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白求恩的家乡加拿大来访祖国的摄影人士杨秀智,带有白求恩的国际主义精神,以域外人选的身分坦言中国摄影事物。其由"于飞根据录音整理"的文字。分上下两截刊于《人民摄影》报1996年5月8日和22日两期"海外风"栏目,虽以"摄影教育"为题"走进摄影课堂"。览尽全文,觉得内容绝不限于摄影教育,而名符其实的标题应为:走出摄影课堂。 尽管杨秀智该文不很起眼地挤在其它图片丛中,可我分两次看完,顿觉其特有的份量。或许是因为我有中外两种视角,就如重影对焦,能与杨秀智不期而遇不谋而合。 此种摄影教育观念的特点在于课堂与课外之沟通,理论与实践之相连。凡有在西方接受摄影教育经历者,皆会感触这两类对立的统一。杨秀智开篇就谈到艺术摄影和商业摄影在西方摄影社会的区分。以上的该合该分,在观念和实践中,似乎跟中国摄影的实况呈一进一出的反向。 首先,我认为杨秀智所谈很专业。该文划分为四个命题:"一、关于国外的摄影教育,"他说了艺术摄影与商业摄影在不同学校教育中的分门别类。可能令国内读者较不易理解的是他所言的"艺术摄影",与当今中国摄影意识中的"艺术摄影",出入较大,前者应属美术大范畴中。"二、国外艺术界流行的几种制作工艺",这部分对国内人士来说是超前了,他谈得既专业又详细,由此倒可以证明现下中国的艺术摄影尚且没艺术到这个层次?quot;三、国外摄影照片和摄影家",他以其观念为摄影划分了层次,肯定"最高层次的"是"纯艺术",指出"在国外,摄影水平被人承认的标准是作品被博物馆收藏"。"四、我看国内的摄影教育",这一部分是全文的重点,他谈的是对中国摄影的直言看法,就前三个命题切合中国摄影实际,不隐讳不婉转,甚至不客气地总结出他个人的意见。 所以,我认为杨秀智所谈很坦诚。这类文章不多见,令我想到"忠言逆耳"的成语。外来的和尚受邀讲经,每每在盛情与款待后,不妨客气地应上一景,扯几句拜年话。于是有不够清醒的听讲者喜形于色,以为因而得道甚而早已得道。 杨秀智乃中国血统,虽自国外来,却不想唬自己的同胞,其所出的逆耳之言,我想人们是该冷静地去思考的。他尤其指出了许多切实存在的难言之隐,娓娓道来,深具苦口良药的用意。 杨秀智坦诚直言,说明他真正深入考虑了中国摄影现存的症结,这是异族洋人即便出于真心也未必真正了解的中国国情实况。以下一节见地,尤其应当引起思考:"作品水平高亦不能受一般大众或客户的接受,特别是艺术作品,同行的好评亦不算是一个好评,因为同行水平也不太高,客户也就不用说了。即使中国的摄影师有独特个性,不理会中国大众及社会的承认,突破了国内水平,我想要发表是个问题,即使发表了,印刷水平可能使作品面目全非。这也是我在中国的个人体验 ……中国目前的情况我是见到有不少可悲的地方。一些所谓评论家说某某作品已达到国外先进水平,但往往评论家都未到过国外,对国外先进水平了解不多。中国不少摄影师以国外得奖及国外学会为名,实质也是自我宣传手段。" 肯如此直言不讳者多乎?杨秀智受邀讲谈,本不必过于指责。他所以如此不识趣,大约是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出自国际精神的民族意识吧。若他也如大多数"国际友人"那样,笑容可掬地温和来去,中国摄影界也就无闻于一番不大中听的肺腑之言。 杨秀智跟中国摄影界不外,肯于坦率诚恳直言,明证他有一颗牵系故园的中国心。否则,他也可以象某些擅长逢场作戏的"友好人士",热络几度好使的关系,在中国摄影报刊上发表几版花哨的天国洋相,然后挥一挥手道一声"拜拜,明年我再来",一走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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