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平遥城名字的来历,在我的感觉上它是平和而遥远的精神的岛屿。
每次进城似乎都是黄昏,而且次次都是从南门入城。一般一下高速,我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就开始苏醒,见了南城门,就开始进入状况,已进到城里头,面对那多年不变的拥挤而狭窄的街道,迎面而来的平遥的特别亲切的市民,他们的衣着打扮行走言谈,还有那特别高超的电瓶车驾驶技术和自行车车技,我就一定要亢奋起来,要说话,要唱两句,评论两句,要捞出相机胡整一通,否则我就不是那个好激动特肤浅的的那个我了! 我对摄影原本没有特别的喜爱,常常觉得出门就瞎拍,而顾不上真正意义的用眼看用心感受的人都是浮躁的表现,到许多地方我的习惯是能不拍尽量不拍,别给自己找难受,给自己的明天找罪受,这些年尤其如此。我觉得摄影数字化以来,最大的负作用就是拍摄远远要比删除来得容易,这其实是教人愚钝。如同越来越多的人写的书比读的书还要多是导致我们的社会走向浮躁一样所谓的对话和讲座之类的学术活动我有特别的磁力,我往往是一到平遥就有拍照的欲望。记得02年去,还是用的理光R10的胶片,后来就是用的很破的公用小数码,05年为了去平遥,专门尼康S1,06年是佳能350D。头三年是拍市井和摄影人,这几年主要是翻拍展品做资料。有的时候翻检这几年在平遥积攒的照片,感觉很复杂,有夹杂时光隧道里,很粘稠很凝涩的感觉,这麽愉快的经历并没有给我留下欢快流畅的感觉。 在平遥人与人的感觉很容易错位,原本很要好的朋友,可能在这里只是点点头,招招手就再没有联系。而根本就不熟络的人,可能回和你聊半夜。都是没准的事。 2002年,在平遥遇见山东的摄影师李楠,他背个双肩包听课,看展览,看那状态,很投入,对摄影很虔诚,从心底让人敬重。2003年我们恰好住在一个院子,有机会聊了一次,他送我一本他的1998年中国摄影出版社出版画册《李楠报道摄影》,这本画册我很喜欢,一直说要写些东西,至今都没有兑现,在这里像李楠兄道歉,缓缓我会写的。连续几年,我都会到摄影师王福春的展位上去,和他聊两句。因为我觉得他到平遥的心态一直特别好,就是和朋友们来交流的,无论谁问什么他都是那么热情地解答,这个过程也体现了他心目里的摄影的意义。每次看了王福春的作品我都有所收获,因为他认真且开放,中国摄影师挺缺乏这种精神。在平遥我也参加一些所谓的对话和讲座之类的学术活动,整体印象不好。感觉到今天摄影还无法提升为摄影学,就是因为它的学术含量低。就我在平遥参与的所谓学术活动而言,我从心底是无法认可的,因为言者缺乏认真的准备,和系统的思考求证,提问者更是不知所云。大家都像是在置气和起哄似的,没有学术的殿堂气,倒是平添了不少打把势卖艺的江湖气。 平遥这8年有变化,但是绝没有中国绝大多数的城市变化大。平遥人温和而迟缓,他们其实已经错过了不少的机会。所以白天的平遥在参观者的心目里是杂乱的,环境恶劣的,服务初级的消费场所,夜晚的平遥又是单调的、一成不变的,沉闷的夜晚。大多数的摄影人在摄影节期间都不太有消费的欲望,不是他们没有,而是平遥没有提供这个可能。 应该说摄影节期间来的人都是放松的心态,这个心态完全有可能将平遥填充地更浪漫多彩、丰富迷人。 每年,我在平遥都要结识新朋友,也都要会老朋友。可是大家活动的内容和场所几年来一直没有任何改善,一直到今年,平遥还是一道晚上12点,就一片漆黑。各个院子远远等不到12点,就大门禁闭,灯暗人稀。所有的中国各地的饭菜至今还没有挺进平遥,包括各种连锁的快餐店和咖啡店、茶秀,平遥难道没有参与中国的急剧的市场冲浪?平遥人不能自己喜欢吃面食就只准备面食,客人要一碗米饭,店家都面面相觑,就是20分钟也上不来...... 我喜欢平遥那家据说是博得过慈喜欢心的黄酒,每次去都带些,平时偶尔来半杯,感觉一些平遥的味道。我喜欢在平遥拍照镜头中蓦然发现是竟多年不遇的好友,相逢时的狂喜,以及杀到樱花屋的豪饮。我喜欢平遥街道的牌匾、楹联,也喜欢那一进进中国北方院落的俨然含蓄,更喜欢中国传统雕花门窗、明清桌椅上的青花茶碗,房檐下的红灯笼,后院天井高悬的明月,和月下的浅斟低唱。[FS:PAGE] 今年提前联系和了大连的摄影师李元奇一同去平遥,我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一起看了一整天的展览,吃了两餐饭,没有聊够,相约明年再相会平遥。 当所有的河水都流去时,河床上沉积了什么?当所有的树叶都落去时,大树还在思想什么?当我这样表达了对平遥的所想说的一切时,我知道一切都在心里,没有说出的远比说出的要多。我依然坚守着在这样的感觉——平遥是我的平和而遥远的精神的岛屿,我愿意保持对它的眺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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