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本画册里的照片都是你的自拍像吗? 只有五到六张是,但是我并不想说明具体哪一张是。我是这些场景中的一员,但是这本书较之以前几本来说,已经并非是一部我的个人传记。这一次,我决定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并不是说我的目的是把自己从情境中剔除,而是希望这一次我不在是表现我一个人的徘徊。我希望少一些主观色彩。 问:那照片里的其他一些人是谁?你的朋友? 他们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朋友”,除了我们一起投身到无尽的黑夜,接触到的都是男妓和妓女,除此以外恐怕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我和这些人一起非常亲密地工作,即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只持续一个夜晚。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直接和坦诚,相互之间分享自己内心深处的个人隐私。我的相机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当我拍照的时候他们都清楚我想拍什么,而且也知道我会发表这些作品。 问:你拍摄的性爱场面都有着一种暴力感,这是否是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一种写照? 通常情况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痛苦的,但并不是尴尬的。当我们面对暴力和原始的性行为时他们是痛苦的。但是我们同时也感到一种空虚,我们不是处在一种爱和交流的境地,我们处在一个爱是通过买卖获得的世界。我为耻辱这本书封面选择的照片就是这样一个象征符号。它充分展示了人类世界一半是心智一半是血肉,一半是人一半是兽的事实。 问:获得照片的方式你是通过计划进行的,还是就是那么发生了? 我从来不做任何计划。我只是拿出一天的时间出去,夜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处于一种极端的境地,在那里没有任何规则。和陌生人之间共处尽可能深入,这种生活方式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头脑和灵魂。这些照片不是报道,也不是色情照片。很难说他们是什么。照片的虚化并不是一种美学上的选择,同时他们也并非全部都是偶然所得。这只是一种表达我自己的工具。彩色和虚化都是帮助我建立一种叙事方式的工具。对它们进行深究就好像询问作家使用怎样的钢笔和铅笔写作一样好笑,它们完全是处于从属位置的。 问:你对摄影的认识是否一直在发生变化 我开始有了一点点变化。在墨西哥我花了两周时间沉浸在一个妓女、酒精和毒品充斥的世界。但是我却一张照片都没有拍。我自己没有改变,我的生活没有改变,但是我的摄影却缓慢地发生着改变。我的作品开始变得少一些自传的色彩和少一些梦幻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耻辱这本书里的照片不是为了激发什么情感,我想要激起一种心理感受,那是对性的渴望,在这里面情感只占有很小的一部分。 问:摄影对于你和毒品以及酒精之间的关系有怎样的影响? 摄影是让我重返现实的工具。 它就好像是一根连接我和外在世界之间的脐带,拍照之前,我是生活在一个黑洞里。作为一个摄影师,毒品和酒精仍然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他们的功用发生了改变。毒品让我清醒,并且让我和现实世界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酒精却在另外一方面让我接近生活的本质。他们混合在一起把我和外在世界之间的隔阂完全抹杀,让我进入各种极端境地。这两种影响并不矛盾,我和极端事物之间的距离和渴望在我的身体里同时并存。 问:你的下一部作品有何打算? 我计划做一部耻辱的姊妹篇作品。第二本书明年春天出来。我开始第一次尝试视频。在墨西哥的时候,我在它们的北部边界靠近德克萨斯的地方呆了四天,他们叫那里“红色地带”,我特别想在这里拍一部电影。从2004年9月开始拍这部片子,到2005年春天应该能够出来。我从来没有学习过视频的东西,这也正是我试图尝试这一媒介的原因,我希望能够以一种自发的方式展开工作。 问:你最近有一个专业上的变化,离开了VU,加入马格南 是的,但是这并不是说我的工作方式发生了改变。但是我确实希望我能够进入一些新的领域。我希望能够更加接近现实,和现实产生更好的互动,我从来也不把自己当作一个摄影记者,但是也不希望将自己紧锁在艺术的象牙塔里。我的工作是纪实性的。图片社是让你接近事件的一个工具。不管那是否很痛苦,我觉得我需要永远地沉浸在现实世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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