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边的话)
李洁军,常穿着一件可以挡风也可以挡雨的草绿色的衣服,开着北京吉普,吆喝着各路朋友,鼓舞着、感染着周围的人、、、、
心胸开阔,重义守信,不计较个人得失,喜欢投身到许许多多的事情当中去,是友人对他的评价。
一枝离弦的箭-------自由、广阔、燃烧着、爆发着,只顾往前飞去,不在乎风雨的阻挡,是我对他的评价。
我第一次见过他后,就想;在广州能见到这么个亦酣畅亦悠然的人还真是难得啊!
摄影对于我,意味着水和空气
------------李洁军访谈
一.象格瓦拉那样享受奋斗过程
陈:我知道你喜欢切、格瓦拉--------这个世界著名的游击战奇才和艺术大师。我认识的很多30多岁的人都喜欢这个不太完美的英雄。
在广州坐你的吉普车,车上一直在放一盘你从古巴带回来的拉美的歌。你说你一直在听这盘带子,朋友都听烦了,你也想换,可换来换去还是这盘。
格瓦拉的旗帜还在飘扬,许多生活时尚的 “现代物质人”并未舍弃心中的精神和梦想,有些人还是选择了英雄的崇敬。 在他牺牲30年间,人们一直悼念他,追思他。菲德尔·卡斯特罗主席在 论述格瓦拉的人品时说,格瓦拉是人民理想的典范、人类良心的典范。法国作家萨特也说过,切·格瓦拉是我们时代最完善的人。
李:格瓦拉为正义事业无所畏惧 的战斗精神表明:他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和勇敢正直的人。他义无反顾地为人民谋福利、奋斗乃至献身,说明他是最具爱心和最善良的人。崇尚自由、理想主义、英雄主义。他的眼神让我常常想到坚定的信念和超脱的追求目标。
我理解的成功是,你可以不断地、阶段性地实现你的追求目标;你的成功是社会认可你的作品从而尊重你的人;不断享受奋斗的过程、甚至能够逾越荣誉、地位、金钱,象格瓦拉那样。
陈:在写给孩子的信里,格瓦拉这样写到:“你们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他怎么想就怎么行动,不容置疑,他是忠于他的信仰的。望你们都成长为优秀的革命者。你们要努力学习,以便掌握技术,征服自然界。你们要记住,革命是最主要的,而我们每一个人作为个别的人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主要的,你们应当永远对于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非正义的事情,都能产生最强烈的反感。这是一个革命者的最宝贵的品质。”你如何理解忠诚、信念、荣誉、责任这些字眼?
李: 忠诚、信念、责任是我做任何事情的支点.我认为所谓的成功是在于我体验了那种奋斗的过程、享受过程中的痛苦和欢乐。忠诚二字对于我这个生于60年代的人来说是根深蒂固的,它的份量等同于义气。忠诚和信念是一对不可分割的东西,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那么忠诚绝对无从谈起。
我痛恨背叛。
陈:你是射手星座。这一座的人性格开朗,思想活跃,注重文化修养,同时又不忘放眼世界。你人在现实生活,但思想常常飞向遥远的过去和美好的未来。精神乐观,身心健康会给你带来运气。你自己又是如何评价自己的个性?
李:我评价自己:诚信、善良、豁达、为人豪爽、同情弱者、个性偏执、做事认真、崇尚自由、急躁、说脏话。
一、 热情、豪爽、风趣,和朋友在一起时,是能够为朋友带来快乐的人。(我自诩新闻摄影界广州接待站站长)
二、 善良、细心,乐于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即使付出很大代价。(花钱不说,还搭上休息时间)
三、 做事不喜欢说,崇尚行动,是个百分百的“行动主义者”。
四、 做事极认真,追求完美。工作狂,偏执,有时不近人情。
五、 诚信,过分看重义气,常常为此受伤但至今屡教不改。(被人出卖过)
六、 崇尚自由,不喜欢受约束,不能忍受重复的东西和生活。
七、 有时急躁、说脏话。特别希望别人理解自己,自己却不愿意花时间去设身处地理解别人。
陈:在广州、北京、山西我都能够感觉到很多朋友对你的欣赏和依赖。
李:我个人的这些性格差异对工作来说有些是优点,有些是致命的。不过对朋友来说有些是福音,有很多朋友非常信任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说真心话。
1989年我当时还在读书,曾经一个人跑到甘肃天祝藏族自治县也是祁连山深处拍照片,认识了当地文化馆搞摄影的一个老大哥叫李鸿玉,他带着我这个穷学生跑遍了祁连山的各个角落,从那以后我们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我记得在学校和毕业后的那几年,我俩还经常写信,谈理想、谈人生、谈摄影。他对我为什么那么冲动呢,他说过:在我当年去他们那里之前,他对摄影已经赶到麻木、没有特别的激情,小日子过得比较安逸,但是由于我们的相识,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继而使我们之间的再认识加深了。2002年非典之后,这位朋友突然来到广州,人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龄,当了文化馆的领导又官场失意,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我送朋友的话是,回去提前退休,继续干摄影吧,学学电脑,修生养性,官场的事情总是斗来斗去,人生没有什么成就感。他回去后没多久果然这么干了。总之,在遥远的地方我有着这样的好朋友经常惦记,经常谈谈理想、人生什么的,大家心灵上都会得到一些满足。当年他的大儿子上大学,他就让他儿子学新闻,“要向李叔叔那样,做个名记者“。今年他的大儿子大学毕业,立志干新闻摄影,我求胡武功老师帮忙,把这小子介绍到西安一家报社当见习记者,如果这小子看到这篇文章,不知道会不会明白他父亲和我、以及胡武功老师的一番用心苦心?会不会玩命拍照片?
陈:你一生中最幸运的是什么?最深的遗憾是什么?
李:幸运的是干上了职业摄影记者这一行,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并且摄影对我来说是兴趣爱好和工作于一身的事情,快乐并痛着吧。最深的遗憾是,不能做一个国际化的摄影记者,想去战场就去。
陈:你常常反思吗?反思什么?
李: 从大学时代我就经常反思,从自己的行为、语言、工作方式和态度;人际关系,并且我的反思必须要自己解脱,没有解脱的时候脾气显得郁闷和焦躁不安,可能会殃及同事和家人
陈:如果不做摄影,你更适应去做什么?
李:当兵!80年中越边境“两山”轮战的时候,我上初一,父母亲问我要不要当兵,或许能上前线,我说还是要上高中读书,现在想想有时候后悔,以我的性格说不定是个出色的军人。
陈:在朋友中,你以真实和喜怒形于色著称、、、、、
李:是的,比如看到一些感人的艺术作品,我会跟着流眼泪。一部好电影,一本好书,都能触及到我灵魂深处渴盼的一些东西,比如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因为现实生活难以发生。工作中遇到令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我会爆发。
二.做摄影记者,结果最重要
陈:请告诉我你简单的个人成长经历介绍
李:我是1965年11月30日出生在原武汉军区陆军总医院,我妈说生我时胎位不正,我是屁股先出来的,医学上说这种体位出生的男孩倔强、还有点不安分。两岁的时候爸妈在部队太忙,把我送到辽宁姥姥家呆了2年,学了一口东北腔,更学会了为人要豪爽。
在部队大院长大的日子至今还记得很多,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除了没有女青年的事儿,(那时候年龄还小点),其余电影里表现的事儿我和伙伴们都干过。上学后学习成绩始终一般,家里没人管。父亲因为历史问题(塔山阻击战被俘过,后来一帮战友逃脱找到部队)在部队挨整,妈妈老是下部队巡诊,大姐下乡、二姐在河北老家,我经常一个人在家。上初中后在地区体校射击队呆过一年----枪法不错啊----我妈怕影响学习不让干下去。高中是在地区重点中学。
陈:摄影呢?怎样的机会从事了摄影?
李: 上中学时,家里有一台海鸥120相机,父亲很喜欢照像,我经常偷着摆弄,邻居朱伯伯家的三个大哥哥喜欢摄影,反正有一台长镜头的相机,我眼馋的要命。再就是现在新华社军事分社赵建伟当时和我们家在一个部队大院住,他有一台“亚西卡”相机,我也经常去跑去他家借摄影书籍。然后就是上大学,学习摄影专业。
陈:谈谈你的摄影观形成的过程。
李:有人说,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我认为摄影存在于生活之中,摄影就是抓取生活细节的瞬间,记录历史重要时刻中的细节,通过反映人、人性、人道、人情的细节来揭示社会。大学时代酷爱黑白风光和民俗,在报社从事新闻摄影后发现以拍人物为主题的照片更具魅力,然后就是上升到关注照片的深度和内涵。我比较喜欢具有悲剧性的题材,关注灾难中的人、弱势群体。比如丽江大地震、失业救济、麻风病康复者、、、、、、我以为在悲剧性题材中,人、人性、人道的东西比较容易暴露真情,继而有震撼力。
陈:开始摄影时,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品?
李: 子弹穿过苹果。
陈: 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国外摄影作品?刚接触时有什么感受?最早看到国外摄影作 品时有过冲击吗?
李:大学时开始接触,美国艾滋病的报道和前苏联切尔贝利核电站泄漏事件。美国艾滋病人的眼神让我感觉到这病有多恐怖,眼神刻画了一切。核电站泄漏事件现场照片的震撼感,我看后觉得窒息,让我想到钱刚的《唐山大地震》中所描绘的那样。
陈:我知道你不喜欢谈所谓最难忘的摄影经历、、、、、
李:确实!因为每一个摄影记者都有无数痛苦和欢乐的采访故事,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现场拍到了没有?照片是最好的吗?”
结果最重要!我们摄影部现在的记者已经习惯了我的这个标准,摄影记者不会轻易说没有拍到的理由。新闻学的教科书上说:大门不让进,还有窗户嘛!
陈:可以谈谈你的工作方式吗?因为每个摄影记者的方式不一样的。
李: 虽然现在做报社主管新闻摄影的编委、部门主任,但是我永远定位自己是名摄影记者,摄影包里始终保持装备齐全,充足的数码卡、电池、充电器,报社保险柜里永远有几千元出差款和信用卡以及简单的换洗衣服,甚至军用迷彩服,手机24小时畅通。
我的 日常工作:自己如果有采访题目照常采访拍摄。每天上午浏览广州本地各报刊、国内网站新闻、图片网站和通讯社图库、看所有记者(文字、摄影)当天报题,电话沟通、指导摄影记者采访。11:30分参加一次编前会;下午4:00参加一次编前会,在采编系统里签发摄影部当天稿件意见,与图片编辑和图片总监沟通一下重点照片。重大事件的时候晚上9:00在编前会上与值班老总敲定头版照片,与图片总监一直跟版。
陈:如果人生有一次次觉醒的话,你在摄影方面的觉醒是什么时候?
李: 从追求猎奇视觉影像到记录、表现客观影像,再到用摄影来表达人文关怀。
陈:什么契机?
李:在采访拍摄我关注了九年之久麻风病康复者的过程中转换的。1996年我的第一次上岛的心态,就是报道的心态、猎奇的心态。回来以后在我们的报纸上做了一个图片版,我还记得标题叫“生命在这里延续”,表现他们康复以后第二次生命。我觉得作为一个职业摄影记者,一生能够关注这样一个弱势群体,记录他们的生存状态,记录他们的变迁,记录他们人性深处的东西,比什么都值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些照片将来干什么用。而且我跟被摄者的感情特别深厚,我觉得如果老想照片的功利因素我内心会非常不安。我是最早的时候上岛拍照片,每次去可能会拍八、九个胶卷;到现在下去,可能只拍一个、两个胶卷。就是说我在淡化,淡化拍摄、淡化图像、淡化寻找有视觉的冲击力的画面。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去看望他们,去跟他们聊聊天,然后需要补充一些场景的照片。比如说村里的房屋上都架了电视机的天线了,这里种上了芒果树,芒果都结果了,我觉得我为这些麻风病康复者高兴。每次见到粱村长,老人家就跟我说:哎呀!前几天你不来,什么什么慈善机构,又给我们捐了一批东西。我想通过他们的变迁,可以说我找到了一种满足感。
我觉得在遥远的地方,有那样一群老人,值得我尊重;而且他们也很尊重我,甚至我每次去拍照片,去岛上拍照片的相机都非常简单,行装也很简单。我不会用很大的广角,不会用很长的镜头,觉得有点侵略性,有点干扰他们的生活。我每次都带着比较小型的相机,我喜欢更自然地工作。
三.广州宽松的环境让我可以专注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陈:在我看来,你是典型的北方人,而你选择了广州,看上去还如鱼得水。在广州的生活和工作方式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李:一位朋友对我到广州工作起了关键作用,他就是新华社广东分社摄影记者刘彦武,是他介绍我到《粤港信息日报》,引见了摄影部主任宋布军这位老大哥,然后就这么干到现在。
广州这个城市非常宽容、自由;广州人和善、很实际、吃苦耐劳、有奋斗精神。广州的新闻环境也非常宽松,你专注干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别人,没人干涉你。
陈:多年来,广州摄影群体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虽然远离北京但被关注。我甚至想研究这个群体的特质。你与他们的关系和对他们的评价?
李:广州摄影群体之间,新闻和沙龙来往不多,大家彼此尊重,偶然交流一下。但是新闻摄影记者队伍非常团结,尤其是各报摄影部之间的关系比较融洽,这主要是几个部主任年轻、沟通较多,大家一起敬仰好照片、一起痛击假照片,比如有摄影记者被打,大家就会彼此慰问。今年2月21日,由我、王景春、杜江发起组织了一次广东地区首届新闻摄影记者联谊会,将近90位摄影记者到场参加,大家欢聚一堂,还拍了一张极为珍贵的大合影。可以想象我们有多团结。
陈:在山西晋城的影展上,《新快报》的摄影记者的作品引起了关注,原因是摄影水平很高,而且不是一个人是整体的水平都很高。谈谈你的报纸,以及报纸对照片的要求?
李:《新快报》新闻摄影方面的管理与机制在8月4日1031期的《人民摄影报》已经介绍过。我对属下的要求较高,工作中甚至有时候不太讲情面,也炒过摄影记者。
我的方式是制度与人情管理,因为我们的记者年轻,好沟通、队伍团结、有朝气、并且我能够和他们玩到一起,比如打球、玩游戏,弟兄们特别争气,凡是团队作战和大报道,都干得非常出色。我们的编辑部对照片的重视极高,摄影采编沟通非常好,主要是我们营造了一个好的图片使用趋势,摄影部无论是公是私与都与编辑部门关系特别好。
陈:你获得2002年度的最佳编辑奖。你的编辑理念?你自己如何处理记者和编辑的关系?这两个角色如何互换?
李:我选择照片一般遵循几条原则:新闻价值和新闻信息含量大、情感上有张力、照片内容和形式从图像的表现手法上看有冲击力、以人物为主。新闻制作本身是一个全方位的网络思维过程,由主要信息带出附加信息再烘托主要信息,反复循环,由此产生新闻的意义。从摄影记者到摄影部主任再到图片编辑,我的工作岗位从一名新闻产品采购者演变为新闻产品的管理者,又担当了新闻产品加工者的角色,从而可以站在更高层面看问题,对摄影的一些观念改变了,学会了换位思考,考虑更多的是怎样将优秀图片报道推荐给读者和考虑报纸的“卖点”。
与摄影记者的沟通非常重要,这种沟通分前期和后期,前期指策划拍摄前的指导,这种指导是向摄影记者提出一些仅供参考的想法,包括图像方面的一些要求,现场可预见的和突发的事件,采访时必须深入到位,要拿到相关背景材料,收集或翻拍与主题相关的老照片等。当然,拍摄最终还是靠摄影记者在现场的发挥。后期是指选用图片和对文字的审核。好的摄影记者会向编辑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想法,这种权利是必须尊重和予以重视的。因为本人是摄影记者出身,非常理解记者的心态,大家要换位思考,但是新闻规律和版面原则不能违背。
陈:摄影对你来讲是享受吗?是苦差还是乐事?
李:对摄影有一种内心的冲动和满足,享受,绝对的享受。快乐、快感、满足感,再苦再累都很开心。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功利想的不多,摆在面前也不会拒绝。只要是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拍不好会对自己有压力,个性化的作品都是在一种自由状态下、随心所欲的状态下拍的。新闻作品是在外部的竞争压力拍好的,我常常要求自己必须拍到最好。摄影对我来说,意味着水和空气。
陈: 你认为自己的学习能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怎样?
李:这方面我对自己很满意,因为我喜欢新的东西,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我接受的极快,比如我在读中山大学EMBA,我可能会将所学到的知识嫁接在新闻摄影管理方面。我对自己的学习有一定的要求,比如一年之中要有一、两篇理论性的摄影文章在《中国记者》上发表,这是对自己理论素养的基本要求,不能只顾埋头前进,不看方向。
陈:现在你的摄影学习怎样进行?
李: 偶然看一下数码技术的最新发展动态,专业报刊的摄影作品,每天必看的网站有路透社、法新社、新华社、马格南以及《中国日报》图片网、photocome等图片
四.我期待着尖锐的摄影评论
陈:你常看摄影专业的报刊吗?你觉得摄影评论对你的摄影实践有帮助吗?你期待什么样的摄影评论?
李:每期必看的有:《人民摄影报》、《中国摄影报》。因为《人民》偏重新闻、纪实,我的第一幅作品就是在《人民》发表,当时是司苏石的“乐人点评”作品《女大学生》,《中国》是摄影家协会的机关报,官方信息多,这两年变化也特别大。
当年在武汉大学读书,丁遵新老师的摄影评论影响非常大,至今还记得丁老师的一些理论教诲。
我期待着尖锐的摄影评论,因为这个时代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圈内。客观、公正、尖锐、就事论事评论是推动这个时代进步的助推器。我期待着《人民》和《中国》头版言论的变化。
陈: 你认为一个摄影者对国际事务的关注、对时事的关注、对身边事物的关注应该达到什么程度?
李:每时每刻都应该关注这些,这是每一个新闻摄影工作者的必修课,起码我能做到。摄影是关乎形象思维的,这一点大脑一定要有储存。国内报道中比如全国两会报道,我训练自己能够迅速熟悉各省部级领导人的面孔,过去是在人民大会堂台阶上、现在是在电视里,只要出现就能认出。包括频频更换的世界各国首脑,我几乎做到一眼认出。我也喜欢关注世界各国军事动态,尤其中国周边国家的军事动态,日本、印度、朝鲜、台海局势,我觉得新闻工作者是职业化的,如果没有兴趣,不爱好,把它当成纯粹的工作,很难干得出色。
陈:你与同时代摄影者的关系?
李:同时代摄影者的关系必须大家是平等的,没有大报小报之分,没有论资排辈之分,大家相互认可是通过照片和人品来确定的。
陈: 你和中国其他地区的50年代、60年代出生的摄影者的关系?你与他们如何交往?他们给予了你什么?
李:我与摄影者的交往不论年龄大小,作品和人品是我与大家相处的原则。与大家相处我会从不同的朋友身上学到不同的东西,有些朋友看问题的深度、尖锐、偏激;有些朋友稳重、大气不凡等等,摄影界的朋友是我重要的精神财富之一。
陈: 广州有许多年轻的摄影人,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与你们又有很大的不同。你 如何看更年轻一代的摄影人?
李:首先他们聪明、学历高,图像感觉非常好。但是一些人年轻人缺乏理想、尤其是社会责任感。作品缺乏对社会认识的深度。
陈: 如果想有长进,你认为摄影人应该培养什么态度,遵守什么纪律?除了摄影的能力,还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李:像贺延光、王文澜、于文国、邓维他们那一代人那样,50岁的人还拿新闻摄影当命,这是一种人生的态度。
当然还需要不断增长的文化知识和艺术修养;娴熟的专业技能;敏捷的思维,亲和力、沟通力、创造力、勤奋、流利的外语能力。
五.我有50多辆军车模型呢!
陈:最近你在做什么?有什么计划?
李:很郁闷,在寻找新的个人拍摄题材,因为没有想法和冲动(除了工作份内的拍摄)。最近报社在改版,奥运会结束后摄影部也面临着改版。同时我在拟定报社图片编辑准则,要翻看大量的资料。再者,我最郁闷的事儿,报社领导迟迟没有批准摄影部2004年器材计划,因为6年来摄影记者的器材不断老化,我们要更新数码相机。
陈:你喜欢其他艺术形式吗?
主要是音乐,影视作品。最喜欢看的电影是《英雄儿女》、《辛德勒名单》、《肖申克的救赎》、《海上钢琴师》
陈:你平时读什么书?
李:报告文学、纪实类、人物传记。
陈:你最喜欢读的一本或几本书?
李:早期的《凡高传》(欧文斯通著)、《光荣与梦想》。《凡高传》带给我的是体验悲剧和孤独,《光荣与梦想》是它的写作手法以及全景式的美国社会生活记录,文字描述皆摄影场景。
陈: 除了摄影,你还喜欢干什么?有没有癖好?
李:看书、听碟、周末睡懒觉,再就是收藏和制作军车模型,我有50多辆军车模型呢!
陈: 你平时最关注什么?
李:新闻、NBA赛事、F1赛事。
陈:什么东西被你视为精神财富?
李:家人! 朋友!事业!朋友关系不是相互利用的那种,而是相互支撑;家人是亲情层面的精神财富,在你困惑、疲惫、生病时所体现出来强大的精神支柱。事业是人生的一面镜子,它能体现你的智慧、才华、奋斗历程、成就。
陈:您对自己的职业道路满意吗?对自己的人生满意吗?您全力以赴了吗?
李:我对自己选择的职业道路非常满意,并且充满信心。但是我自身所处的事业平台太小,我在此的发挥已经到达极至,好比你是一只老虎,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如果说我摄影事业的发展轨迹是一个个呈波浪型的曲线,那么我现在想冲上一个新的高度,但缺乏一个巨浪的激荡。
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全力以赴。我从不缺乏激情、斗志和智慧,但似乎我人生中的每一件东西来的都是不那么轻而易举。所以我相信除了“全力以赴”之外,可能有时也要相信一些所谓的“机遇”之类的东西。
至于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做父亲的人,人生不能算是圆满吧
陈:你认为您留下了几张好照片?我说的好照片是指将来被认为是“动人的早期影象 ”的那种照片。
李: 我们家墙上有一幅一米的黑白照片,是当年我第一次采访我妻子的工作照,那时她在电台做主持人,因为这幅照片,N年以后成就了我俩的婚姻,这可能就是我的“动人的早期影象”了,她使我得到了幸福,不知道这样的照片算不算好照片。
陈:白纸黑字还能这样说话,你这个幸福的家伙!你的妻子她也是个幸福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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