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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辰拍卖——《支那事变写真帖》

2008-4-22 11:52| 发布者: | 查看: 1321| 评论: 0|原作者: 鲍 昆

这次华辰拍卖会上除了已经十分吸引公众眼球的蛋白照片《圆明园》外,一组由234张粘贴《支那事变写真帖》影集也是十分珍贵。这本照片册是在日本手工制作的照片贴册,全面记录了1937-1939年日本军队在华北徐州会战中修复被我军民破坏之铁路设施的情况。每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过去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报道多是华北敌后战场的情况,这本影集则揭露了在正面战场中国军民抵抗日军,破坏交通线的情景,是极其难得和宝贵的抗日战争影像资料。徐州会战,是当时中国南京政府正面抗日战场上一场艰苦卓绝的抵抗,审看这本照片册让我们可以从真实的影像中看到那场战争的惨烈,仿佛让我们沿着倒流的时光回到七十多年前的战场。让我们铭记那些悲壮,牢记战争的残酷。也让我们努力自强,再不要让侵略者再次冒犯。关于徐州会战,引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一段文字,大家可从中获得大背景的交待,也引用一段原日本侵华士兵东史郎的回忆,更可从中看到那场战争细节。东史郎是从一个侵略者的角度回忆那些细节,但我们却可从中读到中国军队的顽强。照片图注中的昭和十二、十三年,即使公历1937年、1938年。

鲍昆


1937年12月中国首都南京失守后,日军气焰极为嚣张,企图沿长江而下乘胜追击一举击溃中国政府军队主力,然而,中国第5战区在李宗仁将军坚定有力的指挥下,与日军展开了大规模的徐州会战,华北战场的形势和徐州地区中国守军的有力坚决的抗击,却暂时转移了日军视线,转而企图打通津浦线(天津—浦口)并消灭中国第5战区主力。这次会战中国不仅取得了台儿庄大捷等伟大胜利,而且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会战的焦点之所以集中在徐州地区,是因为徐州的重大战略地位。徐州位于江苏省西北部,位于黄河与淮河两河之间,据鲁豫皖苏四省要冲,为津浦、陇海两铁路之枢纽。徐州周围,山峦重叠,河川纵横,在中国军事史上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华北日军南下时,在华北山东方面的一线防线,由于守军将领韩复qu(后被枪决)畏敌避战,轻弃黄河、泰山天然屏障,又接连不战而退,日军长驱直入,轻取山东大部战略要地,给抗战形势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也进一步刺激了日本侵略者的欲望。为了连贯华北、华中两个战场,日军决心以济南、南京为基地,从南北两端沿津浦铁路夹击,最后会师徐州打通津浦路。为此,日军先后集中24万人的精锐部队,于1938年1月下旬开始南北对进,夹击徐州。

中国方面极为重视徐州地区的防御作战。中国第5战区先后调集约60万大军防守徐州地区,主力集中于徐州以北,抗击北线日军南犯,一部兵力部署于津浦铁路南段,阻止南线日军北进。此次会战是一次大面积大范围的作战,中国军队在黄淮之间的广袤大地上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攻守与反攻守作战。

1938年1月下旬起,北上的日军华中方面军部队与中国军队接触,遭遇到中国军队的猛烈抗击,2月9日,日军曾一度突过淮河北岸,但不久即被中国军队击回淮河南岸,形成与北岸中国军队隔河对峙的局面。在北线,日军华北方面军第2集团军指挥精锐第5、10师团分路南下,其中第5师团由青岛南下,企图夺取鲁南要地临沂,再从东路进攻徐州。临沂我军实力薄弱,3月中,张自忠将军率部两次驰援,两次击退日军,取得两次临沂保卫战的胜利,给骄横的坂原师团以沉重打击。而且,临沂保卫战的胜利,使日军第5、10师团会师企图失败,为台儿庄歼敌奠定了有利基础。在日军第10师团方向即津浦路正面,2月中旬,我军一部主动袭击济宁,给日军造成1000余人伤亡,牵制了日军行动。从3月24日至4月7日,中国军队集中兵力不避牺牲,反复猛烈地攻击突入徐州附近要地台儿庄之日军第10师团濑谷支队(旅团),使之除小部突围外,大部1万余人被歼,中国军队取得抗战以来一次重大胜利。台儿庄大捷后,蒋介石决定乘胜扩大战果,向徐州地区大量增兵,欲在此与日军决战。但是,日本大本营察觉到徐州地区集结大量中国军队后,于4月7日制定了《徐州地区作战指导要领》,重新部署共计6个师团的兵力再次南北推进,包围中国军队,企图一举消灭中国军队主力。中国军队经过逐次激烈的抵抗后,未能阻止日军攻势,至5月15日,日军完成对徐州地区的包围。在危急形势下,中国方面决定放弃徐州,至21日,徐州地区中国守军主动撤离。 [FS:PAGE]

徐州会战历时4个多月,日军虽然大通了津浦线,但妄图打击中国军队主力的目标却未能达成。再次打破日军速战速决的企图。而中国军队将日本主力吸引到津浦线上,暂时转移了日军的进攻方向,为部署尔后的抗战初期最后一场关键大会战武汉保卫战赢得了宝贵时间,尤其是台儿庄大捷大大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意志。

来源: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

具体作品如下:

昭和十二年九月保定火车站

昭和十二年九月保定火车站

昭和十二年九月京汉线琉璃河铁桥修理作业

昭和十二年十月河北省正太线石家庄

昭和十二年十二月津浦线黄河桥

昭和十三年二月被中国炸毁的津浦路铁桥

昭和十三年二月被中国炸毁的津浦路铁桥

日军临时修复的这座桥

昭和十三年二月津浦线大汶口附近中国军队埋设的反坦克地雷

昭和十三年五月中国军队炸毁的津浦线韩庄附近运河铁桥

昭和十三年五月江苏省徐州北站,炸弹坑和炸毁的列车。

昭和十三年五月仝锡山附近铁桥被中国军队炸毁

昭和十三年五月仝锡山铁桥修理时日军修的临时铁路

昭和十三年六月西陇海线杨集附近炸毁的火车,没有注明是由哪一方炸毁。

以下是东史郎的回忆:

 东史郎日记(第四卷)
  第一节
 
  四月二十一日。
  徐州仍未攻下——这一点我们真想象不到。都以为徐州已经失陷,因为很久以前就开始攻打徐州了。
  但就是这个徐州,据说仍未攻克。而且听说友军正在持续奋战,我们的部队必须赶去支援他们。
  下午七点,我们又坐上了闷罐车。两小时后列车开动了,在黑暗的大地上疾驰。天亮后,一望无际的麦田跃入我们的眼帘。灿烂、丰饶而安宁的麦田里站着农夫,没有一点战争的影子。这和我们威风凛凛地全副武装、东奔西走的样子颇不协调。
  二十二日晚九点,抵达长辛店。晚十一点发车,列车又在黑夜里飞奔,于二十三日早晨六点半抵达天津。列车一直停到中午,然后沿津浦线南下。其中经过独流镇站,这是我难以忘怀的地名。昭和十二年夏,第一次上前线到的就是这一站。
  我们的列车于第五日凌晨一点抵达黄河。敌人将大桥破坏后逃走了,我方正在夜以继日地进行修架。这里宛如大城市的夜晚亮着无数的电灯,灯火辉煌,从远处看去,谁都会以为这是个大城市。列车在沙地上停下了。地上就像下了一场大雪,盖了一层足有一尺厚的细沙,鞋子“咯吱咯吱”地往下沉。起重机和锤子发出巨响。苦力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有的在沙地上,有的在水泥背后,有的在木材旁边,迷迷糊糊地打盹休息。原先绵延不断的长桥已被毁,成了一截一截的。踩着沙往前走,经过一座宽约一间的临时浮桥,桥上灯火通明,好似张灯结彩一般,上面竖着“黄河兵站桥”的牌子。黄河水晚上看上去也是那么昏黄混浊,据说一升黄河水里竟含四合泥。浊流被压弯坠落的铁桥和栈桥遮挡后,带着水声急流而去。浪尖在灯光下闪着银光,没入黑夜之中,这情景就恍如眺望大贩的道顿崛(大贩市区最繁华的地方。)一般。我想算算黄河的河宽,便记下了过桥的步数。共八百步长。过了黄河,再稍往前,有一片宽阔的水洼,蘑菇丛生,青蛙欢鸣。蛙鸣声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我们再次坐上火车,一路南下。
  津浦线与平汉线相比,可以看出文化方面的长足进步。津浦线沿线的人家稍许开放些,窗子之类的也都对外开着。平汉线沿线的居民,则一家家都像害怕外来袭击似的,把门关得紧紧的,连窗子也不对外开,而且每户都高垒围墙,以防敌人入侵。津浦线的车站,就连萧索的乡村小站,建得也比内地的农村车站气派得多。
  沿津浦线南下,眺望窗外,到黄河为止的风景就像是一片泥土堆成的汪洋大海,其间还有很多湿地。一望千里的远方,甚至与天边相连的尽头,没有树林和村庄,风景线里是一片土,除了土还是土,只偶尔能看到一棵小树或是少量的草。很快便是一片寸草不生、荒土遍地的大平原,一直远接云彩,消失在天边。我觉得一过黄河,地形和文化都在变化。黄河以南比黄河以北更进步,没有湿地,田地耕种仔细,树木和杂草都跟内地的平原没什么两样。彰德一带天很热,我们都只穿了夏装,可经过天津附近时便有点冷,就又套上外套,但随着南下,渐渐地又热了起来。我们的列车鬼赶着似的疾驰。我们福知山的新兵和预备兵在泰安驻守。我最亲爱的弟弟也在这里吧!我们错身而过,感受着对乡亲无以言表的衷情,彼此大声呼唤着别离而去。“台儿庄战斗激烈,要小心啊!”他们从站台追过来,提醒着,呼喊着。“谢谢。我们一定加油!”我们在车上招手,心中满是惜别之情。[FS:PAGE]
  目标徐州,目标徐州,列车飞奔。
  长长的一串列车从前线开回来了。呀,车上满载着伤员:穿白衣的,头上扎绷带的,吊挂着膀子的,脚绑着绷带的,苍白得面无血色的。这是辆伤员列车。
  “为我们报仇啊!”他们恨恨不已地吼着。
  “怎么个情形?他们拼命顽抗吗?”
  “够厉害的。”
  “不是说有五六十门炮吗?不是说有帆布水桶那么大的、还有炉子那么大的炮弹会像机关枪似的飞过来吗?据说还有铁桶那么大的炮弹飞落下来。他们有很多这么厉害的炮吗?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吧?”
  “那么说嘛有点夸张了,不过十五厘米、二十厘米左右的家伙是会掉下来的。估计两三门是有的。其余是野战炮和迫击炮,迫击炮像是有二三十门。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二十厘米的炮是要塞炮呢。后来发现,我们往后退时,炮也跟着往后射过来,所以好像是个移动的家伙。一个中队有三十个左右的人进攻呢!”
  “给打得够呛吗?”
  “嗯,相当厉害。现在是两个师团在打,实际上只有一个半师团,因为人越来越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要给炮弹打中可就惨不忍睹了。”
  “进攻的兵力不会太少吧?”
  “晤,足够了。与其挤成一团去进攻,倒不如人少的好。人少一点,奋战一场就行了,而且损失也少。不过,你们去帮忙可太棒了!多保重,好好打!”
  “我们一定好好干!谢谢啦!也祝你们早日康复!”
  就在炮兵特务曹长和伤兵们高声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列车相错而过,终于消失了。运载伤员的列车鸣叫着消失在后方。我们的列车径直将我们运往炮火交叉的战常战争、死、血,诸如此类的字眼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到了晚上列车仍奔驰不息,闷罐车棚上耷拉着光线昏暗的油灯。车厢里塞得比沙丁鱼罐头还挤,士兵们躺也不能躺,只能缩成一团,促膝挤脚地打打盹。昏暗的灯光下,现出石菩萨般排列的士兵,样子十分忧郁。鞋子、杂品袋、防毒面具和水壶等等晃悠悠地从车顶耷拉下来,车角的暗影里,烟头的火光萤火般若明若暗。是不是有人睡不着觉,抽着烟在想他的女朋友?耳中全是疾驰的列车摩擦铁轨的声音。摇摇晃晃露着昏暗亮光的油灯,也许是没油了,火越来越弱,光线范围不断缩小,变得只能隐约看到油灯周围。我抱着臂,叼着烟望着油灯。油灯的生命再有几分钟就要结束了。我的生命可能也只有几天就要结束。很快,只剩下油灯的灯芯闪着炭火般的红光,在漆黑的车厢里微微发亮。油灯漫长而依依不舍的生命终于停止,永远消失了。漆黑一片。真的就像墨一般黑。我掐掉香烟,闭上眼睛,可是却睡不着。母亲、父亲、故乡、过去,一切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我脑中盘旋。油然回想起同某女度过的快乐时光,心里不由飘飘然起来,真想再次回到两个人的快乐世界。正想着,忽然又与自己正上前线的现实相撞了。
  今天,伤员被送回来,我们则要奔赴炮弹正跳着死亡之舞的前线。而且,也许会像白天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头上、手上、腿上缠着绷带给送回来,又或许会吐血死掉,我们的眼前正展开着你死我活的激烈搏斗。
  有生之物总有一天会死,有形之物总有一天会遭到破坏。
  对此我虽然理解,但参战之前在感情上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事,现在却感到切切实实威胁到了自身。所谓去打仗,就跟去送死一样。
  我坚信生死由命。如果神觉得我这种人不活为好,便会杀死我吧?如果他不愿意,觉得让我活下来能起什么作用,那就会让我活下来的吧?我的命是神的自由,而且我只能对神惟命是从。未觉一点不安,也未觉任何恐怖。是的,生死皆命。所谓命运,是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神奇力量。我虽然无法解释它,但只要相信就够了。心无所依,便不踏实。试着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也不觉得会有什么特别的璀璨,但还是希望能活下去。我想再稍许体味一下生,生带着甜香扑来。我若为神所爱,那么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让我活下去的吧!总而言之,还是下定决心痛痛快快干一场,就等待神的旨意吧。[FS:PAGE]
  列车“咣咚咣咚”地飞速前进,只有铁轨的碾轧声传入耳中。
  车厢里漆黑一片。什么也别想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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