记录,用眼过度的我们也许应该明白,温柔地捕捉一个时刻,有时候并不需要贪婪的目光。


▲克里斯蒂安·隆巴尔迪,《哈维尔教桑蒂拍照》,玻利维亚,2012

 

按摩不是盲人唯一的出路

倾听、舞蹈、摄影,盲人能做的事情比不能做的更多

 

盲人摄影其实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闻,在英国,有“影像声音”(PhotoVoice),在墨西哥,有“感觉之眼”(OjosQue Sienten),在中国,有“非视觉摄影”,这些都是致力于盲人摄影教学的机构,不只如此,盲人摄影界还有很多散户——


▲给大众车拍广告的皮特·埃克特(图/网络)


▲在全世界展出作品的叶夫根·巴夫卡尔(图/网络)


▲一边攀岩一边拍照的贾斯汀·萨拉斯(图/网络)


有很多才华横溢的失明摄影师,正在拍摄属于他们的山和大海,或者人生百态。

 

另外,既然有人提到了盲人按摩,在这儿就顺便说上一说。盲人按摩是盲人自力更生的体现,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但假如盲人除了按摩便没有别的出路,又或者所有人提到盲人就想到按摩,以为盲人只能按摩,那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在今天的世界上,盲人摄影师是存在的,不只如此,《失明的摄影师》中还出现了很多失明的艺术家、哲学家、舞者,他们和我们一样,过着生动的人生。当作家的盲人博尔赫斯、做歌手的盲人周云蓬、萧煌奇,上了奇葩大会的盲人蔡聪,和担任自杀热线接线员的盲人李勇生,若我们愿意用我们健全的双眼去“看”,就会“看到”那些“看不到”的人正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奇葩大会上的盲人蔡聪


盲人摄影师从来不只一种

独一无二的黑暗中迸发出的是独一无二的颜色

 

就像一个人不能代表另一个人一样,一位盲人摄影师也代表不了另一个,在盲人摄影师的群体中——

 

有技术宅,比如阿尔贝托·洛兰卡,他说:“我能分辨明暗,拍照时,我会格外注意光线,并利用三角定位计算所需的光。我回忆起上过的解析几何课,想到如果参照地板和拍摄对象去放置相机,便能估算出拍照的最佳角度,这应该能帮到我。简而言之,我用计算推测出你们不需要数学运算也能看到的东西,我想结果还不错。”


▲阿尔贝托· 洛兰卡,墨西哥,2011年

 

有情圣,比如赫拉尔多·尼根达,他将手作为视觉器官,阅读着爱人的美,他说:“情感的动态平衡,在看不见与摸得到之间。”他说:“是初次接触时的脆弱唤醒了感官,微妙的轮廓超越了感官。”

 

▲赫拉尔多·尼根达,墨西哥,2007年

 

有艺术家,比如佩德罗·米兰达,将两幅照片编织在一起,将跨越时间的照片重组,以盲文勾勒出模糊世界神秘的轮廓,他对自己想象力的淋漓挥洒,让人根本想不起他的残疾。


▲佩德罗·米兰达,墨西哥,2001-2002年

 

还有,傅高山,为了拍摄夏天的炎热,将自己置于扰攘的地铁人群;李彦双,循着滴水的声音,一遍遍地尝试,终于在一个下午,捕捉到了他一直听说,却从未见过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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