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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鞋上有个破洞(组图)

2009-3-30 10:19| 发布者:| 查看:651| 评论:0|原作者:林路

  林路: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从事摄影教学和摄影理论研究20余年,具有丰富的摄影策展经历。

  文/林路星期日新闻晨报记者王崇整理

  我们常常可以在他人的摄影作品中找到一些完全私人化的感观享受,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经验被照片再一次验证。往往,大师的作品最具此魅力。雷特这样描述发现自己这些旧作的感受:当我重新发现这些旧作时,忍不住为当时的冷漠而感到了惊讶。

  雷特不是冷漠,而是冷静。

  你常常可以经历与雷特一样的无序而繁杂的现实生活,所不同的是,你是否能够从内心尊重这些无序,甚至开始欣然享受,与这些无序在一起。

  雷特穿着一个有洞的鞋子见到了斯泰肯,斯泰肯推荐了他的作品。

  ——编者按

  索尔·雷特(SaulLeiter,1923-)是一个出言谨慎的人,具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当他重新发现一些旧作的时候,也忍不住为当时的冷漠而感到惊讶。他感到非常遗憾的是,他没有和他所爱的但是如今已经离他而去的人分享这些体验。然而他说:“我对这样的混乱无序表示尊重。”

  出生于匹兹堡著名的犹太法学博士的家庭,年轻的雷特曾想在神学研究中有所发展。然而他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在1946年告别父亲去了纽约,开始了被他父亲认为一无是处的摄影生涯。雷特于是带着一种内疚感开始了摄影,尽管他很快在这领域中发挥出极大的想像力。他的目标就是仅仅凭借机遇捕捉深度的情感,而非索取任何社会或纪实的价值,坚定地在直觉的引导下前行,没有任何既定的模式。

  他在纽约遇上了理查德·波赛特—达特,然后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看到了亨利·卡蒂尔—布列松的展览,坚定了他由绘画向摄影转变的信念。

  1953年,当时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馆长斯泰肯邀请他参与了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展览《永远的年轻陌生者》。

  在赢得了时尚摄影家的声誉之后,雷特将这份荣誉一直保留了20年。他在欧洲大部分的漫游时间里,以其个人化的方式捕捉了无数具有深度情感的空间画面,甚至超越了他在工作室中的成就。

  这些曾经被忽略的作品有着摄影家个性化的光芒。具有诗意的氛围,偏离中心的画面,令人惊奇的细节,脆弱但是却具有永恒的美的碎片,的确让人感到惊讶不已。

  下面是在一次访谈中,雷特对自己的描述。

  孩提时代,需要什么,我会问我母亲

  孩提时代,需要什么,我会问我母亲。但是我却很烦她的唠叨。我曾经问她要过一台照相机。她给了我一台Detrola,至今还保留着13岁时用这台照相机拍摄的照片。当我离开家庭时,我就想过要干什么,如何谋生。

  我成长于一个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世界里。有一次遇到了一个编辑,她看到了我的一些作品,然后有了这样的谈话:“你想做什么而谋生?”我说:“也许可以拍摄时尚摄影。”她说:“你实际上不可能做到。我的丈夫也这样尝试过,结果没有很大的成功。”在我的生活中经常听到这样的说法:你不可能做这个,你不可能做那个等等。但是我却做了那么多我不可能做的事情。

  我不想去征服世界

  人们认为,要想构造一种职业生涯,一个人必须坚韧不拔。一个人必须要有雄心壮志。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宁可品尝咖啡、听音乐,画画。我宁愿做许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想到要去征服世界。我应该承认自己并非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甚至我的生活抱负就是可以支付电费账单。

  我外出散步,随意看看,拍摄照片。我不喜欢深刻地解释我的所作所为。在我年轻的时候摄影画廊很少。摄影完全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摄影家也不被称之为艺术家。这是以后的事情。我在现代艺术博物馆还记得看过阿杰的展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当然也被卡蒂尔—布列松的展览所感动。接下来我发现了柯特兹、布拉塞、伊文思、布巴特等等。[FS:PAGE]

  斯泰肯注意到我的鞋上有破洞

  尤金·史密斯建议我去见见斯泰肯。斯泰肯注意到我的鞋上有破洞,但是是他将我的作品推荐到了展览中。当时我并非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曾经将作品投寄斯泰肯的《人类一家》展览,但是没有被选中。然而我一直生活在机会中。

  我对政治并不关心,我也从不是一个积极的活动家。革命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我非常质疑那些虚伪的理想主义。我同情那些受伤害者,尤其是生活在底层的贫民。但是在我的照片中并不太多地关注这些。我的照片并不用于促进人类的进步发展,但是我想到的是可能给其他人带来快乐。

  我不是摄影联盟的成员,但是我在他们那里准备举办展览。尤金·史密斯曾经建议将我的作品给罗伯特·弗兰克。然而不幸的是,展览开始之前联盟被解散了。

  我总是对一些特殊的人抱有敬意

  我知道的摄影家不多。我实际上没有真正和其他的摄影家谈过我的作品。我经常看见莉赛特·莫多尔和她的丈夫在大街上,但是我不了解他们。我的态度也许有点奇怪。我并不以为需要了解所有人。我总是对一些特殊的人抱有敬意。我并不想强加给自己什么。在我年轻时候拍摄照片时,这些人就已经很出名了。

  我知道罗·佛雷尔和罗伯特·弗兰克。我们从未谈论过摄影。有一次我见到弗兰克,他进来时我坐着,他说他将回瑞士。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拍摄的!然而这是他拍摄《美国人》之前。也许那一天他的心情很糟糕。

  一天弗兰克邀请我去帮助佛雷尔完成一件工作。然而在他的工作室,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自己正在检查胶片。我觉得很无聊就走了。佛雷尔因此很生气,好久没有和我说话。有一天他在街头叫住我,问我是否愿意帮助他准备他儿子的成人仪式,我告诉他我已经另有安排。我以为他是一个伟大的摄影家,然而没有被人理解和欣赏。

  我并不理解我的作品

  有一天我买了一卷彩色胶片开始拍照。接着我就得到了一小盒幻灯片。我喜欢我所看到的。我喜欢色彩,尽管许多摄影家都看不起彩色摄影,或者认为彩色摄影是肤浅的,不入流的。那是一个偏爱黑白摄影的年代。

  由于制作的不方便,因此许多彩色作品都没有发表。也许有一天我会重新整理这些档案,继续编辑我最好的作品。因此我经常会说,我并不理解我的作品。大多数摄影家都会整理他们的档案,因此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这对我来说不现实。然而我希望保持这样一种混乱的状态,以便驱使我继续向前。我并不喜欢条理化,这是我的工作逻辑。我近来得知,沃克·伊文思去世以后,留下的好多盒子负片让人对他的理解更混乱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感到很高兴。我找到“同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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