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龙盛:大家请安静,首先非常抱歉时间推迟了半个小时,那么今天晚上我们的主题叫四海一家的观看之道,实际上是整个四川地震,在4月前,我们是记者我们是报道者,那今天我们转换一下角色,今天我们是读者。今天晚上内容有四个部分,我们会有专业媒体,分别是中国摄影、摄影世界以及美国的新闻摄影师分别来展示这些专业媒体,他们所做的大众媒体的各种摄影记者所做的这种地震报道,他们的谈吐与总结。最后一个部分非常有意思,会有50名汶川的灾民他们所拍摄的地震,4个部分,现在我们进入第一个部分,由中国摄影给我们展示他对于汶川大地震所做的专题,有请孟韬。
孟韬:这是在地震之后的四个月,我们终于可以平静和冷静的回望灾难,在这里我想首先以我杂志的名义对所有到灾区工作和灾区后方为编辑灾难影像的图片编辑和摄影记者表示我们的敬意。其实灾难的力量从来不是毁灭生命,同时它唤醒人性,每个人都是人类的一分子,就像海水冲刷法兰西领土一部分,那整个欧洲大陆失去一部分一样,所以人类中每一个人去世都是我们自己失去了一部分,所以这时候我们不需要问丧钟是为谁敲响,只要问的是侧隐之心。《中国摄影》杂志的编辑们在每一天每一天日子过去的时候,我们都了解到各个媒体的兄弟朋友们都在赴灾区的路上或者已经到达灾区开始工作,随着他们到灾区我们心也随着紧张,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牵挂。《中国摄影》杂志用的大部分都是中国摄影记者拍回来的照片,《中国摄影》以汶川地震10日记这样一条线索来展示,因为任何一个编辑的方法都是舍弃的过程,在地震过去之后,我也不断地看到各个编辑好的汇总的地震照片这种书籍或者版本。这个过程中给我自己一个感受就是,我自己看的照片太少了,在我们杂志做专题的时候看到照片太少了,但同时也不断强化这样一个想法就是,任何一个编辑的过程都是一个舍弃的过程,舍弃我们不得不舍弃的部分,尽管我们到现在还在心疼。 那至于灾区,我们汶川十日记这10天是地震之后最紧张,最惊心动魄,或者说最重要的10天,其中包括救援的黄金72小时,包括共和国历史上第一次为普通民众降半旗等等这样事件的点,同时也可以通过这些照片看到所有的震区灾区人民的悲情十日和坚强十日。想这一次宝贵的经验是在于不仅经历一次关乎生死的报道行动,同时它也让摄影人读懂生死,读懂价值。 这是2008年第7期《中国摄影》杂志,以灾区的照片为封面,其实这张照片大家也都见得挺多了。接着《中国摄影》杂志以一张画页为开篇,给大家展示了我们要面对地震的时候我们所看到的景象,包括灾区的现场,死去孩子的家人,以及国家领导人对灾区人民的关心和关注,还有士兵们众志成城来救援,这个就是我们杂志的开始,我们以《生命的名义》作为题目。在这个时候,在面对灾难第一天的时候,能够进入到现场,能够拍照片,能够发回照片这就是成功,所以我也向在这儿贡献一些其他摄影师的经验给大家,就是许多第一批能够进入到灾区现场的人,他们都是跟随救灾队伍进入的。其实这次地震的灾难我们看到很多温情的画面,但同时我特别想说的就是,作为一个职业摄影记者本能的反映,我们看到右上角这张照片在14点28分,在青川文化馆外摄影爱好者拍的照片,他赶去看望儿子的路上随手拍。在面对灾难的时候,有时候记者的职业本能能够成就一张好的照片。在新华社四川分社办公室的照片,刚刚经历过地震办公室一片狼藉。在地震过去第一天里面,我们需要看到的是灾难的现场和救援黄金72小时的现象。 之后我们在地震之后人们第一反映以及失去亲人普通人的感情这很重要。接着我们展示了援救的过程,其实大家也很知道一个问题,国际救援队派出救援队伍以后,他们救出人数有限,这是解放军报记者拍的,他觉得自己职责把子弟兵舍弃自己生命救援的状况传递出来,我们可以看出来他在石板夹缝救援,本身救援人员的生命也受到威胁。在地震过去第二天我们需要展示的就是说生者和死者的状况,右边比较含蓄,普遍接受处理尸体的方式,包括尸体上盖的松枝很大限度体现了摄影师的控制力。 接着我们体现小人物面对大灾难的陈述,记者拍摄这段画面的时候,当废墟里面死去孩子的脸露出来,一个男人拨去众人在给这个孩子拍照,他感觉诧异,但其他的人告诉他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我们很多摄影师要拍死者面孔的情况,你需要拍,或者你的职业要求你拍,但我们要考虑哪些影像值得你反复观看,我们以这个父亲角度来看,他拍这个孩子的面孔会不会被反复观看,我们反思摄影记者做到什么尺度。我们这次动用空军、飞行器动用了很多,我们展示的是那次空投的状况,在灾难发生三天之后,我们有必要看到一些灾区人民的面孔,跟然后飞行救援的工作规模之大是史无前例的。右边照片我们看到在灾难现场人身体的极限,以及在灾难现场一抹桔红色有生命的颜色在里面,也就是色彩在一张照片是至关重要。这个摄影师讲述了在地震之后当天下午的时间表,他在2点28的时候知道地震,3点31分的时候他得知他的家乡遭受了地震,在此之后他联系空军,并且联系空军机场,4点的时候离开办公室,5点的时候他等候在北京的南苑机场,一直等到晚上9点起飞,他随着中央电视台等一批救灾队伍进入灾区第一批记者。他说面对灾难的时候大家有一个感触,外国记者拍惨烈,中国记者拍救援,他自己有自己的感触,他说因为我面对尸体的时候,我按不下快门,一种是对死者的尊重,同时救人和死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FS:PAGE] 大家也都注意到在灾难的过程中,救援的进度以及结果,还有国际救援组织的一些细节,以及他们对生命的尊重,右边这张图是默哀的现场,我们想此时展现大批灾民离开家乡,左边这张图有人的面孔,有规模,有细节也有感情。其实右边这张照片,因为它的画面中有特别多的尸体可能大家看不到,我们也出于对尸体的尊重把这张照片没有放大,我想在现场你当时的用光、构图都不重要,但作为一个职业摄影记者,他在摄前意识和本能也能成就一张好照片。这张照片说明一个问题,面对众多亲人尸体的中年女性,她的身体语言就能说明她怎样的无助。这是到了地震之后的第五天,救援仍然在进行,灾难之后生者得到片刻的安宁。这是19号所有的国旗降了半旗,这是共和国史上第一次为普通人降半旗,我们一方面展示了降半旗,我们希望独特一点展示不同的视角,我们想看到灾难的人民他们庄严的神情和痛苦的表情,我们这一页体现个体,翻过来是群体的状况包括一些细节。在此之后是一个一个生命的奇迹,奇迹产生而逝者安息,这张照片我们看被救援人身上反射出光的亮条,很有生命的颜色。接着仍然是救援的细节,包括转移伤员到其他的地方。用左边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张照片,应该是《南方都市报》记者拍的,他拍一个小女孩穿着捐赠来的大很多红色的连衣裙然后拿着两个碗去打饭回来,这张照片我当时也非常喜欢,觉得它体现了很多元素,一个是灾难人民的状况,他们现在生活怎么样,还有其他人对他们的帮助。左边这张照片是《新京报》女摄影记者拍的,这也可以看出来女摄影记者面对灾难的时候女性的柔情,带回来更多细节的照片,我还有印象的一张照片,有一个手在打印死者名单上,用手指一个一个往下查询死者名单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特别富有感染力,但在编辑过程中我们也有一个争议,那样一个照片是否说明问题,但我的建议是大的专题里面要有一些细节来呈现的。 这个画面中是一个摄影记者告别北川,摄影记者其实是一张和98抗洪那一张,拿着照相机拍摄的摄影师穿着溅满泥浆的裤子的照片留在我们印象里。左边这张照片就是《能够的担当》,他所有的家当和小兔子。这张照片很像乡村医生的感觉。接着就是告别北川,我们从这个照片里可以看到对国家领导人的刻画充满变化,逐渐转向有人情味,更注重感情,更注重细节的刻画。 接着我觉得就是说,对于这两次特大地震大家有一个比较,就是在76年的唐山大地震。这是陈小波老师的工作让我们将两次的灾难联系在一起,。下面我给大家看76年的照片。 其实我们在编辑之后,经过了4个月之后我们也有所考虑,在灾难之后第一时间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报道,其实这个时候媒体和公众都需要有典型形象、典型环节和典型事件或者故事情节这样的照片。那么在事件之后第二个阶段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呢?我们需要个体,同时也需要群体的照片,就是说在面对灾难的时候,有冲突,有视觉冲击力的照片和安静的照片带给我们不同的感受。其实面对灾难有第三个阶段,更长期的关注,是长久、广泛和深入的,也许可以延续一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在编辑过程中,我们也是不断收集照片到一个过程,因为我相信媒体的朋友跟我们杂志面对是一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么你所要面对的灾难也不断地变化,那么你在编辑的过程中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你要关注的人,你要展示给读者的事件随着时间推移有变化。第一天灾难的现场和现场的状况是大家关注,之后要有更加深入的比如说以一个个体为线索这样的故事。最初我们对影像的要求就是补充经历典型的事件,它应该是比较感性的视觉思考,而当我们回过头来再看的时候,选择的标准可能有所不同,也就是说多少照片可以留下来,哪些照片留下来是因为照片本身,而哪些照片留下来是因为这个新闻事件,我想这是摄影记者在拍摄和拍摄之后要思考的问题。在面对报道的情况下,在面对新闻事件的时候,如果对这些新闻影像进行判断,其实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考验编辑的眼光,不仅摄影记者进入现场,也是编辑眼光的较力,随着时间的发展可能在第二阶段深入、理性报道要求可能更多,发散性的价值判断要求可能更高一点。[FS:PAGE] 其实媒体的照片在新闻事件过程中,能够切合大众的心意或者符合读者的视觉需求,这是媒体慧眼的表现。因为1976年的照片在我们版式上比较小,我想给大家看一下1976年唐山的照片,我觉得通过20年前照片的回望可以让大家有感触,什么样的照片可以长久观看和留存下来。照片的留存有一个因素,一个是因为珍贵,因为稀少,比如唐山的照片现在变成非常珍贵的资料,那另外可能还有历史的选择,包括在历史发生的当下,人们需要什么样的照片,而在历史过去之后,那人们更希望什么样的照片,其实这样的照片就是在历史发生的当下就1976年被需要的照片。 这个结束了之后,我还想给大家看几张,我认为在地震的报道中,让我很难忘记的照片,但由于时间的关系或者编辑思路的问题,它们没能够在我们杂志上呈现。其实这张照片是摄影师吴依南拍的,他可能不是最快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在他没有面对特别惨烈救援的时候,他还有另外特别的关注方法,他离被救者和灾难比我们的摄影记者都离得远一点,但有的时候我们需要离得更近,但是也不能说离得远不是很好的方法。这照片给我们呈现的是灾后的感觉和气氛,我觉得也能很好的表达灾难,当然这在不同的情况下被不同的媒体和不同编辑要求所拍摄的。其实这张照片也是让我很难忘的一张照片,它也是表现尸体的,大家面对一个同样的问题,好多死去的都是孩子,但是可能我们的媒体让我们不能直面死者,但这个摄影记者很隐喻的告诉我们死去的是孩子。 这几张照片我也很喜欢,但是在杂志的编辑过程中它没能呈现,这张照片让我感觉到它可以呈现到群体的状况,同时照片也呈现出这种沉默的力量。这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在青川文化馆院内之后地震最初期来一瞬间彭涛拍摄的,这是我刚才提到的透过打满了死难者名单的查自己亲人的手,从那个背面拍的那张照片,我觉得很有力量。还有这张照片让我很难忘记,它是拍摄的每一个死去孩子的墓碑,其实墓碑就是在现场的一个小砖头,砖头上写着编号,其实这个编号也不是说一块砖头代表一个死去的孩子,而是这些家长们怕孩子太孤单,而把这孩子墓摆在一块,希望死亡路上他们可以一块,这是拼接一张照片,很好的表现手法。这张照片大家可以看到他用闪光灯打亮近景,远处暗过去,大家知道这学生英语听力课上使用的录音机,它很好婉转表达了死去是学生。我觉得媒体所必须的新闻性决定了第一时间影像阐述,而必须是是觉得感性和新闻的理性,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新闻,但对于视觉可能更多凭大家的职业本能来完成,在经历过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再经过选择,观看照片的时候,可能这时候需要在视觉方面理性和新闻感性方面的照片,我觉得这种理性和感性的转换是记者在第一时间可以注意到的问题,也可以让你的照片被更长久的观看。我就说这么多,我代表《中国摄影》杂志向所有在灾区工作,和灾区后方的记者朋友们兄弟们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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