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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曦云:简单 原始,直觉,真实,做,独立

2013-3-15 15:46| 发布者:cphoto| 查看:1027| 评论:0|来自:四月风

摘要:简单 原始其实真谛都是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复杂。还是基于原点。最简单的最好。这是简单的直觉。所有表现出高傲的人,都是本质上的虚弱,无论个人也好,政权也好,所有说‘噢,我不跟你谈话,我不愿意跟你谈最简单的事 ...

简单 原始


其实真谛都是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复杂。
还是基于原点。
最简单的最好。
这是简单的直觉。
所有表现出高傲的人,都是本质上的虚弱,无论个人也好,政权也好,所有说‘噢,我不跟你谈话,我不愿意跟你谈最简单的事情’,这就是人的虚弱,没别的,因为人的事就那么点事,没那么复杂
人要用简单的、清楚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什么,这是人内在的要求。但这最基本的事情却是很难完成的。
虽然它说的是一个普遍道理,但它又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我觉得独立是人能做的不错选择,是善待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放弃简单的观点和基本的常识。
但我比较喜欢“简单”,用明白的方式有效地去处理一件事,直截了当。
我愿意把这一切做到最简单。
我愿意回到最初的状态下,并始终不愿意跨过这一步,如果跨过去了,我还会再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我并不想象一个前卫建筑师那样出现,但是我在质问建筑的本质意义,为了常常可以回到零基础,然后又重新开始。
我不会满足于拿一件现成的作品去,我也希望有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我为什么要做?做什么?这些问题都重新地思考一下。
至于所谓的极简主义方式,只有在把事情做到很简单的时候,意义才容易浮现,我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倒不是我喜欢极简主义形式,而是极简主义能帮我把话说得更清楚。
建筑的原始美
其实你们都让那帮建筑师给蒙了。你小时候搭过积木吗?那就是建筑。
建筑是很复杂的问题,当然也可以很简单,如果你很清楚地知道你在做什么的话。
作为一个好的建筑师,实际上是可以处理任何问题的,从一条路、一个门到一个宫殿,这些问题都是建立在一种思考上。在中国这类建筑师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建筑学不培养这样的人,只是培养一些庸庸碌碌的掌握一些技术的人,把技术作为权力的延伸,缺少基本的想象力,缺少基本的对人的行为方式的看法和判断,缺少基本的世界观,这就决定了社会的本质。
维特根斯坦说一个好建筑师和一个坏建筑师的区别在于他能不能抵制诱惑。在今天的中国,建造的可能性那么多,你如何看:他的原话应该是:好的建筑师的努力是在排斥“不必要的”,不好的建筑师总是在试图做所有的可能。这句话完整而清楚,一个是在试图做所有的可能性,另一个是在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找到一个绝对点。这是一个哲学的说法,我比较同意他的话。
维特根斯坦为他妹妹设计的门把手和加热设备都是那么注重细节。他引入了建筑的真实意义:想如何过我们的生活,是艰难还是轻松。
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和思维极为明晰,用几乎不可能的方法来构建你的思想,以及如何用最准确最清楚的方式来表达它们,这对任何实践都非常必要,无论艺术或建筑,我还没有见过比他给妹妹做的更有效的设计。
谁将使用它?为了什么目的?这些问题反映了我们是怎么看待自身的:我们是谁?我们在哪?这些问题永远都不能被分隔开来看。如果没有这些问题,建筑就是无意义的,只是自命不凡或者说是自我纵容的空洞的词——我们不喜欢这样,同时觉得这与我们并不相关。
设计房子和建筑是没有任何高深的智慧在里面的,它是最简单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所有的建筑设计师,显得这么高深?建筑一直被认为是一种高端的文化产品,但实际上这是最低端的产品,每个人都能做。现有的设计师是一帮庸人,这是让人比较吃惊的事,这帮建筑师一旦认为他们做的东西要跟艺术有关,跟文化有关的时候,那他们就成了大粪,就什么都不是了,尤其这帮老的专家院士,这帮人是集体蠢货,没做过几件像样的事情。
建筑和室内设计所涉及的事情也都是相当简单的,都只需要凭直觉和最朴素的工艺就能完成。基本的材料、基本的处理方式就能满足我们的快感。就像做菜,我们不需要将所有的调料全混进去,也许只用清水一煮,也会很可口,因为菜本身所包含的气质、色彩、味道是阳光、空气、土地给我们的。

他们只是对新鲜的事情都有兴趣,保持着自己原始的秉性。这个很难,它需要你回到原始的价值判断。
他们是最好的建筑师,是少有的具有“真诚的能力”的建筑师。
他们对事实、对真相的不懈的要求是很勇敢的。勇敢是放弃的能力,可以放弃所有的经验,为了一个新的愿望而付出代价,这是很了不起的。
他们有能力把自己放在一个零的位置上,重新开始。
我们做项目之前,他们完全是零,以前的经验完全没有用,以此为起点开始工作。
我也不会跟一个认为自己很有经验的人合作,他们的经验对我来说都是无意义的。除非我们从零开始,重新谈这个问题。
他们在技术上在方式上都是很熟练的,他们唯独可能需要我的地方是在原始的判断上,因为在这一块没有人是熟练的,没有人是专家。当我们面临最原始的问题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在相同的处境上。
我做的事情都是非常清楚的,我能判断一件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判断是几十年积累来的;同时我希望有一个简单的结构,就像打开一扇门一样,立刻进入,我不喜欢转弯抹角,我希望直接面对问题。

由于美学、哲学、人文科学这方面的缺少或者说是淡漠(包括教育),使很多最基础的问题都要重新由个人来谈起,或者是建立,我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幽默。
我对世界就一个看法,我的判断也只是源于一个——在所有的问题上,最终都要回到一个基本的判断上,回到一个对世界最基本的看法上。包括一系列的常识、对与错,这些判断都是很重要的。我认为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因为我是一个人,上帝在创造我的时候已经把我的品质界定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必须面对任何事情。没有一个概念能够比“人”让一个人获得更多,也就是说,它已经包含了一切。用一个“人”的方式单纯地对待一切事物,我尽可能地去做到这一点,我很幸运能够这样。
我的常识比大多数人要好,知道“人”是什么,“一群人”是什么,“社会”是什么。大多数人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他们也是一个“人”,但很多人只是很局部地过一个人的生活而已。可以说,我“经过的”和我的经历要复杂得多,对别人来说很复杂的问题对我而言却很简单。
我觉得现在这个时代让人能够回到最基本的问题上来
我们做设计最大特点是针对性很强,而这个是需要长期的经验和常识性判断。这点我觉得我还没遇到任何人比我强。因为我跨的领域太多了,建筑,我不认为是一个高深的行业。
现在我一个人其实做好几个人的事情,我知道这些事情的关键点在哪,就像一个人在空中接很多球似的,你要会就可以接得很好,你要不会,可能一个都接不住。
赫尔佐格: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们培养出一种在设计中捕捉到关键点的直觉。像鸟巢,我们清楚地知道在谈判中哪些地方是要力争的,哪些地方可以通融。
人们在谈风格的时候,实际上是将处理方式系统化。
我对基本的尺寸和空间要求苛刻,对工艺要求并不严格。
一个作品的完整和清洁,在于原始动机和完成手段具有一致性,在于控制,不做什么比做什么更加重要。什么也不做的时候,这个作品会极大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使它的性质发生变化。
我的设计有一个特点,就是留下余地和可能,我认为这叫自由。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让空间、让形态回到基本点,这就有了最大的自由,因为基本点是不可能去掉的,除此之外我认为不应该添加什么。在一个空间,可能只需要一盏灯,一张坐椅,一只杯子,就能具有神采,具有不可磨灭的痕迹,为什么你非得做出造型呢,为什么非要加一个壁炉呢,为什么非把地板拼成图案呢?我认为这些都是盲目的。人的情感不是设计师可以设计的,它有自己的方式,就像猫下一步的去向,我是无法预知的。
这些作品承载着它们自身的特质和我最初的构思。虽然我提供了明确的构思,但我试着让每件作品自身的特质有机会不断发展。
这就是一种偶然性的美,有时超越了你自己的逻辑和控制。这个可以发生,但只能与你的努力、兴趣和环境刚好契合才行。
作为城市雕塑,它展示了如何在高档社区保持建筑元素的原始和大胆。现在的中国有某种要将一切都设计得奢华的趋势。而《砼》要表达的就是反对这种生活方式和趋势的态度。

直觉


体验和直观是智慧的主要来源,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资源,只要你活着就会有。
R先生,是通常意义上称之为原创型思想者,这是通常意义上的称谓。周围这样的人较少见。提到CONCEPT时,他认为:观念的真实含义是体验和经验。
天真和无欲使人变得智慧,对什么事情都是以直观、平静的心去看,没有障碍,你会觉得资源是取之不尽的,因为心和宇宙秩序是相连的。
原来人在所谓的无我或忘我的情况下是可以无限大的。
当人没有意图的时候是最大的智慧,因为你不表达自己的时候表现的是无限大,你是自然的一部分。
但实际上,直觉和本质的东西可能更接近我们要追求的一个社会的品质。

 

真实


“真实”不需要寻找,“真实”和“事实”都摆在那里
事实,是不可想象的。
分析本身固然重要,但前提是要能面对事实,人类没有发现比追求事实更好的途径。我们必须承担简单的事实,这是形成新立场的前提。
我认为对问题的尊重是最重要的态度。
人们总是愿意发表看法,但很少人尊重事实。
这些问题永远都不能被分隔开来看。如果没有这些问题,建筑就是无意义的,只是自命不凡或者说是自我纵用的空洞的词——我们不喜欢这样,同时觉得这与我们并不相关。诚实地去面对问题并不容易。
既不悲观,也不乐观,这是我们的处境,我们必须了解它。

我对评价事物真假,有用或毫无用处的价值体系很感兴趣。
假的东西可能同时是真的吗?一个东西如果被认定为假的怎么办?人们是如何对待真的东西的?这一系列问题想起来就觉得非常有趣。如果我们认真思考这些问题,在情绪和精神上都非常专注,那么理解事物的方式就可能改变,最后就会对它上瘾。
只有意识到这种关联和内涵并领会它,我们的认知才会改变。那么,这种变化是怎样发生的呢?我沉迷在这些问题之中。

由于缺乏事实或者人为的遮掩真相,造成人们思考明辩的障碍。
如果人们带着一定的成见的话,一叶障目,就会对外界视而不见。
但是某些领域还是由旧的结构和思维所主导。
当谎言和伪善成为一个社会的共识,我们将面临体制性的原则丧失和判断丧失。当基本原则和判断都丧失了,美学就失去了依据。
澄清事实,承担责任。
知道虚伪的能量来自何处。对付它的利器就是让真相大白。
一个人的生活现实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很多人过得步履维艰、生活窘迫,他们没有意识到只要想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并付诸行动,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有价值。我尽力保持最大的热情来进行创作,其实每一个人都可以通过个人的努力来改变现实,我们需要保持激情来获得个人经验。我见过很多人拒绝真相、扭曲事实,因为他们相信现在尽最大的努力可以让他们的将来变得更好。
在关于事实的辩论陈述中,努力将对方妖魔化会是无益的和适得其反,这时候,你成为邪恶的一部分,你试图攻击的一方在伦理上赢了。
说一个不明是非的人“无耻”,这样的评价仍然可能不妥当。人的言行往往不在道德可衡量的范畴中,人的荣辱观在不同的地位或在不同的时期会全然不同。既使是相同,其程度也难以量化。意识形态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人城府很深,很难分清谁更无耻,往往是公说婆无耻婆说公无耻。
分辨是非的能力低下,有可能是由于智力的缺陷。智力上的缺陷通常不是真正的缺陷,若是生理的而非心理的,就不在伦理讨论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伦理之说都有破绽,经不起推敲。此时所谓智力缺陷,只是说,在通常的思维行为中,思维者有着不及或不同于常人的辩识和判断力。弱智的评价,广泛适用于我们所熟知的绝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的学者院士和知识界人士。

盲目质疑有如廉价的吹捧都无法涉及本质,真伪辨识需要耐心。
真相犹如一条河流汹涌着汇集与其他的真相支流的广阔地域。
现实情况要复杂得多
除非你对这段历史很熟悉,否则你会理解错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人都有盲从的时候和阶段。
不要相信任何要人们相信他的个人和政体。

总体来说媒体挺下作的,因为他们都不敢涉及所有事情的实质问题,西方很多媒体也一样。媒体有大量的像堰塞湖一样的雷区,是不能沾的。
我们所做的只是接收和反应。你不必把事情搞清楚;在你搞清楚之前结果就已经出来了,你必须从媒体上获知结果。
社会上传播的很热门信息,你一般会作出回应吗:每一个人对一条线是直的还是倾斜的,对尺度是长是短,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只是有些人更敏感于这些。

还会发现人们在凌辱或者辱骂一件东西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知道他们辱骂的东西是什么。就是我今天得到许多赞赏的时候,我也在想象这些人其实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觉得关于痛苦的体验并不是可以真正言说的。它是非常个人内心的一个东西。今天一个记者问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说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就像你问下雪下雨是怎样的,除非你置身在雪中,或者置身在一场大雨之中,言语是无法表述的。
你说下雨是怎么回事,这个是不好表述的,只有站在雨中,你才知道下雨是怎么回事,它是一个全面的信息和全面的状态。所有的困境不是完全可以用语言来表述的。
一切事情都很难说,但是世界上的事妙就妙在很难说。

我通常不是去建立某种联系,但是我相信一个人的东西自然会有某种联系。
你的逻辑有问题,难道我选择呆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得是完美的吗?
你强调个性,维护自我,可你的自我在这里不舒服不开心:你的判断不对,你想制作一个逻辑来满足你的判断,这是危险的。我除了不满,还有其他的生活,可能有我命运的原因,这个原因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能是个便衣也说不定……
 
虚假的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说我们没有必要去介意它,它并没有说出它的感受,或者说与我们的情感断离了,导致我们没有兴趣,成为丧失了兴趣的可能。
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说的任何话都不要相信。可以说,他基本上是靠欺骗来生活,对谁都一样,只不过有的人能看清楚,有的人根本无法了解他是谁。
更需要的是心计,更需要的是如何在瞬间获得别人的信任和好感,更需要的是怎么能够简单地通过语言方式说服他人,这是在现代社会中很明显的问题。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短暂的真诚存在,虽然存在的理由是可疑的,但是它们是存在的。同时也会有欺骗和不真实,它们的关系更站不住脚,人际关系基本上就属于混乱状态。




您相信命运吗:命运相信我吗?
命运:命运从来不曾欺骗——像我们通常所理解的那样,或是这种欺骗之深,使我的透视无法去理解和把握,在有意无意的、漫长的、甚至停滞的行走中,对个人权利的热爱和维护伴随我左右——尽管这个权利始终应是属于我的。从我意识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人权有着更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可以这样比方,有关人和人的意志的问题,撑开了思考之网,又像一支将小船撑离岸边的桨,搅动了平静的水面。我看到,我和岸上的一切发生着变化。

创造力是拒绝过去的能力,是改变现状的能力,是寻求可能性的能力。通俗地说,比想象可能更重要的创造力,是“行为”的能力。因为只有在行为中这个期望和改变才有可能成为现实,我们的所谓的创造力才能有新的基础,人类的文明才有可能延续。
发生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过程,同时它又超出了常规的必然性,它是受偶然影响的必然的过程。所以我对它的兴趣非常大。
我们可以观察一个儿童在沙滩上玩耍的快乐,这个快乐的全部意义就是参与一种发生着的变化。在建造的乐趣中,这个意义是真实的。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去做。做和说是不一样的。做事可以有清晰的意图也有清晰的结果。
有一种行为会成为存在的一部分,并提示人们新的可能和不同的结果。这个行为的指向清晰确凿,更像是一句岔开了的话语,将人们的视线引向无稽的另一方。那些微小的动作,近于傲慢的执着和真诚的努力,使人们远离初始话题,享受走向歧途的快感。

不可预见性包含了真正意义上的现实,因为现实情况随时会发生变化,屈服于这种不确定性也会是状况的一部分。
但我相信,只要有生命存在,奇迹就会存在。
所以这样的项目会让你改变主意:任何事都可以。我总是准备改变主意。
但是行为又是很重要的,因为你的所有的态度都是要靠行为来完成的,我很怀疑那些只有态度没有行为的人。当然态度也是一种行为,但是那个行为比较可疑。
很多事情,都是我做完之后才知道的。
我都是先做了再想,比如我先盖了房子,人家说我是建筑师,后来我参加鸟巢设计,又变成了奥运建筑师。
我不认为我是艺术家,也不是建筑师,我只是在处理生活中所面临方方面面的问题,带着自己的方式、态度和一贯做法去处理这些问题。这其中有许多的未知,不可预料,甚至做完之后依然不清楚。
我不认为不懂建筑是一种缺陷,相反我认为不懂艺术是一种缺陷。如果我们不能直面我们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我们所学的知识都没用。所谓的懂就是更清楚的走向比较自由的世界。
世界上已经没有学院派与非学院派之分。上厕所还需要标准动作吗?那是谈理论的人的悲哀。理论只是把自己搞晕,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想看。
我做之前你说我能这样做吗?九十年代初出《黑皮书》的时候,大多数人,连我家人、朋友、所有人都说,这书出来你就完了。我说先出来才能知道是不是完了,我不能先预料我完了,那样的话,我本身已经成了这个思维体系的一部分了,我先牺牲了。出了以后我并没有完。2000年做《不合作方式》展览的时候,又有人说,你敢做这样的展览?做了肯定是完了,这不可能的嘛。
对我来说,很多事都是在发生之后,我才知道成了,比如说国家体育场、比如说我做建筑、比如当初做艺术,都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些事,实际上我没有想清楚之前就已经开始做了,后来还在做的话,就是因为兴趣所致。
最主要是出乎我的意料。
魅力在于,那里一切都不清晰不确定。
其中的有些道理难以启齿。
  当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已身在其中;意识到了,你却被拒之门外。
你之所以是你是因为你对发生于你的事情全然不知。
我的作品头一次有这么大的不确定性,发展的趋势充满可能性、不可控性和不可知性。每天我都要解决新的问题,以前根本没有想到过。
我喜欢的是变化,喜欢的是下一个是什么。我不太在意是什么领域,做完了才知道。
在意识到树木之前,已经行走在森林之中,剩下的事情只是记住来时的路径和辨识方向。
我经常说可以,只要这个事情我不熟悉,我就说可以,我和别人对待事物的态度完全不同,我对不熟悉的事都说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
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这使我可以主观上从事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它不能使我成功地去做,但它使我在内心没有障碍。
我想通过任何事来检验任何问题。我希望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危险、困难的境地,希望过去的一切经验都无法发挥作用。
而且我始终相信破坏性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体验到生命的一些性质。
太缺乏安全感了,很痛苦。但是为什么我需要这种安全感啊?本身人类这种对安全感的需求就是一个悖论。人类所有的文明、努力就是为了争取这个安全感,可它和生命本身的含义是有矛盾的。快感和热情本身就是在威胁中才出现的。
世俗就是他比较承认常规的价值,那么这种人在所谓的文明社会更多一些。就是说,受过所谓的普遍教育的人,他们比农民还要世俗,因为他们更多地接受了普遍的价值观,他们在一个普遍的体系里,无论这个体系怎么标榜自己,他仍然是从这个体系当中获得某种权力或者是获得某种安全感。他们是被驯化了的,所谓被文明所驯化,我称他们为世俗的人。通常会认为,那些没受过教育的人是世俗的,我觉得受过教育的人比他们还要俗,只不过俗到让自己都认识不到这个问题。世俗对于个人来说,就是具有安全感,它是说我们都是,我们都在一个安全地带。但是呢,如果说作为人来谈这个问题,或者从人性角度来谈这个问题,我觉得它削去了人的最有意思的层面,就是人的精神的层面,人的提问,疑惑,不确定的层面,这也是人的智力和人能够成为人的最重要的一个动力。人怎么变成一个人的啊?我觉得这是很神奇的一个问题,我们怎样变成今天这样的人——他在照相,你在录音,然后出杂志,然后对外作这种交流,以及网络这种方式……,它说明人具有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是什么?大多数主流社会在这个问题上的漠视的态度,更像追求着一种更大的安全感和一种更普遍价值,而这种东西逐渐地形成了一种反个人化的势力,因为个人化显然就不具有这种安全感。
世俗对于个人来说,就是具有安全感,它是说我们都是,我们都在一个安全地带,但是呢,如果说作为人来谈这个问题,或者作为人性来谈这个问题,我觉得它消去了人的最有意思的层面,就是人的精神的层面,人的提问,疑惑,不确定的层面,这也是人的智力和人能够成为人的最重要的一个动力
困难是必然的,没有困难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属于什么样的事情。困难与意义大多是成正比的。
一直在考虑,在寻找新的可能性吧。障碍很多,障碍对我是好事,让我能有效的看出障碍的破绽,就像下棋,总是要找高手下吧,跟臭棋篓子下一辈子也就是个臭棋篓子,是吧。

你愿意如何描述或定义你的艺术实践:艺术家,策展人,建筑师,还是设计师: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都不是。我就是一个人,做了一些事情。
但你如何定义你的实践呢:很混乱,可以走向任何一个方向,没有一个真正的固定计划或方向。
说实话,我到底在想什么,也是我自己想搞明白的一个重要的问题。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指出它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是可以找到这么一条路,然后从那里走出来。
即使是在上世纪初,或者说十九世纪末,人们已经嗅到了这种社会的变迁——他们发现现代已经到来了,但是当时没有人能想象到,世界有一天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即使是在半个世纪前,我们也无法想象今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总是被从前的梦魇紧紧缠住,但又必须学会处理新的环境,
人们总是从实际行动中学到新东西。
这个比较困难,要实践才能证明。就像证明你是怎么摔倒的一样,要分析它是怎么发生的,这太难了。
很多人在开始表达之前,就决定了他们要成为怎样的人。但是我不一样,只有通过我的实际行动才能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将要去向何方。
对我来说,写作、艺术和社会活动都是实践我使命的方式。但是我怎么会知道,它到底会把我带到哪里?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新的经历,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生活”。
热爱生活这个词有些简单,生命力、好奇心、欲望、热情这些都可以说是组成部分。生活更多是一种体验。因为体验才可以活着,才可以称之为生活。
生活和行为就是人的基本活动。 生活和行为始终伴随着怀疑、踌躇和不确定性。试图接近事物本质的努力。
生活本身那么神秘,你可以欣赏一辈子都不够。
我看到照片,就觉得很好,因为里面没有单一的趋向,而且是非常偶然的。它并不是某种艺术活动或准备。它只是偶然的,真实地反映了我在那里的日常活动。它真实地反映了我当时的生活。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想要引向某处的目的。
我没有其它的生活,这都是我的生活,我生活中没这些事儿,我就没有生活了。没有目的,没有计划,没有要达到的一个什么高度,没有举措,也不要上到另一个层次,我是一个纯粹的人,完全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生活并不是说你去的地方多就更有意思。人的经验是,你可以从很小的一件事情里获得大的经验,也可能周游世界什么也没获得。这是你感受的方式和可能性的问题。
  其实没有艺术这么回事,也可以说没有生活这么回事,你在一个状态里,就是你呼吸,然后你能看到东西,或者说你清楚地知道你在此不在彼。那么这些最基本因素,它的品质,它的状态,加在一起就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的总体的品质,我觉得这个是蛮简单的,不是那么复杂的事。

诉说美好的愿望和宏大的理想是安全的,你可以一直说下去,而实践的行为是危险的,你会被你眼前的第一块石头绊倒;行为是不可以用想象来完成的,行为只可以用行为来实现;对行为的解释和理解仅仅是一种解释和理解,没有更深的含义。
这种假设是很难的,所有的假设都没有付出,没有投入,没有遇到最简单的困难,这样的说法是很不负责任。我基本上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从小事做起,从关心的事情做起,如果你什么也不关心,你当然都不需要做。
这个社会其实太多事可以做但没人去做,空洞太大。
我们是希望通过做一些小的、具体的事,来发现问题在哪。
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我觉得人出生以后,你的个人的能力和生命结束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我们所说的差别是某种经验,尽管我们的经验多少是从书本上得来的。但我认为实践是大于书本的,因为书本上的经验最终是要放到实践上去的。
我们自身所谓的知识和知识的结构是有限的。不管你认为自己有多少的学问,实际上都不会给我们太多帮助,除非这个知识被作为真知去实践,否则,就只是一些靠不住的说法。
我不认为我们通常遇见的范围,像做个菜或是盖个房子是一件复杂的事,我更觉得这些都是一些很有乐趣的事情,那么这些快乐在大多数情况下被切断了,通常我们会误认为只有通过知识才能取得这些快乐,实际上不需要知识我们就能取得快乐的,就像刚才说的,并不需要知道“性”是什么而能取得性的快乐。
艺术只有作为一种实践和体验,才是有价值的。它的价值就在于实践者、体验者和观看者,由此获得了对生命的新的认识——在个人行为上,在认识论上,生命由此不同于从前。这种认识的含义其实也是有限的,但我们的生命如此简陋,这种有限就显得珍贵,使这类实践具有某种必要性。
你的经验够不够广泛。
在艺术和设计方面生活经验很重要。
我觉得艺术最有意思的是,他虽然不是比武但还是讲高低的。比如要考虑哪些事情,哪些作品,哪类思考是能让人觉得更有趣的,这里面还是很考验艺术家的直觉和能力的。


独立


它将会对你有什么样的含义,这个始终是个人化的,从你对事情的期待,到你的感受,到最后是否对你的身心有益,都是个人化的,它实际上是与他人无关的事情,而且同样是只有你知道的。那么只是因为大多数人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很自信,他觉得,这个事如果只有我知道,可能这个事就有问题。
很多人在装修时,个人主张很廉价的,或者没有了个人主张,这是一种不自信。量体裁衣,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人认为高而大的空间最理想,其实这并不是重要的,小有小的味道,低有低的味道,窄有窄的味道,每一种空间都有它的特征,都有它的可能。
人类的生活不应是一个绝对状态的,不是我们必须几室几厅多少平米,这些事情很可笑,因为快感跟这个无关,这是谁都知道的问题。
我始终处在一个并不需要被人认可的状态,我觉得生存是完成个人的一个需求,它是必要的;被人认可不是必要的,是副产品。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以他人的逻辑来限定我们的行为方式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你没什么可成功的。成功无非是你把个人的理念完善化了,在那一刻你成功了,去行动去付出努力,这时候你已经非常成功
我最重要的是成为我个人,就是我的独立性,不依附于任何权力。
我始终认为我个人最重要的是成为我个人,就是我的独立性。所以我并不依附于某种权力,无论是政治的,或者是文化的
很久以前我就决定不应给自己加诸任何限制,但却又总是在条条框框里面寻找灵感。
我不在乎名利,因为人类各种社会评价全部是在一个非常限定的条件下完成的,它可以给你荣誉也可以让你丧失荣誉,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幻觉。我不太在意公众的评价,我是公众的一部分,所以我不在意对自己的评价。
因为我不会用社会的价值框架来判断我,所以它也很难伤着我。
我基本上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别人这样说过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如果说我有什么不同——我没受过良好,正式的教育。我小的时候被社会主流排斥在外,我对社会的价值观比较怀疑,看问题时,自觉的站在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在别人的体系中。
你觉得你的与众不同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善于逆向思维,习惯性地怀疑所有既定的概念,打破人们长期默认的某些事实。
我讨厌陷入单一的思维模式之中,讨厌必须依赖某种特定的方式,讨厌存在某种情感偏好,比如偏爱某种材料,或偏好某种表达方式等。我一直都在避免这些。
我对秩序不太看重,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对所有的秩序都比较怀疑。
因为没有规范的人,不存在两个人完全一样的人,所以不应该存在两个建筑是一样的。这个社会作为人的人太少了,这样只能服从陈腐的清规戒律;规范是人定的,规范不告诉人任何东西,只告诉人们在这个时候放弃思考和感受。
我的生活特点是,没有计划,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有人会说,这怎么能行呢,但实际上,这是重要的,我可以投入到我喜欢的事情中,因为没有障碍,我不会被套住。
以前的事我很多不记得了,未来的事我从来没有计划和方向,撞大运呗。如果我说过打算怎么着你也最好别信,我今天和昨天说的不一样,明天说的和今天说的也不一样,我就是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反正别人怎么谈论我我都不在乎。
我有欺骗性,你知道吗?装着自嘲,还对你们这些脆弱的灵魂进行最后一次安慰。忘记我们,谁能忘记我们,谁就是有机会和有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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