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言表：《纽约客》中的摄影与文字

《过去/完美，#3》（Past/Perfect， #3） (1997，Ethan Levitas摄）

马里奥·巴塔利（Mario Batali），享誉世界的意大利料理厨师（纽约，2002， Ruven Afanador摄）

　　4月15日到6月10日，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有一个特别的摄影展，展出《纽约客》杂志中的摄影图片100多幅。此次展览由《纽约客》前视觉编辑伊利莎白·比昂迪和前卫摄影杂志Fantom主编凯·索菲·罗比诺薇兹联合策展。本报记者日前专访了她们，与她们畅谈《纽约客》中摄影与文字的关系。采写/新京报记者 吴永熹

　　摄影图片让《纽约客》更摩登

　　新京报：1992年前，《纽约客》中从未出现过摄影作品。当时为什么有此决定？摄影图片的使用给这份杂志带来了怎样的改变？

　　比昂迪：《纽约客》做出了这个改变，是因为当时这个杂志的形象，无论在文字方面还是视觉方面，都已经有点过时。最开始，所有人都在抵制这项改变。但是几年以后，大家开始接受了它，并对此感到满意。我想难点在于，如何挑选与杂志内容相匹配的摄影图片。

　　一篇文字只配一幅照片

　　新京报：《纽约客》的一大特色是，一篇文章只配一幅图片。能否说说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罗比诺薇兹：几乎是因为《纽约客》的文章有这种“一幅图片”的限制，所有图片都具有某种肖像摄影的特质。除了《纽约客》，所有的杂志摄影几乎都遵循传统新闻摄影的常规。而《纽约客》在你（指比昂迪）到来之前，也遵循这种常规。只采用一幅图片是一种全新的方法，它要求一幅照片就能够概括文章的内容，打开文章的叙述空间，而不是将其关闭。

　　摄影图片应该勾引你

　　新京报：《纽约客》的视觉呈现中不同寻常的一点，是在小说中采用摄影配图。这些图片与小说中描绘的场景往往并不完全相同，与小说之间往往有一种张力存在。但是，这些摄影作品和小说一样，无一例外都能打开人们的想象空间，它们和小说一样，都具备一种梦幻般的特质。请问在为小说挑选图片的时候，编辑们是怎样考虑的呢？

　　比昂迪：小说中的摄影图片让这些小说变得更强。在小说中，你首先看到的是一幅照片。它应该让你想去读这个小说，它应该引起你的好奇心，它应该勾引你。这样读者在看到图片的时候，能去创造他们自己的“视觉小说”。与小说场景一模一样的图片，因为这样你就剥夺了读者自己的想像。

　　一幅好照片的诞生

　　新京报：我很好奇杂志摄影师是怎样工作的。尤其是那些人像摄影。我注意到此次展览中有一些颇为有趣的照片，譬如骑Vespa机车的大厨那张。

　　比昂迪：我和摄影师开始工作的时候，首先会问的问题是，被摄者是谁？比如，谁是马里奥·巴塔利（Mario Batali)？巴塔利很有名，在纽约人人都熟悉他有一个怎样的形象。我们的摄影师开始研究他，之后会去和被摄者沟通。我们知道他喜欢骑Vespa，是一个很搞笑的人，很不正经。所以摄影师就带了一幅Vespa到工作室。我们开始工作时永远都在问这样一组问题：被摄者是谁？是怎样的一个故事？“搞笑摄影”是最难的，因为你很容易就将它变成了一个闹剧，让它不再好笑。所以，你需要不断尝试，一直走到最边缘，但又不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