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鲁院

     昨天我一直都在赶写文章，写到晚上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了。我点开几位同学的博客，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想象着他们的音容笑貌……我又在网上搜出许多前几届的鲁院故事，有徐坤学姐的《在鲁院那边》，有李骏虎写的《鲁院学习日记》，以及数不胜数的回忆和插曲，甚至还有一则是某诗人讲述自己与同班诗人打架直至被痛殴之经过的……真是有说不完的鲁院故事啊。

     看着看着，已过午夜了，于是洗洗睡了，于是便有了这个回到鲁院的梦。在梦里，我仿佛是早上刚刚起床，大概也就7点钟左右，我看见白描院长拿着把铁锨正在平整地面上的一个小沟，好象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了，另一边王彬院长也在忙活着什么，他们身边还有几位年轻的老师，但我都不认识。我心里想：在鲁院当老师原来这么不容易呀，要起这么早，还要劳动！于是我便走过去帮白院长打下手……

     梦里的鲁院与现实里的鲁院完全不一样，要荒凉得多，有点像鲁院旁边那条小河周边的环境，是泥土地，而且不平整，校舍又很像是从798那边移过来的厂房……

     干了一会儿，便去吃早饭，食堂也不是现实中的样子，要小很多，但里面吃饭的人却非常多，而且我一个都不认识。早饭很可口，都是用一个个的小笼屉蒸的汤包、烧麦之类。现实中的鲁院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早点的。

     再后来，又是和白描院长在一起，还有同班的同学刘荣哲——梦里出现的惟一我认识的同学，我们三个人站在一块讨论什么问题，地点好象就是刚才白院长干过活的地方……

     然后就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鲁院一点都不奇怪，但为什么梦中的鲁院与现实的鲁院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出现在梦中的同学只有刘荣哲兄一人，而其他的我竟都不认识？当年钻研精神分析学时，我曾是个释梦的高手，但对这个梦，我还是想不太明白。

     我其实是很早就去过鲁院的。大概是86年左右吧，我和天津师大文学院的孟昭毅教授到北京办事，曾在鲁院住过好几次。那时我才二十几岁，孟教授也就四十岁出头，当时还只是讲师呢。在我们房间的对门，住的是老作家康濯一家。康老那时刚刚回北京，还没有房子呢，就暂住在了鲁院里。康濯的老伴很瘦小，一头白发。他们有个儿子，个子倒不矮，叫毛毛，已经30多岁了，整天闲着无事，在鲁院里逛来逛去……他见我们住进来了，就跑过来聊天，貌似天南地北无所不知……每次他聊过了走后，他的母亲都要过来对我们说：别信他，胡说呢。

     我还真没见过比毛毛更有虚构能力的，他给自己虚构出了各种各样的传奇经历，而且说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若不是他母亲出来戳穿了他的西洋镜，还真难辨真假呢。

     后来我们又去鲁院的时候，毛毛已经被打发到食堂里卖馒头去了。他见到我们后很是不好意思，是觉得卖馒头这活儿与他那些传奇经历之间的距离太大了吧。

     那时的鲁院里还没有洗浴设施，洗澡得过了小河到对岸的一个厂子里去洗，所以我对那条小河还是很有些记忆的。这些大概就是构成了梦中鲁院场景的材料吧。

     但为什么梦中的同学只有刘荣哲兄呢，另外的50位同学到哪去啦？这点我仍琢磨不透。

     鲁院，一个让我如此魂牵梦萦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