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nterview was sourced from an interview photographer Pete Brook did of photographer Damon Winter. This interview ran on the photo website too much chocolate on Nov. 4th, 2009. 本文源自摄影师Pete Brook对摄影师Damon Winter的访谈,2009年11月4日发表于摄影网站too much chocolate。 PB:能给我们谈谈你照片中的人吗? DW:人物是我照片的全部。记者的天职就是记录人与人之间,或者人类与外部世界的互动。给一个人留影,实际上是为了告诉观众关于这个人的信息,这也是拍摄时最大的挑战。我们每天都在面对这样的挑战。 我的大部分工作是拍摄一个人,让大家从照片中读懂他们,而这一切必须在五到十分钟之内完成。这样的感觉有些像是扒掉他们的外衣,让大家看到他们实实在在的本质。当你觉得你完成的不错,你会很开心。 PB:你对类似于布鲁斯•吉尔登(Bruce Gilden)这样的街头摄影师是什么观点?他们同样也是拍人。 DW:我不希望我拍摄的人像照片中看得到我的影子。如果这张照片看上去是一幅我的作品,而不是关于照片中人的作品,那是我的失败。布鲁斯•吉尔登的照片更多是表现其个人风格,而非照片中人的性格……这些照片更多的是关于他的个人天地,他眼中的纽约、东京、或者他所处的任何一座城市。他是个与众不同的摄影师。 我比较中规中矩,有时候甚至规矩过头,让我自己都希望能轻松一些。我希望照片完美,构图、灯光等等一丝不苟。他的照片更加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
PB:哪些人像摄影师更给你带来灵感? DW: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欣赏不少摄影师的作品。但是我已经不像过去,特别是入行头几年那样,过多模仿别人的作品。 我很喜欢依文•潘(Irving Penn)。他的作品能给人带来很多启发,而这些启发可以用于所有类型的摄影上。然后是理查德•埃弗顿(Richard Avedon)--我很喜欢他人像作品中的简单漂亮。我也喜欢马丁•帕尔和艾略特•厄威特(Elliot Erwitt)作品中的幽默感。除了故作粗鄙的拍拍摄风格,马丁•帕尔的色彩运用也十分大胆。还有一些其他的摄影师,例如说阿历克斯•韦伯(Alex Webb),他层次繁复的构图令我着迷。这都是我努力的方向。 PB:你知道依文•潘今天去世了吗? DW:不知道。 PB:确实如此,享年92岁。 DW:天啊,太让人伤心了。他的所有作品都能给我带来新的灵感。这些作品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不输给今天的任何作品。他完全领先了他所处的年代。 PB:你有自己的设备吗? DW:我想我这方面有些乱。我觉得我在洛杉矶的时候,手上的时间稍微多一些。现在我住在一所小公寓里,也没有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所以我没有在手头留下任何设备。也许带着不同的设备去工作会更有趣。我比较信任自己的双手。 PB:工作之余你会拍些照片吗? DW:偶尔会。如果我手头有台相机,我会拍个不停。正因为我常常这么做,所以我不得不有意识的控制自己远离相机。最近我没有拍什么照片,我觉得我已经在工作上耗了够多时间。 PB:你拍摄的莉莉安•贝斯曼(Lillian Bassman)坐在厨房地板上的那幅照片十分有冲击力。这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DW:我。那其实不是她家厨房地板,而是她工作室里面的一小块地面装饰,估计这里被翻修过。这是她工作室里面的元素之一,我不觉得在她的作品面前拍照是什么好主意。 PB:那是一篇关于贝斯曼修复她销毁照片的故事,也有不少其他的艺术家曾经销毁他们的作品,关于这点你怎么看? DW:事实上她并没有销毁她的全部作品。她把那些旧底片拿出来以不同的方式重新印像。她过去拍了不少以那个年代观点看来是时装摄影的照片,现在她要把它们全部送到暗房里面返工,带来一些别样的效果。 这是个很有趣的想法,特别随着Photoshop越来越普及,你可以拿出以前的拍摄的胶片将其打造成完全不同的一些新东西。[FS:PAGE] PB:如果你到了她那个年纪,你准备怎么处置你的旧作品?你希望人们怎样评价你的作品? DW:不知道,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我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玩相机的小孩子,也许只是我很幸运,找到了一份不寻常的工作。我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 PB: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瞬间吗? DW:拍摄总统竞选对我来说是摄影生涯的一个转折点,整个过程令我获益良多,我变得更加耐心,也更加懂得如何去发现故事背后的细节。这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学会了如何在一个看似每天重复的过程中不断去挖掘新的东西。 PB:是不是普利策奖才让这一切显得特别重要?你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奖? DW:没有。我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刚完成本届总统竞选的第三次拍摄任务。我只是优秀团队的一份子。我们提交了两个参赛作品,我从来没有想过普利策奖最终会选择我这样的作品,既没有记录什么重大瞬间,也没有完整的时间线。没有具体的点,也没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我的作品更多是想要表达一种感觉,而不是记录一个个实际的瞬间。我想他们可能更像是文学性的叙事。对于获奖,我实在惊喜。 PB:能和我们谈谈你在纽约时报的拍摄团队吗? DW:我和我的编辑们合作。有些时候我真不想管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很伤神,而我一点也不想为其负责! 其实工作本来是很容易的,但是我总喜欢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如果我给另外一家公司打工,我永远也做不到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在拍摄竞选的过程中,他们给了我很大的自由,鼓励我追求自己的风格,并将其做到极致。虽然每天都有交稿的压力放在那里,但我从未满足于一张平庸的作品。他们给了我很多余裕,让我做些不同凡响的东西出来。 PB:你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良师益友吗? DW:我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海绵,在工作的这些年来,不停从我周围的人身上吸取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我所有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工作中学来的。 在达拉斯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从周围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一个叫伊凡斯•克格雷格(Evans Caglage)的人。当时我完全不懂如何用光,但是他让我在他工作室跟着他忙进忙出,学习他如何操作,只要不挡着他做事就好。他真的非常慷慨。 这也成了我后来的学习习惯,在旁边观察别人是如何完美的完成各自的工作,如无必要绝不打岔。 PB:有人把你和Dan Winters弄混吗? DW:有时候会。有一年,他给Communication Arts杂志拍摄了一期封面,结果别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的照片登在封面上了。我当时告诉他们,弄错了。 PB:你和Dan都拍过奥巴马和施瓦辛格的照片。 DW:除此以外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点。Dan从南加州的一家报纸入行,我也是。他在德克萨斯住过一段时间,我也是。我在PDN上读过一篇关于他的文章,令我受益匪浅。他在报社工作不久以后,有一位朋友建议他退出这个行业。Dan忽略了这个朋友的建议,移师纽约,开始了自己的自由职业生涯。他的经历和作品给了我很大的鼓舞。 PB:你未来有什么计划? DW:谁知道呢。我最近在给一个杂志拍摄关于奥巴马一家的专题,第一夫人与总统。我一直在往白宫跑,希望能挖点内幕。目前为止,一切还在进行之中。 PB:由于你在竞选期间建立的关系,你进白宫是不是很容易? DW:奥巴马就职以来,我还没有做过任何关于白宫的报道,我不觉得我属于那里。我们在华盛顿有专门的同事负责白宫和国会山方面的报道。即使是为杂志工作,想要获准进去也很不容易。虽然他们还记得我确实对此有所帮助,不过还是很难。我想这就是从候选人到总统的转变吧,看见他从奥巴马参议员变成总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PB: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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