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微信与博客留言中见到:“拍的真好,大师哟”,似乎,只有称呼对方为“大师”才能表达一位粉丝的情感。还有不少的人,遇到摄影界的同行时,张口闭口地喊“大师”。给人感觉到一种酸溜溜的,华而不实的虚伪,好像是恭维奉承,却令人切肤地感受到那种不服气中的假惺惺。这是一种失去底线的不良风气,而且一直在蔓延。 就摄影艺术而言,在高档的器材的功能强智能化的自动运行中,发挥个人的能动性的概率并不多,似乎只要遇见,碰到,按下快门基本上可以拍摄得不错,悬念越来越小。这样,衡量一位优秀的摄影家和优秀的摄影作品的尺度就越来越严格,因为,摄影艺术的存在不仅仅建立在拥有精良摄影器材之上,摄影作品并不是照相机的唯一产品。也是因为“摄影它太容易了”才给我们制造了一个个误区和怪圈,让我们对自己热爱的事业而产生怀疑,一次次地否定初衷。 摄影拼的是理念的高低,而不是器材的喧哗;强调的是个人文化与审美观的修养,而不是浮光掠影;评判的是用摄影的语言表达内心世界的功底,而不是哗众取宠招摇过市的彰显;体现的是个性化与创新的拓展,而不是追随“残羹剩饭”一味地模仿与重复;要求的是刻苦的追求与执着,坚持不懈的精神,而不是心血来潮的一阵风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无常性;肯定的是脚踏实地,不骄不躁的德行,而不是浮躁的作风和一知半解的夸夸其谈。摄影很怪,产生好的作品和作者,往往不集中,就像烧开的一锅粥似地,这里冒一个泡泡,那里又冒一个泡泡。任何一位摄影人都会拥有这样的机遇和惊讶。 真正的艺术家往往是非常谦虚谨慎,不图名利的。“被公认为‘大自然没有能力重造这样一位伟人’的达•芬奇,他不仅仅是位名震世界的大画家,而且在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乃至机械制造发明是都贡献极大。但是,他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却痛苦地写道:‘我从未成就过哪怕一件工作!’。 以大量鸿篇巨著雄踞文坛的巨匠列夫•托尔斯泰生平最厌恶名利。他说过,谁也不像他那样深刻地感受到声名之累的痛苦。因此,死前他竟然离家出走,企图不为人知地死在风雪交加的野地里。他告诫亲人,千万不要替他树碑立传,他的坟墓没有墓碑和任何装饰,只是在静悄悄的丛林中间有个长满青草的小土丘。后来他的坟墓成了‘人间最美的坟墓’(奥地利作家,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茨威格语)。” 无独有偶,著名的美国摄影家阿•亚当斯,一生都献过了摄影艺术,拍摄了无数传世的摄影作品,创造了“区域曝光法”,他的作品达到登峰造极的地位。但是在他暮年时总结自我的创作道路却说:“我一辈子没有拍摄什么像样的摄影作品,真的要肯定只有四幅作品比较好,严格地说只有一幅”。 这些艺术家们不要生的荣华,也不图死后的赞誉,只有一颗真诚的为艺术献身的心。对前人这种高尚德行和情操,我们应该像崇拜神明似的顶礼膜拜。 相形见绌,我们有些摄影人在狂妄自大的浮躁中,经常坐井观天还觉得自命不凡。偶然获得一次奖便飘飘然,不可一世,偶然懂得一些相机的机械操作,就感到自己已经驾驭整个摄影艺术了,说话的口气都变味。眼光短浅地模仿了别人已经拍滥了的照片,便觉得自己已经举着照相机站立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学会几招电脑后期的PS,弄几张花里花俏的拼图照片,偶然地获了奖(评委不是神仙,也有眼拙的时候)便以“大师”自居。我们叫这些现象为平庸。 年轻时,读过刘宾雁先生写的文章,题目叫《第二种忠诚》有一种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雷锋式的,题目表现了对党对人民的一种忠诚。还有一种人,他们有独到的见解,爱提意见,对一些弊病持有评判的态度,这种人同样地表现了一种忠诚。第一种人,他们贡献出自己的忠诚后,会牺牲自己的生活享受,或生命;第二种人,当他们贡献出自己的忠诚时,不但会牺牲生命,而且还有可能做出精神上的牺牲。这是一种更加高尚的忠诚,一个社会要想前进,不能没有这种忠诚。摄影界就缺乏这种正气的存在,应该弘扬勇于夸奖别人的作品,也敢于批评和修正我们自身的不良。 “大师”不仅仅是一个褒义词,有着厚重的含金量。摄影如同金字塔,其底盘相当大,而真正攀登到塔尖的人却寥寥无几,这是符合摄影艺术发展规律的,否则,摄影就不是艺术了。 2016、5、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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