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论,本质和概念:戴卓群、夏国对话(一)

2012-11-17 16:55| 发布者:cphoto| 查看:997| 评论:0|来自:中国摄影在线

摘要:地点:北京798白盒子艺术馆 时间:2012.11.6 戴卓群:先聊聊你的从艺经历吧,我们可以从你到北京,或者是一路走来对你比较重要的一些节点。因为大家刚开始学画的经历都差不多,到中学美术班、考大学等等,我们可以从 ...

地点:北京798白盒子艺术馆

时间:2012.11.6

 

戴卓群:先聊聊你的从艺经历吧,我们可以从你到北京,或者是一路走来对你比较重要的一些节点。因为大家刚开始学画的经历都差不多,到中学美术班、考大学等等,我们可以从北漂开始说,这一段可能更有效,因为促成了你很多东西的形成、转变。

夏国:我是2000年初春来到北京,刚来时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待在一个代理烟草业务,又类似设计的公司。

 

戴卓群:大学你就是在新疆读的吗?

夏国:读的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油画专业,毕业后的单位还成,在新疆邮政局。

 

戴卓群:你在邮政局干什么事?设计?

夏国:就是邮品广告和邮票的设计发行,实际上没什么设计可做,一个很官僚的闲职单位,每天都是领导讲话、指令,拿来主义,非常没劲。在那工资不很高,但生活条件很好,有很好的福利和生活保障,贪图安逸的人可选那养老,总之很无聊、很平庸,不思进取,完全能预见持续到老死的样子,后来就想辞职出来,于是先在报社做了几期短暂的美编过渡了一下,之后到了北京。

 

戴卓群:你到北京以后跟做这方面的圈内人有交流吗?还是比较孤立的?

夏国:初来乍到首先解决的是生活问题,业余时间有一些交流,主要是去看展览、听讲座,不是完全进入的状态,之后到焦应奇老师办的当代艺术研修班去学习,也是业余时间去,希望交结一些圈内朋友,那是个大仓库式的空间,记得当时栗宪庭、葛鹏仁、朱其等都被请过来讲过课,也放映了很多优秀艺术家的文献资料,获取了很多的信息。

 

戴卓群:我想你在新疆的学习阶段应该很少接触到当代的信息吧。

夏国:很少,进校园领导就发话,“我们是培养人民教师的,不是培养艺术家的”,兜头一盆冷水,尽早打消你的念头,但所有学画和上艺术院校的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年少逆反,反而激发了某种渴望,一定要去证明点啥,所幸大二时遇到两位老师,从美院进修学习后调至本院,他们接触面比较广,尤其是孙葛老师很大胆,把西方现代派、包豪斯等的学习材料整理成教案授课,跨过咱们这些教学体系,这些资料在当时通过别的方式很难获得,因为那个时候也没什么网络,资料都是他们多年的心血累积,无偿的使用。资料很全面,也有很多国内外的行为艺术家的资料,包括谢德庆的行为图片和介绍,看后第一内心反映就是,艺术还能这样做啊!在新疆这种偏远封闭的环境下,确实挺开眼界的,这种影响也很重要,也是这种影响潜移默化带动我来京的。

 

戴卓群:给你打开一个未知领域,有强大的吸引力,就会想了解更多。

夏国:是人的本能需求,开阔眼界或者见识不一样的生活,就会成为某种驱动力。刚来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个学习的状态,希望再进入院校学习,巧遇到焦老师那个班,倒不是指望能学到什么,主要是有这样一个环境氛围,一个聚合地。

 

戴卓群:嗯,提供了一个介入点。

夏国:他常请一些艺术家和策展人去那做展和交流,由于靠近加油站,取名叫艺术加油站,就是补充一下,是比较早的仓库形式。

 

戴卓群:你那会儿研修班的同学里边有没有到现在还在做艺术的?

夏国:有的,像韩涛,他很活跃,做当代也拍电影。还有美院和港台的,好多名字都叫不上来了。有个台湾女的挺有意思,是法国一文化参赞的女友,在京陪友,无事可做也来接触当代艺术,总爱提问题,人也很有公德心,谁抢话或者举止不够礼貌她都会当面校正,这也许与她们受到良好的教育有关吧,与之接触是件挺开心的事情。

 

戴卓群:后来到什么时间你有一个很主动的意识,就是试图找出你的问题在哪里,你最强烈想去表达或者解决的东西是什么,包括对一整套方法的形成。

夏国:我很早接触到了图像处理系统,当时单位条件好,有很多的苹果电脑和彩色输出设备,自己又非常着迷各种影像短片和数字艺术,在技术上我的起点还算高,不用借助别人自己就能完成,所以很顺手很自然的选择了影像作为媒介入手。出来讨生活先要租房打工什么的,由于我从新疆来的,常被警察查身份证和暂住证,新疆籍的身份似乎很敏感,被赶来赶去,居无定所,很受歧视,对这种体制暴力很是反感,而我打工的单位是一家烟草广告代理,老总雇佣了两个保镖,很专业的那种,一个曾是山东散打冠军,还有一个是蒙古族职业跤手,除了本职他们常要在我所在的部门打下手,所以接触较多,我们时常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和附近的一个地下健身房,见识了他们一系列很职业的暴力事件,用现在的流行话叫秒杀,正是体制内某些职业的暴力化和社会生存法则中的暴力职业化,让我看到了二者的切合点,因此结合自身处境有感而发就有了我的首个影像作品叫《迷梦》。我那时常流鼻血,是两地气候反差造成的,有意识记录一些这样的过程做资料,当保镖事件带来的思考触动了我,让我用上了这些资料,经过后期处理,投在一个沙袋上,让保镖击打沙袋,先是一下一下慢打,然后是越打越激烈,非常专业的击打动作。有我形象的影像跟着扭曲、变形、流鼻血,时间节奏刚好吻合,打击的回音在空间里回荡,纪录的影像画面非常有视觉冲击力,我尝试把个人的生活处境与身体变化做了些微妙结合。作品参加了03年艺术文件仓库的群展,之后,04年老艾在比利时办个展同步做了个优秀青年影像展也选了这个过去。后来作品也参与了孙鸿兵在英国的一个有关中国影像艺术的交流项目展,英国的一个策展人马尔科夫在做纪念柏林墙倒塌20周年的展,看了我的一些影像作品,认为作品中呈现的隔阂、和暴力美学正是他寻找的,并在旧金山的YBCA巡展。

 

戴卓群:这个算是你到北京严格意义上出来的第一个正式的影像作品。

夏国:对,也可以这么说。2001年在泰康顶层空间参加过一个《感受金钱》的展览,是影像装置,关注的是跳蚤市场中打工卖菜底层人的生活,相对来说做得比较简单直接一些。

 

戴卓群:上次我看你三里屯那个个展,你的那个点滴画,那个系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夏国:画是2006年开始的。那会儿比较困惑,老是一种两头做事的状态,所以05年底就辞职了,闲着没什么事,就看看书看些展览的,到了06年之后得到一个工作室,又大又空,除了看书思考闲暇就画这些打发时间的打点画,就是用一种半机械的方式,用针管一点一滴挤,消耗时间,很无聊的过程,就跟自己当时的生活一样无聊,因为重复用手指,对手伤害很大的。

 

戴卓群:粘稠的东西用针管太难挤了吧。

夏国:很费力,还得弯腰什么的,不过很快就找到一些方法,改装了一个自动点胶机,脚踏就行,半机械化的工作方式。画面看似接近印象派的点彩,但完全不同的方法,传统点彩方式携带着太多画家的情感、情绪,以一种浪漫主义的姿态融进自然,描绘自然,尽管画家借助严谨科学的色彩分析法,但描绘的对象和色彩还是很主观个性化的。

 

戴卓群:把主观色彩、主观意志规避,这个里边尽量去个人化?似乎是一个很虚妄的反抗。

夏国:就像我们生产线上的工人那样劳作,机械而麻木,没心没肺的,每个产品也都不带有任何感性色彩。

 

戴卓群:第一人称的现代焊工游戏。

夏国:很形象,焊工的锡焊点,都是那种微凸起的,很饱满圆润的感觉,不断地再流水复制,一个时间线上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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