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主义摄影”不必非得是纪实,它可以是艺术
史:你在《行动主义摄影》一书中提到 “艺术纪实摄影”,能否举例解释? 博:美国年轻一代摄影师大多有艺术硕士学位(MFA),其中很多人使用大画幅相机,关注的却是类似纪实的内容。这是我所理解的“艺术纪实摄影”。它和玛丽·艾伦·马克的黑白新闻报道风格的照片相反。比如沃特·加乐里(WyattGallery),他是纽约大学艺术系的毕业生,使用大画幅相机。2004年印度洋海啸发生后,他深受触动,到斯里兰卡拍摄了灾后的情形。这些照片在美国展示后,被认为是“艺术纪实”。其中一张作品卖出很高的价钱。他还拍摄了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和2010年海地地震后的情形,为灾后重建筹资。尽管他自称“艺术摄影师”,但他的拍摄目的和使用照片的方式本质上是行动主义的。 史:现在中国有一种“新纪实”或“当代纪实”的提法,你怎么看? 博:美国也有“新纪实”这个词。但我不认为那是纪实,它或许可被称作“有纪实的样式(style)”。我认为纪实有它的历史和传统;它是独有的表现真相的方式——是“一个真相(a truth)”,而不是“唯一的真相(the truth)”。它面对的是现实,要展示的是证据,因此是不可以造假的。 比如加乐里拍海地灾民的帐篷,他并不是在自家后院造一个场景,然后假装是在海地拍的。他不是构建(construct)现实,而是摄取他所看到的、和别的摄影师不一样的现实。这和“摆拍”(staging)不一样。 史:“艺术纪实摄影”会使人们对“行动主义”的照片更加关注吗? 博:我不知道。这种照片风格和“新闻报道”是完全不同的。它可能太唯美而不是使人痛心,但这种作品反而使人关注这一事件的时间更长。“行动主义”不必非得是纪实的一部分,它可以是艺术,不同的艺术体裁也能涵盖在我所定义的“行动主义”范畴里,比如萨尔加多的照片。他难道不应该把照片拍得那么美吗? 史:但萨尔加多被人诟病是“美化悲剧”。 博:萨尔加多是后现代抨击现代主义最喜欢抬出的例子。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定,如果一张照片在审美方面比较注重,那它很可能就不可信。我就是无法认同这样的观点。萨尔加多和詹姆斯·纳切威(James Natchwey)也许是我知道的最尊重被摄对象的摄影师。萨尔加多认为贫穷不等于被剥夺尊严,他拍摄的都是人的尊严,我不认为赋予被摄对象尊严的照片是一种剥削。 以上为萨尔加多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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