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摄影家杰鲁普·西埃夫(Jeanloup Sieff,1933—1999)在美国并不很出名,但在法国是被公认为国内三、四个最著名的摄影家之一。他出生于巴黎,曾在摄影学校学习摄影,并且进入了一家瑞士的摄影学校。随后他在巴黎开始了自己的纪实摄影的实践,并不断磨练自己的摄影技术,最终受到女性杂志《Elle》的器重,逐渐走向成功。1961年,他曾经从巴黎来到美国纽约,并在这个被称为世界的摄影中心发展自己的事业。然而,到了60年代中期,他又回到了欧洲,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土地,理由很简单:“惟一真正的价值就在于:温暖的海水和永远不会改变的天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美国的商业摄影自然是无可比拟的,但美国人过于实在的风格实在不太适合巴黎式的浪漫。而且西埃夫是一个害羞的人,他疏于人际关系,正如他自己所说:我觉得摄影很容易——除了人际关系很麻烦。 西埃夫在摄影界也是一个题材把握上的两栖型人物。他的拍摄题材除了时装、人像之外,就是风光。他自己对这一点在认识上更为简洁:“对我来说,所有摄影,除了风景,就是人像。时装照可以是风景,也可以是人像。我对它感兴趣的理由,与漂亮女孩子无关,只是因为它让我有选择:或走风景,或走人像路线。” 比如在他拍摄的女性人像或时装作品中,更多地喜欢表现人物的局部(避开脸的表现),或者更喜欢从女性的背面去拍摄她们(同样也避开了脸),一些评论家为此找到了隐藏在这后面的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有评论说:许多艺术家冥思苦想和崇拜女性形体背后的意义。但是可能没有一个人会像摄影家西埃夫那样如此狂热。在他的1996年的回顾集《杰鲁普·西埃夫:40年摄影》中,面对一张普通的脸的肖像,他写道:“这张脸是最为暴露的部分,被社会生活所大量使用。这就成为一张伪善的面纱,可能去传递一个人的各种可能的愿望……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对人的下部感兴趣的原因。因为这是最受到保护的部分,是身体最秘密的部分,并且一直保持着一种孩子般的天真纯净……人的下部是值得记忆的,脸却流逝了,然而我们就这样无情地走向未来。” 然而他在1988年3月出版的一本自认为是具有色情意味的画册中,是这样论述的:一些人对待性爱和色情的观念如同圣人,生活在一种信仰之中,带着痛苦和伤痛。另外一些人则生活在享乐和无忧无虑的自由放纵之中,不会停下来质询那些可能毁灭他们快乐的问题。对于前一类人来说,生活仅仅是死亡和穿越死亡的过程中。对于他们来说,色情只是一种神秘的象征,缓和了通过快乐所带来的自我毁灭。 从查尔斯·波德莱尔到乔治·巴塔耶,他们都生活在充满痛苦和耻辱的色情的性欲中,感受到一种致命的愉悦。 一位幽默作家曾经说过:色情作品是另一种人的色情。这也就是说,一个人所拥有的色情是一座秘密的花园,可以让一个男人在极其短暂但是高质量的愉悦瞬间体验到作为生命的存在。 或许还是一种生命的本能?也许两者兼而有之。我们的色情如同指纹一般独一无二,仿佛只有在这样一个空间我们真正体验到了存在的价值,肉体上的愉悦和幻觉创造了我们自身,正如我们以自身的活力创造了原始的欲望。 任何对人类身体的描绘,不管是摄影还是绘画,都会激发一种私人的偷窥欲望,仅仅需要保留这样一个瞬间而已。每一幅图像都告诉我们,这不再会重复,同时又会低声告诉我们,但曾经存在。 我的图像是一种想象中的回忆,仿佛穿越了双向的镜面。镜面的另一端是什么?另一端的镜面也许折射出一幅影像的背面。 我们可以像艾丽丝那样,穿越镜子发现一种梦幻的真实,或者就是在寻找我们自身存在的皮影戏。谢天谢地,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答案只能出现在探索的终点。 (这里的一些作品,就选自于他的这本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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