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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会回到原乡

2016-6-15 10:17| 发布者:zhcvl| 查看:903| 评论:0|原作者:李楠|来自:李楠工作室

摘要:这是为摄影家李伟坤的作品集《原乡人》所作的序言。无论我们曾经身在何处,身为何人,我们终会回到原乡:社会的、个人的、精神的、艺术的,这才是我们永恒的归宿。原乡人,在当下中国,是一个字义简单而语义丰富的词 ...


这是为摄影家李伟坤的作品集《原乡人》所作的序言。

无论我们曾经身在何处,身为何人,

我们终会回到原乡:

社会的、个人的、精神的、艺术的,

这才是我们永恒的归宿。



原乡人,在当下中国,是一个字义简单而语义丰富的词语。

人人都有原乡,人人也都在全球化与城市化的洗礼中经历着与原乡的分离、变异与纠结。原乡人的身份,一方面是当代人在地理属性上的分隔标识;另一方面,却是当代人在精神属性上的共通密码。这几乎是兼容度最高、适用范围最广的一个接头暗语:一个词,就勾连了个体与时代错综交织的种种现实尴尬,以及灵魂深处的喟然长叹。

这声喟然长叹,在艺术家那里,必定化为烙刻着个人印记的艺术作品。因上述种种,原乡人,在当下,是一个相当时髦的创作主题。另外,它也刚好切中了一个一切都追求“快速”的时代不得不提前到来的怀旧情绪。



人们怀念那原始的悠远,单纯的缓慢,借此抵挡快速消费与过度开发带来的超高折旧率。在这种诚恳与做作两相参半的情绪里,关于原乡的艺术展现更像是一种心理补偿——一个田园牧歌式的乡野,足以抚慰在“异乡”的“秒杀”中苦苦沉浮的人们。人们越是在异乡痛苦,越是要不断地美化原乡——这是一种以捍卫传统姿态出现的逃避,一种以关怀他人姿态出现的自恋;当然,也是一种以蔑视流俗姿态出现的自怜。


于是,我们制造了一个我们想像中的、或是符合我们功利需要的原乡;诸多貌似朴素、温情、令人感动的影像,其实是伪饰、滥情和功利需要的产物。


我们正在以原乡人的身份,消费着原乡。或者说,我们正在消费自己的痛苦。让一切变得有消费价值,这已经是商业社会公开的秘密。


因而,在这样一种背景之下,李伟坤,作为全国摄影大省、强者的广东的摄协主席,一个著名的摄影组织领导者与活动家,拿出这样一部名为《原乡人》的作品,实际上,要经受格外严格的考验。


一路看下来,李伟坤在这部《原乡人》中埋藏了两条线索。


一条,自然是他对“原乡人”这一主题的理解与感触。这一理解与感触的立场,是基于他自己首先是一位原乡人,但又不完全拘泥于此——作为摄影家,他还是一个观察者与审视者。


带着这种双重身份,以他个人的视觉审美趣味,在时间跨度相当大的照片脉络里,李伟坤展示了一种放松而平和的摄影姿态。早年的摄影记者经历,使他职业性地关注那些可以透视社会变革的细节;其后长期的组织者、活动者身份,又使他能够广泛接触到各种摄影类型与风格。这一经历对他的影响,也可在他的影像中有所流露。

因而,李伟坤的《原乡人》,与刻意地批判与刻意地美化都不相同;更多的是一种自然的生动。他以一种原乡人的心态去拍原乡人,带着一种亲切与谐趣,又隐隐地有一丝苍凉,飘浮于他们的呼吸之中。无论世人对“原乡人”有多么深奥的阐释,真正的原乡,就在那里;真正的原乡人,也就在那里。他们并不为那些一厢情愿的想像与需要而存在。他们真正的顽强,体现在他们始终按照自己的生命流转着岁月。


他们似乎知道,原乡真正的意义,就是作为出生地,永恒地存在在那里;等待着真正的回归。


这恰好是李伟坤埋藏的第二条线索——与第一条指向外部世界的线索不同,这是一条指向自我内心的线索。


这可能是更为重要的一条线索。



艺术的道路,从来不是一条单向的直线,在否定之否定中不断进化,由低级一步步走向高级。实际上,艺术之路纵横大地、旁逸斜出,交汇贯通;但始终不变的,是与人的息息相通。


因而,纵观艺术史,每当艺术远离人的本原、束缚人的自由、扭曲人的天性的时候,总有一股力量将它拽回来。


奥地利画家埃贡·席勒曾说:“艺术不可能现代,艺术永恒地回归起源”。老子亦曰:“反者,道之动也”。物极必反,反动、回返,到一定历史阶段,是一种必然。但是,这不是回到原地,更不是无功而返。



艺术的回归,是向它的永恒性回归;而这种永恒性,是与人的一些永恒性关系密切相连的。比如,人与他的出生地的关系,与他的族群的关系,正是这些造就着深刻的艺术独特性——而艺术的独特性,是艺术永恒的追求。


正如波德莱尔所说:现代性只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的”。正是这种“永恒和不变的”,才让现代艺术达到古代艺术的尊严。因此,“现代性”与“古代性”并不对立:古代是始终现今在场的范式,而现代性是在古代范式上打上时代的独特印记。



所以,穷尽一生、朝向远方的艺术之旅,其实是在向着自己最初的“出生地”追寻。


那些真正动人的艺术,必定与自己的历史有关的,与自己的过去有关,与自己的真实内心有关,与自己的“出生地”有关。


每一个艺术家都无法割断这种生命源头,每一个艺术家都要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以他的方式。



这本《原乡人》,就是李伟坤的方式。


他用这两条交织的线索完成了双重意义上的原乡人诠释,社会的,和他个人的。这是一份可以经受住考验的答案。这两条线索,对我们深有启示;而且,它们殊途同归:


无论我们曾经身在何处,身为何人,

我们终会回到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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