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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冬至

2008-12-22 11:20| 发布者: | 查看: 1368| 评论: 0|原作者: 巩志明

 很久没有写东西了,除了应承下的专栏,那是必交的作业。不想写,对于我来说是挺可怕的事,一直坚持写东西,快20年了,几乎没有那周不写的,中间的10余年,甚至是天天写,不仅仅是生存,而是真的想写。可是从去年到现在,不想写,也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不想去一切需要应酬的场合,好像突然太多太多的固执开始释然,消解,清淡了。

    每天最多面对的是自己,自己和自己说话,自己宽慰自己,教训自己。无论是看书还是画画,其实都是在关照自己的心。

   前两天给自己总结了三条原则:1、注重每天的生活质量,注重当下的一日三餐,起居养生。2、每天都做点运动,能出汗是最好的。3、每天坚持做减法,不见可见可不见的人、不去可去可不去的地,不做可做可不做的事。这样要求自己的本意是想好好活自己!

                                            

                                                       二

    这了两天读北岛的《青灯》,心静如水。

   我曾经写过很多年的诗,而且一直为自己的诗骄傲着,矜持着。所以那天与朋友聊天,我说我们聊诗,朋友说你懂诗吗,我反击道我写诗的时候你还不认识字呢。制气斗狠已经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干的事了。就这么一句,感觉把好几年的修养功力都给退了。我挺后悔,不该因诗跟人急。

     我曾经用过最长时间的笔名是"舒北顾",那是舒婷、北岛、顾城的集合。前两天,部门推荐我作为报社的10佳员工候选人去跟别的候选人PK,每人在内部网上准备一句自我推荐的话,我整的是我21岁时写诗:"我曾经是片绿叶,如今只是黄了个边儿!"老天,老东西把那些80后90后的大牙都酸掉了。

    北岛的《青灯》是,近年来,唯一一本我一气读完的书,而且还准备立马看二遍,不能说是写得多精彩,只能说是感觉投缘。

    前阵子参与了本改革开放三十年的画册编辑,里面的一些细节像是感应电,将我"雷"得不轻。这些日子,电视上所谓三十年的回顾特多,我一次次被这些生物电流点刺得痛痛的,痒痒的、酸酸的,味道怪怪的。

    我知道这不是说我老了,而是说我的青春岁月真正地翻过了这一页了。

 

                                                        三

     今天是今冬西安最冷的一天,零下七度。我从东城穿过城墙,去南城的荞麦园饭庄参加朋友李樯的摄影画册《家园》的首发式。

    因为考虑不周,没有将冬衣的面棉里子套上,穿行在街上,感觉腰上是两桶冰水,渗得疼。10余年前,我也就是三十四五的时候,我们一些朋友喜欢相互调侃,说张三的腰眼像扎了两杆红缨枪,说李四的腰杆像两口古井。我现在才知道这话有多精彩。也知道了岁月不饶人。

    开会时作家陈忠实坐对面,书法家茹桂坐傍边,同是临潼人的电视主持人陈爱美与我为邻。荞麦园饭庄的老总薛莹巧很特别关照,又是送礼物,又是给金卡。其实,"荞麦园饭庄被称为西安文化行业的根据地"(今天会议的主持人评论家陕师大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李震院长的原话)也一直得力于她对文化的扶持。[FS:PAGE]

     我是第三个发言的,我说,因为《家园》,我和李樯的心一家伙很贴近,因为我也曾经是个小山村的孩子,我也一直想将我打小生活的小山村木瓜沟记录下来,可是我太懒散,什么也没有做,可是李樯做了,而且坚持了整整27年,出了这部沉甸甸的大书。我以为纪实类专题摄影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时间的长期性,因为长期性是深刻性的前提。我特别欣赏这种对自己的根,对自己最熟悉的,最具有复杂情感的题材的拍摄和坚持,因为中国真正呵护自己精神家园的人,尤其是文化人真的是太少了。说这些时,我突然很激动,我想起了一定要死在自己家乡,不逃避,不怕政变的残暴军人的智利诗人聂鲁达,想起长期在自己的精神徙居地哲合仁耶的故乡西守望的作家张承志,想起了这么多年难于归来,只能漂泊四海为家的北岛......

     我想,"家园"就是荷尔德林诗中的"返乡",也就是文化人说烂了的寻找精神家园。在海德格尔看来"就是返回到本源近旁"。在海氏的诗学里,"本源"是"家园"的代名词。于是,返乡在他看来,便是对精神家园的返回。"人生如寄",是自古以来中国文人面对当下种种不堪而生出的苍凉感叹。精神客居者只有返回家园,才能获得一种诗意栖居的"在家感",才能感受到与本质切近的愉悦以及灵魂的安妥。

     我好像找到了早上临摹倪瓒的《容膝斋图》时的意境,而且可以走入了。所谓"萧散简远",其实是心里的感受,不是山川河流,也不是草木房舍,不是。

    在西安谋生的陕北人很有凝聚力,他们常常聚会,聚会时一定要听陕北说书,一定要唱信天游,一定是在荞麦园。

    画家郭庆丰和诗人宗庆锋合唱得非常好,把人的肠子肚子都牵挂得生疼生疼。趁着他们休息,我赶紧往回跑,在车上,我开始唱"拉手手亲口口,咱们两个旮旯里走",车窗外是什么与我无关,同车人与我无关。因为我想写下我今年的冬至。

 

                                               《戊子冬至》

当树叶全都落得精光时

树感觉到了疼

因为所有的梦都破了

再也没有歌声

有的只是呻吟

 

 

当路都走遍了

仍然无法走出死境时

那就让我们放声大笑

在极度的释放中拥抱黑暗

把热量都耗尽

再一点点冰冷

 

影片已经演完

大灯像水一样浇下

被剧情拉入的人不想出来

谁也别想把他拉出来

让他再回到黑暗里

去生去死去恨去爱

 

所有的故事都终结了

"再见"手牵手出来谢幕

没有撕破脸皮

那就各自转身吧

谁也别装孙子

随便回头

 

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

可能冻腰冻腿也可能冻手

那就拿出凡斯林使劲擦抹

要紧的是要渗入皮下

让油来包肉

 

 

(有些喜欢我的诗的朋友,因为好久没有见我发诗,以为我病了,发来问候,我很感激。在这寒冷的日子,胡诌两句,希望能给诗友带去温暖。可是,非常抱歉,我的文字是生冷的,那么让我来句俗套子,小巩祝您今冬温暖,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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