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康 纪实摄影家、法国V U图片社签约摄影师 1984年从贵州来到深圳,杨延康在这里的30年经历了深圳从一片荒野变成现代化都市的整个过程。深圳圆了无数人的淘金梦,也给了文艺创作者许多空间和机会,这里包容、有活力,能够接触到香港和国外的新锐摄影资讯,杨延康也是在这片土壤中逐渐确立了自己做纪实摄影家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当过杂志社发行员、做过印刷工、开过广告公司,他说:“深圳给予你无限机会,但不会相信你的眼泪。” 虽然近十几年来杨延康呆在深圳的时间并不长,偶尔也会觉得与深圳有了疏离感,但当作品在国外获奖,他站在台上告诉所有人自己来自中国深圳时,他知道,不管自己身在何处,深圳人的烙印已经刻在了他的血液里。他愿意为深圳艺术家发声,也愿意花时间支持本土的艺术活动。2 0 14年,杨延康积二十年之功拍摄的两个主题系列汇集成一场名为“心象”的摄影作品展,是他给深圳人的一份别样“告白”。 20多年前深圳摄影界是摸着石头过河,但创作的关键词是激情和理想 1984年,创下“三天一层楼”记录的国贸大厦建成,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深圳的城市标志。但这个时期的深圳,给杨延康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这些“深圳速度”的标志,而是桂园路13号那间不起眼的现代摄影杂志社,当时园岭那一带还很简陋。 谈到那时候的深圳依然充满感恩和怀念。《现代摄影》算是当时国内比较先锋的摄影杂志,比如有一期的杂志封面没有用人像,只是一个灰色底板加上四条线,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前卫的。在大多数人还停留在挂历女郎摄影审美中的上世纪80年代,深圳的改革开放催生了这本新锐民间摄影杂志,也为杨延康打开新的视界。“在1985年的深圳,我们常常可以看到许多来自港台的资料,《现代摄影》也会刊登一些国外的作品,这在当时非常难得。” 中国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缺乏摄影教育的,包括杨延康在内的当时深圳摄影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当时的创作关键词就是激情和理想,年轻人无所畏惧地去创造、去学习、去体验。每年有20天创作假的杨延康,一放假就到陕西跟着侯登科、胡武功、石宝琇等纪实摄影家采风拍摄,然后再回到深圳做发行工作。 在深圳的第一个十年,物质上过得贫乏,但精神无比丰满。1987年,杨延康第一次在深圳工人文化宫举办“去高原”个展。1988年,他的作品《杨延康陕北》在深圳、陕西、贵州举办个人作品展并出版作品集,虽然拍摄的并不是深圳,但正是深圳宽松而富有激情的创作环境让他以深圳速度成长着,之后他还拍摄了《乡村天主教》等极有分量的专题,逐渐成为国内纪实摄影界有名的人物。 更愿意把镜头对准打工妹、清洁工等深圳“小人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深圳飞速地发展,每一天都有很多外乡人来到深圳,杨延康也关注着那些默默为城市建设的人们。他曾经拍摄过外来打工妹,也拍摄过专门清洁下水道的清污工,让这些小人物的身影登上了媒体的摄影专栏。杨延康认为,比起拍摄高楼大厦之类的城市建筑,他更愿意把镜头对准把青春献给深圳的这群人。“他们很多人可能在深圳呆个几年之后就回老家结婚生子定居,深圳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也为深圳付出了很多。” 对底层人物的关怀,让杨延康希望回馈社会。他是第一批深圳义工,也见证了深圳义工的发展。“我们会去孤老院探访孤寡老人,还会在办公室接爱心电话开导一些有心理压力的打工者。”那时很多来深打拼的热血青年,无依无靠,遇到困难束手无策,深圳团市委特意开通青少年服务热线电话,为遇到困难的来深人员提供帮助,深圳市义工联的成立也就起源于当初这些热线电话服务。这是对杨延康触动很大的一件事,也进而鼓励他更去关注这些城市里被忽略的背影。 1998年,杨延康有半年时间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广东麻风村拍摄,那里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政府建立的集中隔离收治麻风病人的地方,还住着得过麻风病的古稀老人。当时和他一起去的纪录片导演陈远忠评价:“杨延康的照片拍得有人性,他有很强的发现能力。” 今年在拍摄深圳影像家谱专题时,杨延康再一次展示了关注人性细节的天赋,他提到自己曾经拍摄了一个20岁出头就因为抓捕犯人而受伤变成植物人的公安干警家庭。拍到他的父母18年如一日地照料儿子,拉着儿子的手叫儿子的名字,这些动人的细节让他每每说起就有点动情。“这些人都是深圳的一部分,深圳不应该遗忘他们。” 希望用镜头把乡村淳朴感恩的生活态度传达给深圳人 2003年开始,杨延康独自行走在西藏、青海、甘肃、四川、云南,凡是有藏民族生活的地方他都会去关注、交流、拍摄。每年有八个月的时间不在深圳,剩下的四个月就在他位于华侨城创意园的工作室冲洗照片。最近十年,杨延康在深圳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每天坐公交车来工作室,工作完之后再坐公车回去。最大的休闲活动就是看看展览,或者支持本土的艺术活动。 近两年他在深圳的时间越来越少,也无奈地发现深圳给艺术发展留下的空间开始少了,逐渐被商业化侵蚀。即使如此,他对深圳还有着感情和期待,所以他行走20年拍摄的成果主题摄影展“心象”依旧选择在深圳开展。“在中国乡村,特别是高原贫困的藏民居住区,民众虽然物质贫乏,但是精神富足。乡村民众注重心灵信仰的追求,对生活更执有感恩的心态。”杨延康称,自己的镜头看向乡村,就是想把中国乡村民众淳朴、感恩以及与世无争的生活态度传达于世人,尤其是快速追求着经济发展的深圳人。 “摄影是一种责任、一种见证、一份体验和感动,我将一如既往如圣徒般忠诚于摄影,行走在路上,用更优秀的摄影来回报生活。”这是杨延康在2007年获得首届“沙飞摄影奖”时的感言,也是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作为一张艺术名片,让更多人关注深圳的本土艺术家,也为深圳的艺文环境创造更多可能性。 推荐艺术人物 “85美术新潮”下深圳出现一批具有现代意识的艺术人物 在杨延康看来,在深圳可以寻找到当代艺术的开端,一方面是由于深圳特区的成立、改革开放带来的政治和经济因素导致,另一方面是因为受到“85美术新潮”的波及和影响,深圳很早就出现了一些具有现代意识的画家、摄影家、音乐人等“像王川和甘少诚都是非常优秀的艺术家。” 王川:他在1985年组织发起的深圳首次现代艺术展“零”与1990年在深圳博物馆《墨点》装置作品是中国当代艺术在南方一个标志性起点。2006年王川的30幅油画在深圳何香凝美术馆、O C T当代艺术中心举行“涂画的觉醒”展览,也给杨延康留下很深的印象。 甘少诚:曾在深圳遍寻良木大树,《木上时代的呼吸》、《木上时代的帝王》是他作为一个城市隐者的最出色的作品。他在深圳留下了大量宝贵的木雕作品,可惜几年前在北京因车祸去世,是杨延康非常敬佩的艺术家。 深圳地标 艺象iDTOWN国际艺术区,有可能成为文化艺术立足民间的平台 在深圳这30年的艺术推进工作中,OCT当代艺术中心、何香凝美术馆、深圳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2005年至2013年,杨延康的工作室一直都设在OCT创意园,从外地拍摄回来,就在这里的暗房冲洗照片,虽然现在已经变得商业化,但不可否认在建立的初期吸引了很多艺术家。 现在深圳大学的三号艺栈、大芬村的一画廊、宝安区的私人艺术机构22艺术区、深圳雕塑院的雕塑家群落、蛇口的南海意库、石岩新锐美术馆等等区域都让深圳的艺术现象越来越频繁地发生。杨延康比较推荐今年刚刚落成的深圳艺象iDTO WN国际艺术区,是由废弃工厂改建成的新艺术园区,更多地从本土出发,促成可持续发展的当代艺术环境,希望可以形成一处深圳当代文化艺术立足民间的平台。杨延康也希望这样的艺术场所越来越多,能够让艺术家们可以在城市里有一处乐土安静地创作,给深圳带来更多的艺术作品。 MON 官察 TUE 每人计 WED 私家 深港 THU 发现 深港 FRI 人文 深圳 出品:南都深圳杂志部 监制:夏逸陶 池少伟 总策划:南岛 统筹:杜虹 采写:南都记者 蒯景怡 摄影:南都记者 胡可(除署名外) 作者:蒯景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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