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中央美院设计学院 王.我觉得是危机感不够,这表现在他们对学习的投入度还不是特别高,主动学习能力比较差,这有主观方面的原因,也和我们的初高中教育方式有关——他们习惯了接受,而不习惯主动地做计划、发现和解决问题。我想,解决这个问题,有赖于教育作为一个整体的调整与努力。 李:从设立摄影专业开始,现在中央美院已经有两届摄影专业本科生毕业了。他们的去向怎样? 王:去向主要有两类:一类是纯艺术方向,学生直接成为艺术家,这两届学生中这个比例有三分之一。另一类是在应用领域方向,做纯商业摄影、自己开公司或是做(reelance 自由摄影供稿人) ,他们各自和广告公司.杂志.图片库展开合作,处在靠个人摄影行为来生存的状态,他们的比例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毕业生在准备考研,不选本校的基本上就都选国外学校了。 (由于研究生入学也要经过外语、政治考试,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招上来过我们自己摄影专业的本科毕业生。 我认为如果再有一两届毕业生的话,统计基数大了,结果才更具有说服力。我们第一届(2005届)毕业生中有特别优秀的,包括当代艺术领域的迟鹏、商业摄影领域的陈曼等,但我们需要考察更多的毕业生,从而获得更具有共性的结论。 另外本科毕业也并不是一个得结果的时候。本科毕业生最理想的状态,是能够比较快地找到发展方向 (阶段性的也好) ,完成个人定位,比较快地被他们各自选择的领域所接受。 李:学生中有没有学新闻、学社会学背景的? 王:研究生里没有学新闻的,但进修生中有新闻专业毕业的,也有带着硕士学历来的,有经历过摄影本科教育的,还有从各行各业转到摄影方向的。进修生的课程为期1年,是本科的浓缩版。 李:这样的学科背景好像有利于丰富摄影(摄影艺术)的视野。 王:对,我觉得进修生们特别棒,我和本科生说: “能和他们一起上学,是你们的福气。进修生的自主性、独立性、学习自觉性等诸多优点正是你们所缺乏的。” 另外,现在是一个(各学科)打通的时代,我们将摄影放在宏观的视觉艺术、传播等范畴内来诠释。这就要求在”专业性”和“开放性”之间作出符合时代的平衡,这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课题。 李:你认为学摄影的学生有必要出国留学吗? 王: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出去。因为出国念书可以领略一套完全不同的体系。国外研究生阶段非常强调研究方法,强调对学生独立工作能力的培养,这恰恰是国内院校特别是艺术院校比较弱的部分,尤其在方法论这部分,不像国外那样咸体系。另外留学的意义还在于个人的体验、生活经历的积累,这方面和专业学习至少是同样重要的。 至于去哪一国,我还没有特别要推荐的。我们摄影专业经常有和国外交流的展览.讲座(有些是我们主办、参与的,有些是国外评论家、摄影师在华有项目活动时,我们邀请他们来学校。 李:能否谈谈”工作室”与一些器材商的合作情况?摄影专业的硬件环境怎样? 王:2006年6月的毕业典礼上,中央美院和瑞士爱玲珑公司为成功合作10周年进行了庆祝仪式,中央美院与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昆士兰艺术学院联合举办视觉艺术(摄影)硕士班项目时.爱玲珑就开始了与我们的合作。作为合作的延伸,这家公司将在随后5年中为摄影专业的优秀学生提供奖学金。此外,我们也得到了佳能。爱普生、苹果、万德、虎丘等国内外企业的大力支持。 [FS:PAGE] 2000年时我们专业的硬件是非常好的,现在国内其他院校的摄影专业的条件已经有很多比我们好的了,无论是在教学面积还是器材数量方面。 美院图书馆和设计学院阅览室都向学生开放,近几年馆藏的摄影画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 正在建设的中央美院美术馆是一个具有高科技含量的后现代建筑,将于2007年底落成。 李:摄影专业的学生必须要自备器材吗? 王:我们工作室的所有器材都会对学生开放。现在越来越多的学生入学后会准备电脑、数字相机(从卡机到单反) ,二三年级后可能会自己买测光表和少量灯具。此外,包括影棚、大中画幅相机及镜头、全套闪灯、暗房设备和药品,工作室几乎都可以免费提供使用。如果完成作业需要,大中型器材我们也会让学生以组为单位借出使用。 李:刚才听到你们的大四学生要开始毕业创作了,那么大四第一学期他们在做什么? 王:我们要求学生总结自己近三年的摄影实践,并根据毕业后的个人定位或择业计划完成个人推广计划.然后在此基础上过渡到毕业计划。个人推广更重要的意义是帮助学生分析和确定自己现阶段要做什么,准备怎样描述自己。包装自己、然后去拿给谁看、说给谁听,这对学生毕业前后的个人身份转换与确认很有帮助,对毕业创作的促进更不言而喻。 看一个学院学生的水平,还是应该看他们的毕业创作。6月18到28日,我们的07届毕业生会有一个毕业创作展览.面向社会、媒体完全公开,而不再是一个学院内的教学展。我们需要知道学院外部对我们的反馈,这也是开放教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李:你对国内摄影评论现状的看法怎样? 王:总的来说评论越来越好了。我想说的一点是,就像“摄影圈”已经是一个变化了的概念一样, ”学院派”也已经 是一个被更新的说法。全国各学院都有不 同的背景、定位和条件,形成不同的教学 方式和结果,总体而言,院校学生的艺术实践都是起步阶段,有人愿意将中央美院 的摄影教学看作学院派的代表之一,这是 对我们的莫大鼓励,但对此我想,我们应 该比任何人都清醒地认识到就整个影像领 域而言我们的客观位置与水准,认识到我 们的问题和努力方向。 李:那么假如学生想比较深入地了 解摄影理论,你认为他们应该关注哪些? 王.北京电影学院摄影教材中的论 文分册(顾铮编译的《西方摄影文论 选》),其中的理论家都值得准备往艺 术方向发展的学生关注和学习;想在应 用领域发展的,应该适当涉足传媒领域 的基本理论,还要知道目前市场的发展 状况.游戏规则和工作方式。 李:能否谈谈你和姚璐最近在北京 展出的《后事实》摄影展? 王: “后事实”这个主题,是策展 人黄笃基于对我们作品的观看和与我们 的沟通提出来的,我们也很认同。展览 展出后,有人来提问题、跟我们展开探 讨,我觉得很欣慰。尤其是与朱炯(北 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副教授)的讨论使 我受益良多。我们聊到这样的话题:大 量使用数字手段,是不是在解构摄影的 真实性、纪实性、客观性?我的结论是 恰恰相反,而且也正是这样的理念在支 持我的创作。在当今的语境下,我认为 自己是在新的技术手段下再次确认了摄 影的客观性和纪实性这样的基本属性是 不会轻易随科技的发展而被取代或消失 的,但它必将随之获得更新。 以《大合影》一幅为例(它1月8日 将参加英国的一个以”集体形象”为主题的当代展览) ,它选自我的一个有关人群的作品系列,整张照片就是要在一张很正规、很传统的集体照上,给人一种人为痕迹的印象。作品集合了我对于摄影手段发展现状以及少数民族概念、身份的思考,来源于我生活中的感受,也是我创作它的最根源的目的。 [FS:PAGE] 创作可以从各个层面上展开,只是成就一幅作品的方法,是基于思考,而不是基于偶然——这也是后现代摄影的最基本特征。我使用数字手段的标准是要把作品做得和拍出来的一样——这不是炫技,而是一个原则,代表个人对传统、对新技术的理解和选择,是基于我对影像深层次的哲学意义上的理解。 李:国内有些年轻摄影师强调自己”从小就受的是西方 的教育”,对传统的东西特别排斥…… 王:这是一个误会。西方人非常重视他们的传统。2006 年5月我有幸与法国巴黎JEU D[PAUME国立美术馆主任、摄影评论家日Re gis Durand先生一起工作,在三天时间里他聊了两天的摄影史。在谈到中法两国艺术家作品的差异时他说,法国摄影艺术家很重视承袭传统的线索是否清晰,对待历史的特点也是以”再对话”为主。 我们在教学中也会给学生一个正确的导向,提倡对摄影的横向与纵向的立体认识,要让他们学摄影史、 了解美术史,知道自己在历史的坐标上所处的位置,知道在他们之前有多少人做过多少事情,借此判断他们自己的意义、预测将来的发展如何。 李:中央美院所处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北京艺术文化的中心地带,学生是不是也因此更容易受到艺术的熏陶? 王: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吧。我们的教学也强调先艺术后商业,强调艺术对商业的滋养,而不是仅仅只有技术训练。艺术摄影应该成为商业摄影的底蕴和资源,当然,更为理想的境界应是互为彼此的融合,这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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