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昆 博友耿志刚给我后台留言,希望看一下他刚写的“也说“糖水片””一文,并提出自己的看法。这个话题本来是徐祎老弟在山东临时举行的一个小座谈会的话题“以民间的名义—— ”,没想到他在博客上将发言纪要贴出后,引起大家的关注。糖水片一词大约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意味着甜美好看,但不是那种深沉的纪实摄影。糖水片的爱好者多为摄影的发烧友,当然有的烧得非常可以,比如他们使用的设备甚至远远超出许多职业的摄影师。糖水片产生的形象资源也基本在几个地方,如河北的坝上、四川的川西山地、元阳梯田等,以风景摄影为主。糖水片其实也是一个文化现象,是正在富裕起来的部分中国人在特定时期的趣味。一度,糖水片成为国展的主流,许多大奖也是青睐糖水片。糖水片的背后是文化娱乐化的背景,是物质社会人们无害审美的结果。由于其内容的特定性和面世的体制性,糖水片也是风光摄影和沙龙摄影的同义词。徐祎等人的座谈会谈论糖水片其实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只是因为仓促行事,没有能从更深的社会文化成因上展开,仅仅止于对糖水片表面特征上的谈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徐祎发帖时用以民间的名义—— 为题是极棒的说法。本来这个话题在摄影走到今天需要更多的专家学者认真的谈论梳理,但我们最终还是没有看到。所以这个小小的座谈会意义非常,开了一个社会广泛参与的好头。摄影就像一个酒瓶,可以装无数种的液体,鉴别所装的液体和灌装的原因,把其说清楚,无疑是有利于摄影文化建设的。 根据耿志刚的邀请,我在他博文的后面探了自己的想法。后来觉得这个话题也确实重要,干脆也正式在自己博客贴出,望大家都积极参与这场讨论。下面就是我的跟贴,略作了小改动: 谢留言,遵嘱参与讨论。 糖水片无伤大雅,是摄影爱好者的遣情逸志,是一种准艺术行为,绝无罪过。徐祎等朋友开会讨论糖水片,其意在于纠正一些言论把糖水片上升到艺术创新的标准,会影响摄影人更高的追求。这在九十年代末期和世纪初期也确实是一个严重的现实。不过这种现象现在基本已经过去。随着越来越多的摄影爱好者开始拍照,糖水片肯定还会继续存在下去,只是会越来越普及和普通,最终表现出它娱乐大众生活的特征属性。 糖水片的娱乐性,和搓麻一样,是人们打发光阴的方式,是平慰生存紧张的手段,但却比搓麻有益得多,因为它毕竟锻炼人们的观察和鼓励人们向美。 你文中“绝美”一词不妥。在学术上这个词汇是不成立的。首先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一说,一切都是相对。这无论从空间和时间两个向度上说都是绝对的。另外,在传统美学中,也没有这个概念,这是非美学专业的人们随意生出的一个词汇。作为文学性的散文抒发情怀时可以使用,但作为带有学术争鸣或辩论的文字,则不能使用这种毫无根据的词汇。明白你的意思,你的“绝美”实际上指的是美学上的“优美”。优美,带有很强的客观性,但它却是人们审美活动中最低的层次,而且仅停留在好看、漂亮、和谐、均衡这一层次上。对“优美”的认知,不但是人类,甚至多数动物实验都证明高级动物都会感觉到“优美”,比如蓝天白云、色彩缤纷,所以它只是浅层次的带有生理心理的直觉,不能解释高级社会性动物人类的复杂的“审美”。当“艺术”成为人们高级的精神活动时,“美”字是无法解释人类诸多复杂的“艺术”精神现象的,也因此,美学成为过去,成为人们在探讨自己越来越复杂的精神活动过程中的一个历史性的思想阶段。 你为糖水片争取存在权利的辩护是完全正当的。徐祎他们的批评也是必要的。二者都是希望摄影这一复杂的人类现在行为(生活方式),能够多样和繁荣。摄影既已成为我们生活的内容,那么它的动机和要求也必然丰富无比,让人们的想法和需求各得其所,相互和谐,把各种取向的功能和定位搞清楚,就十分必要了。因为,混乱的概念经常造成人们之间不必要的争执,甚至演变成利益集团相互攻击的口实,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谈论任何话题,应先摸清对方说话的语境(即上下文背景),知道他这个谈话的最终和最准确的目的,然后再选择或争鸣,或指出话题的模糊性,在谈论中渐渐推进“真理”,达到明辨事实和道理,这样的讨论就十分积极和有益。你的文章符合这一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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