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参与了几场热闹的摄影活动,遇到了几个非常热情的影友,他们挺把我当回事儿,热心地磨着我,希望给他们的“创作”做些“有益”的指导。
对此,我非常为难。因为我一直认为摄影在创造的意义上,必须发挥个性化,才有价值。而人与人是不同的,这就是个性化创作的存在价值与创造意义的根本所在。而这一点,恐怕就是中国摄影很成问题的所在。不客气地说,对于这一点,大多数的热心影友们是不明白的。面对非常热心而真挚的影友求教,我非常为难的是,我实在是无法满足他们的希望做出所谓“有益”的指导。
对此,我总是首先申明自己一贯的信条:要想有出息,就应该坚持自己感兴趣而想要拍摄的题材,并且采取自己颇为自觉而自信的拍摄方法。
可惜,非常热情的影友往往就是不明白这个在创作领域属于基本常识的道理,他们总以为“老师”(权威之一种)的指导,会比自己的摸索与领悟更重要。细究起来,这种糊涂心理,除了文化环境一贯的抹杀个性发挥的负面作用,还有就是万众一心盲目向“成功人士”(“大腕儿”加“大款儿”)看齐的、有意识或者潜意识的功利心。
遇到热情的影友向我寻求“有益”的指导,我的谢绝理由是,人与人的性情特质和思想方式都是明显不同的。评论一个摄影者的作品,本就需要全面深入的了解与思考。何况匆忙浏览一些照片,这样的发论本身就不严肃。我并非是不愿意发表个人观点的人,但是在无法了解一件事物的基本情况下,这样的发言就不会有实际的意义。也许,造成热情的影友总在寻求“有益”的指导的原因,一方面是现在严肃的摄影批评没有施展的空间,另一方面是以所谓“有益”的指导来取代严肃摄影批评的泛滥。
其实,诲人与求教这样一个互动性的事物,如果流于一种世故的应酬,所谓“有益”的指导就极可能形成误导。在正常的摄影教育和交流并不理想的现状下,不负责任的诲人行为,很可能造成毁人的后果。中国摄影作品为什么千人一面缺乏个性特点,不切实际的热中于诲人与不明就里的热情于求教,往往产生事与愿违的负面效果。
碰上有人称呼你为“老师”而热情寻求给予“有益”的指导,拒绝人家的请求,是有违人情或者是得罪人的。然而,碍于人情而草率发言,无形中很可能对人家造成误导。为此,我宁可得罪人,也不忍误人。如此颇为令人为难和尴尬的事情时有发生的现象,其实反映出的是中国摄影批评严重匮乏所面对的严峻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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