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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义忠:用摄影来传道

2018-5-11 14:50| 发布者:cpnoz| 查看:1313| 评论:0|来自:网络

摘要:  □本报记者 江丹  前不久,著名摄影师阮义忠的新作《听闻:咖啡岁月黑胶年代》上架,不是摄影合集,也不是摄影论著,而是他关于生活美学的感悟随笔。跟他的摄影作品一样,阮义忠的文字里也有一种人文的温暖视 ...


  

□本报记者 江丹
  前不久,著名摄影师阮义忠的新作《听闻:咖啡岁月&黑胶年代》上架,不是摄影合集,也不是摄影论著,而是他关于生活美学的感悟随笔。跟他的摄影作品一样,阮义忠的文字里也有一种人文的温暖视角。尽管如此,相较于文字,他还是更愿意谈谈摄影。
信仰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爱
  人们喜欢用“人文的温暖视角”来评价阮义忠的摄影作品,他镜头里关于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留有一种最基础的温度,以一种不激烈、不冷峻的温和方式表达他对社会的洞察,让感动潜入欣赏者的内心,生发深深的思考。
  “摄影是观看之道,看到之后,应将所见的人、事、物感受一下,理解其意义才拍。如此,方能保持恰当的距离,找到正确的角度,框取有力的构图,捕捉决定性的瞬间,把影响凝成有温度、深度的感人画面。”阮义忠说。
  阮义忠认为,看到什么就拍什么,只是做到了摄影的最基本功能“记录”,而非摄影的全部。他说,万物皆有灵,若只是拍出人、事、物的形,而没表现其灵,那只是乏味的记录,而要找到“人文的温暖视角”,摄影师需要用同理心去观看。
  “使自己感动的那瞬间正是按快门的决定性瞬间。”阮义忠说。他认为,摄影师应该设法让自己的心永远保持敏感和柔软,敏感了才能发现新鲜感,柔软了才能容易被感动。
  在阮义忠看来,若要拍出优秀的作品,仅有一颗同理心也还是不够的。今天的手机拍摄功能已经使摄影没有技术门槛可言,人人都会拍照,人人都觉得自己也算个摄影师。
  “事实上,最简单的事要做得出色可是最难的,因为人人都行,想出众,难如登天。首先必须无以计数的大众有内涵才行,要不,你看得到的,人人视为平常;你想得到的,人人视之无奇;你拍到的,人人视之乏味。自己得有深度,才能拍出有看头的照片。”阮义忠说。
  显然,阮义忠的摄影作品是“有看头的”那一类。对他来说,摄影已经从兴趣、工作和生活而升华成信仰。1985年,他正在筹备《人与土地》的展览,将前后13年在台湾农村所拍摄的照片整理编辑为“成长、劳动、信仰、归宿”4个单元。一旁的5岁儿子问他:“信仰是什么?”阮义忠想了一会儿,用孩子能听得懂的话解释:“信仰,简单说就是非常地相信,就像你相信爸爸和妈妈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同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也会爱爸爸和妈妈的。永远都不会变的爱,就是信仰。”眼前的一切都是人生大书
  阮义忠的摄影作品里,有很多“陌生人”,他们在镜头前呈现一种毫无保留的坦荡和信任。阮义忠说,他刚学摄影时,台湾乡下民风淳朴,人与人互信、互助,当他出现在很少有外人造访的偏远小村,拿起相机对着那里的陌生人时,很少遭到拒绝。
  这原本是一种打扰的行为,阮义忠满怀歉意,但却常常感受到来自拍摄对象的温暖,对方甚至以为阮义忠是看得起他们才拍他们,会跟他说:“我长得不好看,让你浪费底片了,真不好意思。”那些善良的村民,可能一辈子也拍不了几次照片,去照相馆是很花钱的,而且具有一种严肃的仪式感。
  “说实在的,我一开始,也不好意思拍陌生人,只敢把相机对准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脸孔。我是被人性的善面吸引过去的,所以就有责任把他们的美好拍得比本人更好,”阮义忠说,“我的专业是用来替不完美的存在加分的,这正是艺术的存在必要!”
  并非所有陌生人都对眼前的这位不相识的摄影师毫无戒心。遇到这种情况,阮义忠会收起相机,和他闲聊,听听他们的抱怨和牢骚,等距离拉近了才拍。多年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经验使阮义忠明白,要取得陌生人的信任,开口的第一句话最关键,要一眼便认清眼前的状况,用恰当的语气讲正确的话,绝对不能用问句。
  “当然,也会碰到不愿被拍的人,那我就鞠躬告退,不再打扰了;为了一张照片伤人,是我不会干的事。”阮义忠说。
  阮义忠将第一次从相机观景窗看出去的印象视为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他记得,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要把相机对准何处,框取何人,他眼前的一切都是问号。它们向他提出质疑:“你为什么要拍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意识到自己从未认真注视过迎面而来的一切,我一直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象牙塔内。那是一次顿悟,之后我便把眼前的一切都当成人生大书来读了。别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都和我有关,我才有办法把看到的事件转成我要表现的命题。摄影使我和别人产生前所未有的关系,每张照片都是我和陌生人,在因缘际会下所擦出的生命火花。”阮义忠说。
写作是摄影之路的岔道
  在接触相机以来的这40多年里,阮义忠一直在摄影之路上开拓。在摄影之余,他撰写了《当代摄影大师》《当代摄影新锐》《摄影美学七问》3本论著,创办了《摄影家》和《影像》两本杂志,而在台北艺术大学教了25年书后,又在大陆各大城市开设摄影工作坊,创立摄影人文奖。今年元旦,在家乡宜兰市公所的协助下,他创立了台湾故事馆。
  阮义忠表示,之所以有这些努力,是因为他坚信,摄影能使相机前后两个原本无关的人产生亲密的关系,摄影把生命的火花化刹那为永恒,让人性的光辉照亮黑暗的角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用摄影来传道。”阮义忠说。
  前不久,这位著名摄影师出版了他的新作品《听闻:咖啡岁月&黑胶年代》,不是摄影论著,也不是摄影合集,而是一本关于生活美学的感悟随笔。
  阮义忠的文字丝毫不逊于他的照片,从他给记者的采访回复中便可见一斑。他对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流露着一种经过思考的流畅和深刻,《听闻》的字里行间亦是如此。
  “摄影首重眼力敏锐,观察独到,这种训练使我的极欠形容词的浅白字句也有画面感。我早就被(贴)上摄影师的标签,没人拿我当作家看。”阮义忠说。这让他写文章没压力,也算是摄影之路的一个岔道。
  阮义忠的摄影作品充满了故事性和旋律感,除了受柯特兹和布列松等大师的影响之外,与他的文学和音乐素养也大有相关。在《听闻》中,阮义忠就回忆了一段童年偷偷听黑胶唱片的经历。在那个没有申请就不得聚众的戒严年代,平常土里土气的镇民精心打扮,在黑胶音乐的流淌中举行一场场秘密舞会。阮义忠一开始被禁止参加,他就偷偷趴在窗口看,看久了便得到默许,在舞会中场休息时替黑胶唱盘上发条。
  阮义忠在书中写道,正是那些黑胶唱片,让生活在小岛上的他,“透过听觉跟古今中外的伟大心灵共振共鸣”。
  “我的成长经验就是想尽办法逃离故乡,童年没能力出走,就靠阅读、音乐出神,喝了咖啡便假想自己提早长大,与地球的另一端接轨。”阮义忠说。孙婷婷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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