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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摄影的选题拍摄和传播

2014-8-13 15:05| 发布者:cphoto| 查看:5191| 评论:0|来自:四月风

摘要:会议时间:2014年4月13日 上午 9:30—13:30会议地点:广州西村原创元素创意园E8栋麦仓文化主办单位:四月风影像文化主持人: 李东参加嘉宾:区念中:原广东南方电视台台长,广东省艺术摄影学会副主席,南方文化传媒 ...

会议时间:2014年4月13日 上午 9:30—13:30

会议地点:广州西村原创元素创意园E8栋麦仓文化

主办单位:四月风影像文化

主持人: 李东

参加嘉宾:区念中:原广东南方电视台台长,广东省艺术摄影学会副主席,南方文化传媒研究会执行副会长

周大鸣:中山大学人类学和社会学教授,族群研究中心主任

段煜婷:连州摄影节总监

吴毅强:浙江大学美学所博士,摄影批评青年学者

吴晓应:广东人民广播电台技术部副主任

高原:广东人民广播电台摄影协会理事

陈霞: 广东南方台影视沙龙副秘书长

吴林柯:南方卫视纪录片编导,省作协会员

何绍光:广州历史乡村保护和发展协会执行秘书

吴晓应 摄影

李东:3月27日的研讨会上区老师对于摄影的选题,有了精彩、到位的叙述:就是说好的选题,它要有时代性、也要有社会性、同时还有有学术性。从三个角度去判断自己选题,或者从三个角度去想,就容易初步地判断自己的选题的成色、份量。纪实摄影,往往是一个长期的项目,如果选定了题材后,就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所以在题材、主题的判断上,要谨慎些。下面先请区台阐述一下对选题的见解。

区念中:前一段时间,在广东省中山图书馆,广东省艺术摄影协会常务副主席杨对荣先生的摄影展《重逢》的开幕式上,我讲了几个观点,第一个观点,纪录重现了历史,没有当时的纪录,我们就不能重现当时的历史。杨对荣是1974年开始拍的,从那时,他就开始拍摄、记录了广州城乡的影像。第二个观点,是责任铸造成就,因为他70年代开始,他一直都是在拍民俗的这些街头项目,这么多年他自觉不自觉地把历史积累下来了,形成了今天这么多年的影像积累,这就是他的成就。第三个观点,杨对荣先生的摄影展给我一个启示,就是也许我们都不一定要到江西婺源去才能拍出好片子,那些景色已经成千上万的人拍过了,我说也许我们都应该像杨对荣先生那样,就把你身边熟悉的事物和情景,把我们省的事情给纪录下来,多少年以后这就是历史。就是说,如果说我们的摄影爱好者,我们的摄影批评家,我们的摄影组织者,有一点历史责任的话,最好能够把我们身边的这些爱好者们,凝聚到我们纪录历史,纪录现实这个大的领域,这个还没有深入开拓的领域里面。

所以我说对于纪实摄影的好选题:他应该第一是一个时代问题,第二是社会问题,第三是一个学术命题。你看那天来了很多社会学家、研究专家,来那么多的博士,他们显然不是仅仅对李东照片的影像感兴趣,而是在影像里面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李东把这组照片放在台面上,肯定是给了我们一个大问号,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你如果身在其中,你会怎么看,你会怎么处理它,你是区隔他呢?还是融入他呢?你是欢迎他呢?还是拒绝他呢?或者仅仅是说黑人来了对广州的经济能够带来好处,仅仅从获利的这个角度去考虑呢?全球化是世界的趋势,他不仅仅是一个我们像想中的某种概念,它实际上已经在我们的身边发生了。在伦敦,有人说,50年以后,伦敦市市长很可能就是印巴人,为什么?因为伦敦本身就是一个国际大城市,那种英格兰、苏格兰的人士很少,而印巴人的移民非常多,你在地铁碰到他们的时候,常常是大人孩子一串,如果50年以后民主投票,说不定票数多的是印巴人。宝汉直街未来的情形会怎么样呢?所以,李东你的这个摄影专题等于把问题提出来了,大家怎么看?如果国际化全部像北京三里屯,像上海新天地那样,来的都是发达国家的中高层人士,这样的国际化似乎不是个问题。但是,宝汉直街这样的国际化你觉得有没有问题?先不下结论,但是至少是一个问题,对社会是一个问号,对每个人是一个问号,对研究者来讲,它就是一个命题。

所以,今天我们请来的各位教授、专家,我在南方电视台和广东电台两个机构都呆过,这两个单位有很多从事影像制作的专业工作者和摄影爱好者,他们很想请教在座这些专家学者,我们纪实摄影应该怎么选题。段煜婷老师在国际的各大摄影节里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指引,周大鸣教授是专门研究社会学、人类学方面的,那天也说你们有好多的题目在研究,所以,也想听听周教授说过的那些题目。

区念中老师 在发言 吴晓应 摄影

李东:周教授研究的课题很多,他们很多课题都是纪实摄影很关心的题目。同时从学校的角度上讲,很多学术上的东西,都是文字上的表达,在社会上不太容易引起注意。所以说可以借助影像来传播这些学术上的研究成果,与影像进行一个好的合作。影像毕竟更容易面对大众,能够让大众在很短的时间内了解一个大概的情况。用摄影作为一个引子,把话题引出来。影像,可以用视觉冲击力,首先冲击大众的心脏,然后在引发大众大脑的思考。在冲击由心脏上升到大脑之后,摄影要理性、严密、完整的表达就不行了,这时候就需要理性、严密的文字、视频等等,就需要学术上的解读。

所以周教授有很多的话题,看看哪些话题,可以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还有我拍摄的过程当中,我发觉是这样的,文字东西相对来的快,所以说它往往走在前面,有很多东西,比如说我拍的时候,发觉有很多文字已经报道过,或者是写过这方面的东西。可以了解一个大概。

但是,文字也有一个缺陷,因为它来得快、来得容易,有大量的文字都没有摄影那么客观、真实,摄影必须到场、取得影像,取得事实的东西,我在宝汉直街,我就碰到很多做课题的大学生或研究生,要写论文,他们去现场调查,找几个人访谈一下,有点像我们说的三脚猫一样,他们只是刨到了一些表面的东西,所以这种文字和影像就有这个差异。当然,真正的人类学调查跟我们真正拍纪实摄影是一样的,都需要必须要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尽量客观地、科学地观察、分析、体验,要通过表象看到实质。要潜下心来了解这个图像背后它的真相是什么,再用影像表达。如果匆匆地扫街式拍摄,就不容易说出一个真相。

区念中:周教授,上次你说到过,你正在跟进的一些纪实摄影,我们听听周教授怎么说。

周大鸣教授和李东 吴晓应 摄影

周大鸣:我们也经常做一些底层文化的研究,底层文化,比如说我们做下岗工人,做这种贫困的研究,有时候图片还是能够说明问题的,像上次世界银行国际发展部,他对中国扶贫项目,因为中国GDP那么高,他一直都不太支持中国做扶贫项目,后来那次我在云南拍了一个照片,拍了一些女孩子没穿裤子的照片,给人家看,然后就把这个扶贫项目做成了,我说不会哪个女孩子不愿意穿裤子对不对,就是穷嘛。

段煜婷:云南什么地方?

周大鸣:就是在云南的,在临沧。所以你要调查什么贫困,调查这些东西,你要云南,到广西去调研,结果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说,好多村落,因为现在把这个一师一校取消了,现在提高消费质量,都建成每一个中心小学,中心的中学,这样导致一个结果就变成了是入学率极低,辍学率极高。像这种的中国基础教育,你要去拍的话,我觉得可以拍到很多、很多、很震撼的东西。

我当时做基础教育项目的时候,我觉得就看哪些村落不能通车的,我就到哪些地方去,爬山涉水走进去,入学率几乎是零,教育局说这个在统计学上面可以忽略不计,我说那再找一个村落,这一类偏僻的山村,要去上学,步行至少一个小时以上,没有人敢放心让七八岁的孩子走这么远去上学的。

远的可能要走三个小时左右,那种山地是没有路可走的。所以你要想真的要报道这一类的东西,就是要走,一定是不能有车的道路,一定要走进去才可以。有时候一个很大的项目,中央投的很多钱,到了普通的这些人手上没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所以扶贫的这些钱,就是这一类的东西,我想你要通过摄影,这真的是可以表现出来的。

当然反过头来,它也可以表现很多正面的东西,2008年我到哈佛的时候,那一年315的事件,很多人希望我去讲。因为我做过一个调查,西藏的家庭调查,我就是把普通家庭的照片放给大家看,大家就不说话了,我就说你看现在西藏的家庭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他们是怎么看待我们的,那些普通的人家里,帖很大幅的毛主席像,我说人家是怎么样来看待我们自己的领袖的,这个也没有人强制他挂。就是说你只要通过这些事实的东西,都会有一些帮助的。

另外,我们做过一些矿区的课题。几乎所有的矿区,也就是那些老矿、资源挖完了的老矿区,留下了这些人,他怎么生活。最典型的就是铜矿,原来一个很大的铜矿,那个铜矿挖完了,留下来的就是污染。

还有煤矿,你到这些地方去了以后,就会很明白,明白一个什么道理呢?这个井下出了事故死了多少人,真的不知道。因为现在井下的工人,全是农民工,临时的,比如说我是这个井下的包工头,我今天这个老板交代我的任务要挖多少煤,我需要多少人,他临时叫人下去,这些人根本没有受过什么安全的训练。所以经常一出矿难,底下埋了多少人,一问没有人知道,我问这些矿山的管理人员,他们没有一个人下去过。你想,就是说这个矿山的情况,它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实际上这个管理阶层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下井,我说那你怎么跟我们讲述井下的情况呢?他说听别人讲的。他说我们有什么什么设备,还有GPS定位,讲起来都有,但是问题实际的操作里面,他不是这样的。所以你要胆子大的话,你敢不敢下井拍?这次我去山西,我到了山西,我说我一定要去煤矿看一看,我说到了山西没看煤矿等于没去,我要求下井,他们坚决不让我去。

段煜婷:大矿也不敢让你下?

周大鸣:也不敢,他说走到作业区,大概要一个小时50分钟,他说首先走这个截井下去,结截井下去,就是挂一个挂钩下去,每个人都用一个挂钩下去,到井下四百米以下,然后有铁轨,走完了以后,再走路,往采掘区走。

坐完了那些东西再走一个小时。也许他是吓唬我不让我下去,这样至少你知道到井下那么深那么深。

我觉得有些东西拍出来会好玩,比如说垃圾填埋场,那些捡垃圾的人,垃圾填埋场里面,他们住在那里,我那个学生去过里面住过一段时间,广东省全部都是在垃圾里面捡泡沫、板子。

区念中:在什么地方?

周大鸣:就是在广州往北走,花都那边,白云区那边,垃圾填埋场,应该是往花都走。学生写的论文,垃圾填埋场,你要去拍的话,我估计可以拍出很好的照片,我们拍出来的话,我们只拍一些生活,也有超市,也有娱乐室,也有麻将馆,像一个小型的社区,他们种的菜,在外面是看不到是垃圾填埋场的,你要走过一个很小的路,然后串进去,然后在一个山谷里面。

提问:那里面会不会很乌烟瘴气。

周大鸣:不会的,现在垃圾填埋场搞得蛮好的,占地很大,有很多的山头,找一个盆地,他们在那里住,实际上外面有点与世隔绝的样子,走一条小路,跟做研究的人一起,把这些东西纳入进来。

高原:我想问一下,刚才说到保护,包括您说的一些保护,刚才谈到的时候,我想起来,我在南口呆了一年,对古建筑有一些了解,我一直以来想,拍什么地方呢?拍梅县的松口,送口那个镇是一个比较完整的。那个老街,全是骑楼式的,还有码头,挺好的,现在因为前几年,因为它筑了很多坝,老是发大水,被淹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有很多都很旧了,像这种题材的话,周教授、段老师,我想拍的话怎么去提炼它呢?我在广播电视台工作,那么我想拍这个东西,怎么提炼它?既有社会意义,又符合摄影这方面,怎么结合起来?

周大鸣:你可以把这条路和老街连起来,从梅江那里走。

你可以发现以前的城镇现在都衰落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就是路的变化,就是交通的变化,三河坝那个地方有一个街镇,现在全部都废弃了,建筑都是保留民国时期的建筑,保留整个的一个镇,全部都废弃了,松口坐船下来,你就沿着那条江下来,都是民国的建筑,也是很繁华,但是现在衰落了,一直下来,航运的衰落与城镇的衰落,这是不是很好的一个题目呢?我很想做这样的题目。

航道的堵塞这是原因之一了,我曾经找很多学生来做这个题目,包括做珠江一直到西江,发现很多原来沿江边上的,原来叫小香港,叫小广州,现在全部都是衰落的,这就是个路文化,这就是一个路的改变导致它整个的中心的城市的变化,所以包括大运河的衰落。

区念中:京杭大运河旁边跟你说的这个是不是也有类似相关的问题。

段煜婷:周边的城市发展是不是也有问题。

周大鸣:对,都衰落了,都不再是一个中心了。

区念中:因为我前几个月在乌镇,乌镇就在京杭大运河旁边,我突然想,如果沿着京杭大运河,一直走到北京,会有一些什么东西可以拍呢?周教授讲到过这个路文化和沿江城市的衰落,我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

周大鸣:现场去看一看,可以改变很多自己的原来的看法。我原来以为一直大运河就是它的河流也像长江、黄河一样的,都是向一个方向流的。结果不是的,原来京杭大运河它是通过很多闸来把水位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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