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女儿国----神秘泸沽湖之行

    古老土地上美丽的人和景

    我们这群新闻摄影记者匆匆结束世博会的采访，充足“电”后，为了深入了解泸沽湖民俗民情，主动放弃大道，选择蜿蜒的小道往西直奔泸沽湖。

    在昆明时，我们就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购买了一些有关摩梭人生活习俗和风土人情的书籍。如《走出女儿国》，《走进女儿国》等。并从《人文科学导论》中了解到，20世纪全世界有100多个狩猎采集部落，然而，到20世纪末期减少到不足10个。人类是以何等惊人的速度在破坏这一人类早期文化的“活化石”。当然，泸沽湖是这样一个“活化石”？有待我们这一次去亲身体验。

    年满19岁的鞭玛拉初是一位刚从旅游学校毕业的学生，她那总是充满笑容的脸上挂着一对深深的酒窝，好像忧愁与她无缘。她与另一位纳西族导游小姐阿次尔意如相比仅多出一点摩梭女人特有的爱的执着。当她唱完一首高亢悠扬的《青藏高原》后，我们的记者就没完没了地发问:“摩梭人走婚怎样避免近亲成亲的问题?”

“摩梭人是否计划生育?”

“文化革命时摩梭人是否坚持走婚?”

“摩梭人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吗?你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

“你知道自己的父亲后，是否常去看望他，父女关系如何?感情如何?”

    甚至有的年轻人还提出:“我们到泸沽湖后，是否可以走婚?”

    有人开玩笑地说:“你是否愿意和我们汉族青年走婚?”

    鞭玛拉初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腼腆，而是坦然自若地为我们一一作了解答。在对待爱情问题上非常大方坦诚，她表示愿意接受我们汉族青年的“走婚”要求。但有一点，那就是要严格按摩梭人的风俗习惯，按部就班来办。第一要汉族青年骑马到离泸沽湖还有50多里山路的家里去，向她的母亲行礼。第二要学会摩梭人的民歌，用歌声来表达爱情。第三要学会梭人的舞蹈，在篝火晚会上通过跳舞──对歌──抠手心──闯“三关”，最后实现“走婚”。这正是鞭玛拉初的聪明之处，对于我们年青的新闻记者而言，在泸沽湖只能短暂停留，不可能达到这三个条件，“走婚”也就不言而喻了。她还表示希望我们的年青记者能在泸沽湖，和她们一道来建设泸沽湖。她们不排斥包括汉族在内的其它民族的有志青年来泸沽湖与她们一起生活。

    作为摄影记者来泸沽湖无疑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拍摄泸沽湖美丽的景色，把泸沽湖秀美的山川和人文景观介绍给世人。泸沽湖山水旖旎，蓝天碧湖，白云缭绕，牛马满川，鸡犬相闻，炊烟袅袅，既有高原的壮美气势又有江南的秀美风貌。民风淳朴，邻里和睦，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摩梭人心境就象泸沽湖一样，清彻透明，一尘不染。与我们都市人相比，少了许多世俗，添了几多安宁。真可谓高原仙境，养性圣地。

    鞭玛拉初告诉我们，她们村寨有一位女孩，政府把她送到中央民族学院念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深圳工作，由于她不习惯深圳人那种激烈竞争环境下的生活，毅然辞掉工作重新回到了泸沽湖。过起了日日依序耕作，捕鱼；夜夜相约对歌寻亲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清晨，鞭玛拉初如约来到湖边，当起了我们的义务模特儿。我们手持相机，按下快门留下了一张张仙女飘逸、湖光山色的照片。我们拍摄了这个繁杂喧闹世界上不可多得的一块净土，也把我们浮躁的心境留给了这片神秘的湖泊。

     回程中，我们余兴未了，见到晨曦云雾山峦，拜托司机给机会，纷纷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司机说要按如此速度，恐怕十天半月也到不了昆明。我们拍摄下宁蒗县东部山峦风景，鞭玛拉初出一奇招，要我们每人为此风景出一题。顿时，每人冥思苦想，搜肠刮肚，用最美妙最贴切的词藻来给这片美丽的山川题名。车中才女阮卫玲首先道出:“云山雾海”“云蒸霞蔚”“雾海深处有人家”。[FS:PAGE]

    此次旅游领队《工人日报》编辑赵立明交上答卷:“浓雾锁村落”。接着纷纷交来答卷:“云海之梦”“醒来山庄”“云罩大山雾笼庄”“谣池”等等。

    我也欣然提笔写一题:“青霭空山尽，惟有早行人”。

    最后以无记名投票方式决出一、二、三等奖，黄大星的“山村梳妆早”获得榜首提名。

    我们在爽朗的笑声中，结束了这次并不激烈的竞争活动。

原始社会形式的家庭和婚姻

    有人说早期人类为了避免男人为争得配偶权而发生争斗，产生了“一夫一妻”制家庭。然而，摩梭人用“走婚”形式却较好地保存了人类母系社会的遗风。既把不属于爱情的性行为挡在“爱情的大门”外，又使女权得到了尊重。当然，这是与她们居住的地理环境所分不开的，也是摩梭人温和善良的性情所决定的。摩梭人男女分工并不象外人说的那样。男人极少参加体力劳动，女人里外辛勤劳作。她们的分工是十分明确的，男人耕作，经商，干一些较重的体力活。如：与外界保持联系的马帮，也有人称“滇牛仔”就是由男人组成。女人却承担生儿育女和家务劳动并掌握着家庭的财政大权。男人在外经商赚的钱都要如数交给掌管家庭财产的年长女性。

    我在宁蒗县永宁乡落水下村采访了一家摩梭人，64岁的阿瓦农基操持着一个九口之家，他的大儿子汉名叫王海，就是采取“走婚”形式与邻居家一女子生下一个男孩。并不象有人说的那样，小孩生下来后，不知父亲，只知母亲。当然，我不排除有从小到大一直不知父亲的孩子，但在我所了解的摩梭人中还没有发现这种现象。孩子他妈虽然不到王海家吃住，但与王海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王海也尽到了抚养孩子的义务，不过所负的责任是远远不够的。我到孩子他妈家采访时，正逢午餐时分，孩子他妈正在厨房一边吃饭一边忙着为半岁男孩擦屁股。收拾完后，带我到王海家把男孩交给了王海14岁的小弟弟。由此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虽说孩子归女方家所有，但亲情关系显而易见。更使我无法理解的是摩梭人的成人仪式，极像非洲狩猎采集部落的恩登布人的“模坎达”(一种典型的成年仪式)它们如此相近，都由家庭男女长者分别给男孩女孩主持仪式。由于，摩梭人是母系氏族家庭结构，男孩只得由舅舅主持。男孩女孩一般在13岁举行成人仪式，仪式上有隆重的穿裤子穿裙子的仪式。因为解放前，小孩子只穿长袍或者不穿裤子。成人仪式后，举行一些庆祝活动，以庆祝其告别孩童时代，进入成人时代，从此允许其参加成年人的社交婚恋活动。女孩子一般到了16、17岁便可住进“木樏子”，只要女孩不拒绝，“阿夏”（钟情的男青年）便可与其同居，当地人称“翻木樏子”。直至感情发展成熟后，女方才告诉家人。如果得到女方母亲的默认，男方便可到女方家行礼，把礼品放在灶前，女方母亲同意后，男方便可正式“走婚”了。

    从我采访的材料来看，摩梭人不断受外界文化的影响，这种“走婚”的形式和内容正在潜移默化的变化。我们在给予摩梭人物质关怀的同时，更应从保护她们特有的文化差异着手，从精神上给予关注。保护这块没有被现代文明同化的“高原净土”。历史学者们对文化人类学的调研与考察，无非是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从原始人留下的化石中去寻觅，另一面从现代人类社会尚存的远古遗风中去探求。我呼吁给人类至今保存尚可的这块研究人类发展历史的“活化石”一个宽松的环境，有节制地开发旅游资源。

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舞蹈和歌声

    舞蹈与歌声是摩梭人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很难想象一个没有舞蹈和歌声的摩梭人怎样生活。而舞蹈与歌声又是摩梭人交流感情，谈情说爱必定方式，没有这种方式，摩梭人的“走婚”就不能维系，摩梭人就难以繁衍生存。所以说摩梭人把舞蹈与歌声当着生命的一部分。摩梭女人几乎一辈子“走婚”，她们是伴着 “情”生活，而不是伴 “家”生活。[FS:PAGE]

    摩梭人喜欢在傍晚升起一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手牵手，跳着摩梭人特有的舞蹈，在悠扬的纳西民乐声中，由一个领舞人带领男女舞伴，围着篝火欢快地跳着，并不时变换节拍和舞姿，气氛相当热烈奔放。篝火晚会是摩梭人寻找情侣的场所，男舞伴通过“抠手心”来传递爱慕之情，发出求偶信号，女舞伴如同意“回抠”一下男舞伴。之后，男女相约，由男方“闯三关”(翻围墙，避家犬，攀花楼)，来到女方家，与女方恩爱一夜，第二天凌晨悄然离去。值得注意的是头饰上没有插鲜花的摩梭女人是不“走婚”的。                    

    摩梭人的歌声非常高亢悠扬，几乎男女老幼都是歌手，是一个爱好唱歌的民族。篝火晚会上男女对歌，以示爱慕之情；劳动中对歌，以示劳动欢乐，减轻劳作的疲劳；马背上对歌，以挑逗对方，一展骑术风采；捕鱼时对歌，以示融入大自然的愉悦，对大自然倍加赞美。摩梭人一生是歌声陪伴的一生，是快乐的一生。

    我从落水村出发，划着小船去小岛，朝拜喇嘛庙。湖中遇上了一位名叫宾玛拉姆的摩梭女，我以一曲流行歌曲《大花轿》来试探性地与她对歌。谁知她马上以一首当地民歌，临时填词后来应答我，使我非常尴尬，她唱的歌词大意是:“大哥，大哥，风流郎，歌声里尽是酸溜汤，野外寻找风流事，只是家中有新娘，莫把新娘忘，莫把新娘伤。泸沽湖的姑娘只看中纯情，你约是个有情郎，赶快回家抱新娘。……”她唱的这首歌曲的旋律，似乎与《青藏高原》的旋律有异曲同工之妙。像远古的呼唤，把我的思绪带到了久远高原民族生活的时代，使我与远古人类成功地进行了一次心灵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