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才华横溢的摄影师, 都选择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留给世人一长串的叹息和疑问。 是什么让他们以这种最极端的方式离开世界? 从他们的作品中,也许我们能读到一丝答案。 她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摇摆——— 黛安·阿勃丝 1971年7月26日,黛安·阿勃丝在自己家中吞了一把巴比妥盐酸,穿戴整齐地爬入浴缸中,用一把刀片切开了自己的双腕。 阿勃丝是美国新纪实摄影最重要的旗手,被誉为摄影界的凡高。出生于富商之家,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她,却惧怕进入那个精致而平庸的商人世界。她执着于关注边缘群体的照片,对最“丑陋”的底层世界着迷。她逼迫大众不得不重新审视“正常”与“不正常”、“道德”与“不道德”、“公正”与“非公正”、“尊重”与“侵犯”这样一些根本问题。在她的作品里,几乎每个主角都有一个共同之处———眼睛,直视着观者,似乎在逼问人们那个关于生命的谜语。阿勃丝终生在美好虚幻和丑陋真实之间不断摇摆,以致后来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往往与童年创伤有着深层联结,但纵观阿勃丝的一生,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印记。她最多只是一个叛逆者而已。不过,可能就如因撰写《南京大屠杀》、接触太多负面创伤事件而患上抑郁症的张纯如女士一样,进入到太多畸形人的内心深处,也许让阿勃丝产生了一种创伤感染现象,即别人的创伤经历也会进入到她的内心深处,成为她的痛苦。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也许阿勃丝能够回答,不过,除了留下谜一般的相片,和相片里无数双令人难忘的眼睛之外,所有答案都被她带到了彼岸。 她被救赎与再生缠绕———法兰克斯卡·伍德曼 上世纪60年代末,年纪轻轻的摄影师法兰克斯卡·伍德曼开始走入大众视野。可是这个刚出版了一本自己的画册的女孩,在她22岁那年人生中最年轻最自信的时候,却从纽约东村的住处一跃而下,留给世界一个大问号。 伍德曼一生共拍摄了五百多张作品,其中大部分是自拍像,她专注于身体的表演,作品流露出动人的美学成就。她擅于透过女性的眼睛来观察自己的身体,告知世人女人的身体也是具有精神力量的,打破西方艺术史中女人一直只是“美丽的”、“虚假的”、“只为男人所审视”的规则。这些女性身体朦胧而诡异,与空间完美融合,像幽灵般飘浮在世界中,无法形容,难以名状,令人着迷。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伍德曼的很多作品传达出了死亡、救赎、再生的隐喻。照片中的整个世界都是那么莫名其妙,不可言喻,像流水一般充满了不确定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生命也将是如此。那张浴缸的照片,伍德曼躺在其中,被深深包裹,只留下一束青丝飘荡,像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幅照片似乎显现出一种意象,那就是浴缸也许是另外那个世界的入口,她将深陷其中。伍德曼似乎很想知道另外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她已经从行动回答了。[FS:PAGE] 他是被秃鹫盯上的孩子——— 凯文·卡特 南非摄影记者凯文·卡特从来没有想过,他捕捉的这一瞬间会促使他人生定格。1993年,卡特在苏丹大草原上拍摄大饥荒,眼前,一个饿得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正艰难地爬向食品发放中心,远处一只秃鹫随时准备扑上去。卡特等待着,希望秃鹫能展开翅膀……20分钟后,没等到这一刻的他按下快门。 从此之后,卡特的生命就如乘坐过山车般,带着他去到人生辉煌的顶点,这幅名为《饥饿的苏丹》照片获得了普利策奖。但同时,席卷而来的争议又让他挣扎在道德良知的生死线上。人们质问卡特为什么不去救助那位可怜的小女孩。最终,卡特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卡特留下的文字记录了其发自内心的痛苦挣扎:“心情恶劣......我被杀人、尸体、愤怒、痛苦、受伤的儿童的记忆纠缠不休……” 这张照片曾让大家怒斥卡特就是照片里的秃鹫,孩子是受难人的象征,而卡特的女儿却说父亲才是那个无力的孩子,现实世界是秃鹫。这个社会有一种现象,当有人因为别人的痛苦而获益时,肯定会受到全社会的诅咒,哪怕是与这场大灾难毫不相关的记者。凯文·卡特的悲剧正在于此,如果他因为这幅照片而受难,例如被军人伤害,或者在拍摄过程中受到某种疾病的摧残,他的命运也许会完全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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