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哈苏 如果说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蹬着皮鞋,在现代音乐厅听着交响乐(清朝时期才发明的团体演奏模式)或者弹奏着小提琴的中国人大脑里依然顽强的装着三千年前的思想和根深蒂固的保留着三千年前的传统的话,你肯定认为我疯了。是的,每个中国人,不分你我他,我们都是三千年中华文明的活化石,这就是我研究了三十多年历史的总结。而不在于你是不是正在吃着西餐,玩着西方摇滚,还是用英语和远方的朋友在对话聊天。不管你穿什么吃什么做什么,哪怕你举着相机拍摄着最现代的摄影作品,还是开着游艇游弋在海上,你无法否认你骨子里的华夏文化价值观和对你有利的传统理念。
西方文明渐进的过程,我们学习和吸收的速度和效率几乎是无与伦比的快速和高效。对我们有利的不利的,也被不同的人选择来坚持自己的主张,照样是婆说婆有理,你说你有理。对历史的理解不同的差别在于西方的贵族阶层和基督教廷曾经互相挟持,始终以父子传承的方式掌握着各国的王位和爵位,除了通过暴力抢夺王权,后起之秀的暴发户很难获得话语权和社会地位,于是开创了通过科学和艺术来突破传统,为自己的赢得声望和出人头地的新传统,这也先后打开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门。在学而优则仕传统依然浸淫着的华夏,即便走到今天,每个人都在三千年文化传统里,特意的抽取其中最有利于自己的那部分,对自己的主张进行狡辩和强词夺理。
有没有理解透的“孝文化” 有人说,孝文化乃中华文化的核心。我不否认。但你理解的孝文化和我理解的孝文化可能有些差距。我研究历史了解到的传统孝文化是家长和孩子们之间的投资和雇佣关系。也就是说家长生孩子不但为了传种接代,更为了人口劳力投资,为了扩大家庭的劳动力资源。孩子的成长之路并非孩子做主,而是家长从家庭需要出发统筹安排和计划做出的选择。安排某个儿子参加科举,安排某个儿子从商,安排某个儿子管理土地。诸如此类。这便是历史上的家庭人际关系之一,也是父子关系的缩影。
我对当代孝文化的理解则是,孩子是你夫妻之间做爱的产物,是你们自愿把孩子带到世上的,也可算父母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你只需要把孩子健康的养大,最大限度地提供最良好的优质教育,引导并帮助其发现自己的特长或爱好,让其自由充分的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和权利,只要其能自由做主的,请不要干预。任何人的成长都需要经历,经历的越丰富,越利于全面成长,而不是把孩子变成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替身和工具。
前段时间,我组织几个弟兄吃饭,有个朋友推托说给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在给儿子装修房子了。忙得顾不上吃饭。我反问“是你结婚还是你儿子结婚,是你和你儿媳妇过还是你儿子和你儿媳妇过”后,他无法回答了。你怎么能替你儿媳妇做主呢?房子是他们住的,喜欢啥样弄成啥样,爱啥买啥。自己喜欢就好,关你屁事。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太多人身上发生着,却依然不觉得是对下一代的过度干预和侵犯。不该你做主的最好不要去替别人做主,尊重是最好的关爱,尊重也是最好的孝心。
这是一个善于讲道理而最不说理的民族共同体 经常有人抱怨孩子不听话,仔细一问,原来错在自己。那这时如果问他“本来是你错了,为何要怪孩子”时,他便狡辩“我是他爹”。反过来,他又抱怨他自己的爹不好伺候,“刚给他做了顿鱼他非要吃烧鸡”时,若反问“做饭前你问过你爹想吃啥了吗”的时候,你又用“我知道我爹最爱吃顿鱼”来搪塞。反过来倒过去,都是你有理。为什么?任何道理到了中国人这里,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部分,而无视和故意无视对自己不利的那一面。这既是华夏文明几千年得以传承的诀窍,也是实用主义哲学的典型体现(请注意:“”和其他标点符号的关系上,我把“”放在了断句标点符号之内了)。
武则天称帝成为后来史学家对唐朝的诟病之处。但如果明白了唐朝乃契丹和突厥血统为主的马上民族的天下的话,李氏君临天下并开创了具有极具开放性的大唐帝国的原因正因为他们所具有的马上民族的开放性包容性特质的话,并非找到武则天称帝的钥匙了。开放和包容并非女性武则天称帝的合理理由,男主外女主内作为马上民族的共识,更是后来的蒙古元朝和女真清朝的共识。马上民族一直以来以男人外出涉猎或者截获,收获带回家交给说了算的女人,由说了算的女人负责分配胜利品。这一习惯是导致能够女王天下的传统习俗,也是女人干政的必然。既然给了女人干政的合法权力,也就有了君临天下的可能。杜绝女性君临天下首先要断绝女性干政的机会,毕竟只有当武则天通过干政清除了异己,没有了政治对手之后,她才能有也敢有当皇帝的野心。以至于武则天之后,唐朝的心怀天下的女人们,向称帝进军的效仿者屡见不鲜,但再也没有一个成功者。女人干政的历史不仅仅发生在唐朝,唐朝如此,元朝如此,清朝也如此。
如果今天的小姑娘们非要求婚后的男人把工资卡交给其管理,你就可以问问她是不是受了武则天的蛊了。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学会了从历史传统中去寻找最有利于自己的文化搞事了,那些已经拥有话语权的所有职业的领军人能不这样去挑拣对自己最有利的传统来捍卫自己的权威吗。
三千年礼仪文明都在民间红白事的仪式中保留下来了 国之大事,乃祀与戎。古之术数,莫大于天象术,其后是人象术和地象术。《淮南子》开篇第三卷便是天象术。天象术其实就是计时历法,在民间的具体运用就包含良辰吉日之选择。这些东西从西周就已经有了。新人结婚后的祭祀礼是最容易被忽视了的必须存在的似乎难以察觉的礼仪过程,那也叫认祖归宗。葬礼中所有的过程和仪式更是三千年文明的传承,这就不用细说了,所有人都有也必须有的经历和体验。死者的男女之别,北斗七星在棺材内的运用,金童玉女,引魂纸幡和祈愿祝辞等等,无不体现出传统文化的升仙思想和魂魄之路以及祈求死者对其家人的庇护和保佑等。为何会祈求死者庇护和保佑其家庭呢?因为在古人思想里,只有人在死后才有了和上天神仙沟通的机会和能力,于是,死掉的亲人便成了活着的人和神仙沟通对话的桥梁和媒介。你想要神仙帮你做啥或者有啥话香对神仙说时,就到祖先的坟前(过去是明堂)烧纸上香,把你的诉愿告诉你的祖先,再由他们传达你的思想和要求,把你想说的话转告给神仙,让神仙们帮助你。现在的农村,这一传统依然根深蒂固,长盛不衰。
现代的古老和古老的现代的双重性 华夏民族共同体是一个非凡而伟大的人民群体。几千年的历史传承之所以薪火相传,永不熄灭,永不变质,就在于其坚持实用主义的兼容并蓄,在整个历史长河中,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每一次的原住民遭遇外来新移民的时候,都能够彼此的主体接纳和嫁接。譬如周入主中原,嫁接了商的鬼神祭祀文化传统,而商也接纳了周的宗亲法祖制度。从此,祈鬼神,敬祖宗,成为华夏文明的文明源泉,向四处辐射,逐渐的同化。在华夏市场一体化大趋势下,周遭不具备市场话语权抵抗力的局地力量也就屈从于华夏的度量衡制度规范,使得华夏文明传播的更加广泛。这个过程促进了更大范围的融合。这期间,战马和茶叶更成为媒介和彼此的市场需求,当正常的贸易交换受阻,热冲突导致新的权力洗牌。洗牌过程,新的文化传统再次进入,和原来的传统再次融合。譬如随着汉朝权威的瓦解,西北马上民族挟携着印度佛教而来,但总体框架再也没有被彻底撕裂甚至摈弃,也没有新力量对华夏主体思想造成取缔置换,在对后来文化的吸收中,为了强化王权的父子家族传承,打破草原民族的头人联盟选举体制,从实用主义出发,都不约而同的不断地强化着“祈鬼神、敬祖宗”主题思想。
更在于,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太丰厚,为后人提供了任何可以借来强词夺理的故事和理由(这里的“故事”指过去的古人反复强调的故事两个字,“故事”一词非常重要)。其过程,就看谁有最后的解释权和话语权了。谁对谁错,似乎都能在历史中找到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此时,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正确与否的最终解释权归谁所有。才不管你所主张的观念来自哪个时代,甚至哪个国度,也不管它是否是文化的精粹,还是糟粕!
臭哈苏于2020年7月22日星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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