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神秘的天湖半年多了,独山子影协主席沈久泉从乌市一位摄影家60年代的老款地图上看到过,新款民用地图上没有这个湖。这是一个天山深处的高山湖泊:乌兰萨德克淖尔,蒙古语乌兰是红色,萨德克是叉路口,淖尔是湖泊的意思,据说乌兰萨德克淖尔也叫天鹅湖,秋天有天鹅出没! 从地图上看这湖位于东经84度16分,北纬43度52分30秒。海拔2200米。东西长约1800米,南北最宽处约400米。定位仪在独山子8点10分方向。距独--库公路最近处直线距离约21千米。尽管离公路并不遥远,但由于道路崎岖,车马难以近前,里面的情况一直鲜为人知。好在独山子有以徒步探险为乐的年轻人,叫縁野仙踪徒步探险队,他们根据沈主席的建议利用五一长假分三组去找这个湖,结果有一组找到了。拍的照片与沿途的发现都令人十分兴奋:虽然没看到天鹅,但湖水有类似于喀纳斯湖水的绿和九寨水的蓝,并且湖中有淹死多年的胡杨树桩。沿途河岸有许多直径三、四米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千年胡杨,河边上还可拣到被野狼猎食后剩下的大头羊带角的羊头。这些正是我们摄影爱好者最感兴趣的地方,但路途十分艰难,许多路段都是悬崖峭壁并常有山体滑坡,连马都难以通行,并且附近租不来马匹,只能从五六十公里外的牧民家里往路口赶,带着笨重的摄影器材与野外生存用品徒步往返六七十公里,对我们这些常坐办公室的人来说确实需要足够的勇气和精心准备。 8月13日下午是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六点半下班后,在雇来三个民工帮我们搬运器材行李的情况下我和沈主席一行五人从独山子出发了,沿独库公路将车开到距独山子75公里处,即独库公路626公里里程碑处下车,缷下行李滞重将车放回独山子71公里道班院内存放,通过一个小木桥到独库公路西侧奎屯河的西岸,沿河岸山路逆河而上约二、三公里到达奎屯河三叉口,奎屯河源自天山中段海拔3200米的“玉希格勒”达坂北坡的雪水,到此与来自西侧的乌兰萨德克河汇合后水量倍增,咆哮着冲出天山向北边的独山子、奎屯方向流去,由于独库公路217国道一直沿着南北走向的奎屯河干流修建并穿过其源头“玉希格勒” 达坂,然后经乔尔玛、巩乃斯河、巴音布鲁克草原、小龙池一直到南疆的库车,奎屯河干流的风光我们很容易拍到,但这条从西边过来约占奎屯河水量二分之一的乌兰萨德克淖尔河支流因不临公路且山道路崎岖却鲜为人知了,这乌兰萨德克河的河水正是从神秘的乌兰萨德克淖尔流出的,我们从三岔口沿着这条河北岸的羊肠石搓板小路向西朔河而上,又走四、五公里天色将晚,就在两块大石头前面支起两顶帐篷宿营,以防止山上滚落的石块砸进帐篷。等我们吃过干粮天空已是满天繁星,于是架起相机锁定B门对着天空拍摄星星的轨迹。忙完后钻进帐篷听着乌兰萨德克河哗哗的流水声进入梦乡。由于天山深处没有信号,手机锁在车里不能用作闹钟报警,总担心睡过头天亮片子过暴,睡一两个小时起来看看,深夜四五点钟一个很亮的星星在河谷升起照亮了我们的帐篷,我们还以为天亮了忙起来释放快门,等放完后才知道是这颗星星的光亮。据说今年天文奇观特别多,6月2日晚在安集海河谷拍摄时就碰到百年中最大最亮的月升,现在这颗奇特明亮的星星还在慢慢移动,该不是又一天文奇观吧,反正把它拍下再说,于是我们又重新架起相机、DC,DV都用上了,一个小时后亮星消失,天已蒙蒙亮,我们才打着哈欠起床收拾行装,继续我们的探湖之路。回来后经向北京天文馆的专家咨询这是太白金星,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也叫晨庚星和启明星,一般出现在傍晚的西边或黎明前的东面,是太阳系中最亮的一颗行星。 跃过一条山溪山路变的较为开阔,河两岸路两旁有不少野枸杞、野刺梅和骆驼刺分别结着或血红或桔黄的果,开着金黄的花,虽然路上仍有许多右侧山坡上滑下来的块石硌脚,但我们艰难的行程已充满了诗情画意,这样的路大约又走六七公里使我们眼前变得豁然开朗了,河岸平坦开阔处是成片的原始胡杨林,林中以胡杨为主还夹杂着些白桦与河柳,许多胡杨直径多在一米以上,有的粗达三、四米,从树龄来看少则百年多至千年。这片生着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下三千年不朽的胡杨林,完整的记载着被人类成片砍伐及与雷电、地震、山体滑坡、洪水等自然灾害破坏抗挣的历史。正如被华君武形容为“毕加索+城隍庙”的绘画大师张仃在看完阿克苏神木园后绘制的《巨木赞》1米*4米长卷中所述:“1724年大地震,毁温宿城,古林亦遇难,有拔地而出,有断裂为二,有枝杆触地而生,经数百年风沙雨雪,尚余数十株,皆杨柳,通材也,高数丈,腰十余围,或俯或仰,扭曲变形,折钗股,屋漏痕,旷远绵邈,岩蚰杳冥,既不堪为栋梁,亦不能制舟车,其状如狮如象,如龙如虎,如金钢如厉鬼,如问天屈子,如乌江霸王……吾徘徊终日,不能离去……想巨木复日月之精华,得天地之正气,因生命之渴望,不屈不挠,或死而复生,或再抽新条。风番激荡,沧海桑田,念天地之悠悠,实为中华大地之罕物,民族精神之象征。太史公为豪杰立传,吾为巨木传神,吾为杨树竖丰碑,使千载寂寞,披图可鉴。”我在一个月前去过温宿县的神木园,但这条河岸的胡杨更具震撼力,一颗胡杨树被雷击后,剩余三分之一树杆折成一个天然小木屋,为人遮风避雨。当你面对这些厉经沧桑,造型奇特,对人类只讲奉献而不求索取的大树能不肃然起敬吗?若画家张仃到此他的《巨木赞》怕要再延长四米。这条胡杨林沿河时断时续绵延十来公里,我们拍拍停停到下午四、五点钟走出胡杨林,正在林头休息时追上来一位六十岁的哈萨克族老汉,这老人身体十分硬朗,没骑马还背了十来公斤重的生活用品,走路的速度比我们还快,经询问得知老人属于乌苏林场牧民,夏季在湖西边七八公里远的山上放羊,这湖还有七、八公里远。跟着老人在布滿卵石的河滩上又步行七、八公里,宽阔的河滩上出现一条长滿松树的大坝,河水从大坝北边的一个豁口咆哮着流出,顺河翻过堤坝便是这条山体围成的狭长乌兰萨德克淖尔了,从这条湖与东面的河滩等宽便不难看出,这是一条河滩被南侧的山体滑坡围堵成的湖,湖水是从西、北两个方向的雪山融化注入并向东流出,这是一条流动的湖,从湖西端被湖水成片淹死的和正在被淹死胡杨、松树的树桩来看,这条湖大约有百十年的历史。同路的哈萨克族老人讲他十岁左右时见这个湖就和现在大小差不多。从东端过来时在逆光下感受不到这湖水有多绿,有点让人失望,到了西端北面的支流入湖口,在夕阳的照射与雪山的映射下,顺光、侧光看去,湖水有如一块调色板,有的如喀纳斯湖水一样绿,有的如九寨之水那样蓝,有如金粉漂撤湖面一样黄,有如鲜血倒入水中稀释那样红,真是五光十色,五彩斑澜。湖中千姿百态的胡杨树桩造型,倒影在水中有如江南小桥流水,有如舞女展姿,使湖面变成生动、宁静而又神秘的天然油画,我俩来不及多想不停地按动快门,一直到天全黑下来三位民工兄弟搭好帐蓬,我们才意尤未尽的吃点东西,在U2灯辅助下拍了湖中树桩的夜景。[FS:PAGE] 第二天一大早强忍着腰酸背疼挣扎爬起,在湖的两个入口河滩上整整摄了一个上午,一直没见天鹅的踪影,却在西边入口水边石滩上见到第五个大头羊的羊头和约半岁大的死狼,羊头还带着点腐臭,小狼身下腐烂生蛆,是否两者搏头两败俱亡形成难以断定。约拍到中午两点多钟,仍未尽兴。如不是快弹尽粮绝五人返程只剩二个馕饼,再不回就难出山这才依依不舍的边走边拍着离开,这湖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机不同的位置看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加上中午从雪山上飘到湖上朵朵如闲庭散步姿态优雅的白云,使这条湖更加嫩绿生机昂然。虽然她的色彩不及九寨镜海那么蓝五花海那么绿,但她不停变化斑斓的色彩更活力,她虽然不及喀纳斯湖那么宽那么长,但它进出奔流的姿态更朝气,她虽不及九寨、喀纳斯湖那样有文化、有名气,但她湖中造型奇特的树桩更生动、更神秘。 回来时由于劳累、饥饿变得更艰难,下午走到胡杨林的西头住一晚,第二天中午继续往回赶,一处半山坡的羊肠小道等我最后过时已经裂开三、四毫米的口子,我小心翼翼从上面爬过出一身冷汗,生怕一塌方就会掉进下方二三十米湍急的河流,那就真要为摄影爱好献身了,因为尽管自己水性不错但几十米的落差加上刺骨雪水的冲力会使人马人失去知觉,现在想来都感到后怕。在这条山路宽阔地段有修整的痕迹,据那位哈萨克族老人讲,在五六十年代曾作为通往尼勒克县的战备公路修建,由于常有山体滑坡、塌方现象出现最终被废弃,回来时就看到河南侧山体滑坡时的壮观场面,可惜当时来不及架机没有拍下来。想起林东头那片被人砍伐的胡杨树桩,难道这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破坏境的报复与自我保护吗?如果不是山道崎岖,危难重重,这条天然原始生态园能完整的幸存吗?中午12点左右走出胡杨林,天下起了小雨,后来越下越大,到我们出奎屯河上公路时几层衣服都快湿透。这两天我们一直庆幸天公对我们的关爱,几次天要下雨都没下来,特别是在胡杨林西头宿营时已滴起小雨可是硬没下大,让我们睡了一夜安稳觉,可能是摄影爱好者一向爱护环境敬重自然的俢行起了作用吧,平时我们换完胶卷,喝完纯净水,胶片盒与空瓶、塑料袋从不乱扔统统带回,这次不同了,连我们心爱的大头羊标本都无力带回,空瓶与塑料袋只好就地掩埋了。我们的造访带回许多胶片与录像带,会给这条生态湖与河边的原始千年胡杨林带来灾难吗?这阵雨是否上苍对我们的警示呢?看完我们这篇很不到位的探访记与图片,有心造访的朋友请不要给她带来不快与灾难。
乌兰胡杨
乌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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