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博智 1950年于香港出生。在电子厂做了一年看不见出路的夜班坟墓更工作以后,1969年到加拿大及美国追寻深造他的摄影事业。1975年获布鲁克斯摄影学校美术学士学位,主修工商业及科学摄影;1977年获加州艺术学院颁发硕士学位,专业为社会纪实摄影。在过去40年,一直致力于记录散居海外华人的种种。当下的创作为多媒体及装置项目。现任职美国堪萨斯大学美术学院设计系教授。
2007年秋天,堪萨斯大学史班斯美术馆高级研究员史芬逊·高达先生,曾多次与刘博智就其摄影作品进行交流,现将文字归纳如下。 史芬逊·高达:你的作品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与过去展开复杂的对话,很多照片可谓是对历史进行考古式的发掘。我在想,你的一些合并图,其影像与墻上已剥落文字只会引发一部分人的回忆,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你的作品将庄重的艺术性与文本和历史意义结合起来,你所要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刘博智:这组作品仿佛是超越时空的梦——梦可以很逼真甚至超现实。在12年的时间里,我阅读了无数关于动乱与血腥的政治运动的书籍,对每个事件都细细咀嚼,但从未亲眼目赌其中任何一件——母亲曾叮嘱说,如果要去美洲就不要回大陆。那段岁月影响甚至伤害了好几代人。1979年、1981年和1982年回到中国时,我已经找不到那段岁月留下的痕迹了。街头的柱子和墙壁都被重新粉刷过,直到2005年,一些油漆剥落,或者房子被拆,我才得以追寻到一些线索。有一次,我借了一把梯子去拍摄柱子顶端的文字,一个六旬男人从帆布椅中坐起来插话说:“那时候街道一片海红。”说完后便躺下,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人们都希望忘却那段艰难而动荡的日子。 史芬逊·高达:你有很多作品都强调对变化的观察。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必定对你的创作一定有特别的意义。具体有什么代表作吗? 刘博智: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一曲巨大的五星红旗飘扬在香港的建筑工地上,拍于1997年6月28日。生活在这块英国殖民地上的人们都承受着某种压力,精神尤其紧张,对过去50年的苦难仍然心有余悸。另一张拍摄的是最后一艘英国军舰在交接仪式举行之前驶离香港,1997年6月30日。当时乌云压顶,大雨倾盆,但天边一道亮光划破长空,也许是预示一个新的开始。英国海军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征服了世界各地不少地方,统治香港近150年。和这几代人一样,我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心情很复杂。英语的优势为我们带来许多机遇,但同时也令我们失去了很多传统和价值观念。香港人不得不融入到混杂的全球文化浪潮当中。 史芬逊·高达:有人也许会将你的作品归入到关注难民生存困境和近代全球人口大流散(Diaspora)的艺术作品行列。是否需要将这些故事联系起来思考?有没有想过将这些艺术家的声音集合起来,抑或这些单独的历史和声音必须放置在各自的语境中孤立地考察? 刘博智:人口疏散(Diasporas)与文化、宗教、资源、权力更替与时代变迁的差异有关,由此在任何的时空下都会产生人际矛盾。利用多媒体来传达的故事最能有效地联合各方,致力解决纷争。这些声音汇集起来,将成为一种集体发生,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共鸣。一些被挑选的故事获得重视,其他相关的也会因此而得到关注,这就是需要策略与`合作。举个例子,2008年3月我将会在美国休斯顿摄影节上做一个装置,关于中国难民如何从中国大陆游泳、爬山偷渡到香港。同时,画廊将做另一关于墨西哥难民偷渡潜往美国的装置。这时,水和土地将两个大流散联系在一起。我们并非为了去指出谁是罪魁祸首,谁是受害者;赞成什么,反对什么。我们只是想借这样的艺术装置揭示人的生存状况。[F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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