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航运社破产后在码头上谋生的老人
川北位于秦岭西南,嘉陵江从北向南纵贯全境,江东属大巴山余脉,江西为剑门山支脉。东南与重庆市相邻,西与四川省省会成都相连,地貌类型以丘陵为主,浅丘带坝。人口密度分布由北向南逐步增大,汉族人口占99%。 川北虽地处四川盆地北部边缘,但具有四川盆地共同的气候特征,四季分明,冬暖、春早、夏热、秋雨、多云雾,除北部山区外,霜雪少见。农作物一年两熟,以水稻、小麦、红苕、玉米为主要粮食作物。 如今的川北交通不再难,川陕高速公路、宝成铁路穿越川北西北部;襄渝铁路穿越川北东南部,达成铁路贯穿川北腹地;成都至南充的高速公路,南充至广安的高速公路纵横交错其间;南充机场、绵阳机场等支线飞机航班正常。国道212线、318线上等级公路几乎与县县相连。南来北往,东西进出十分方便。 我拍摄的大抵为我稔熟之人、稔熟之事:路边的理发摊、乡村集镇中靠行秤为生的老人、猪牛贩子、在袖筒里捏指头进行交易的老一辈生意人、闲暇打纸牌为乐的村民,以及嘉陵江畔的码头和活动在码头上的各色人等。正所谓田汉村夫、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三教九流;芸芸众生,斑斓世相,宛若一幅幅浮世绘,掬之则出,呼之则应,叩之则鸣。这无疑是对社会普通百姓的真实写照,就中人物,虽仅囿于川北老乡,但他们代表的实则是最普遍、最基本的广大人民群众。生活因他们而丰富,岁月因他们而精彩,历史因他们而向前,他们让我备感亲切,温润我的记忆,也温润我的心田。我恍惚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中间,同这些川北老乡们朝夕为伍,苦乐相守,声息相致,呼吸与共。 我和川北老乡共同汲取着川北这片土地上的营养,探寻着蕴含在这片土地上的文化传承,以川北做背景,以平民为对象,以真诚做桥梁,尽最大的努力去耕耘。 因为“成份”的原因,我的母亲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偏远的乡村小学教书。我生在秦岭西南、嘉陵江上中游的川北南充市,从8岁的那一年夏天,我就开始往返于城乡之间,在古寺庙、老祠堂里读完小学。在暑假寒假,尤其是“大跃进”年代的许多“忙假”里,我几乎都是跟着母亲在田间地头或公社社员的家里,感受到母亲与老乡们的融融亲情和乡情。 1969年秋天,我上山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看过的人,见过的事,更是令我铭记难忘:麦收时节的夜晚,飞扬的麦渣壳在集体晒坝中央木桩上高挂的马灯里时隐时现,打麦机的轰鸣与人们的笑声响成一片;轮到我与老农作伴,守护粮食保管室,在稻草铺成的大铺上,听他讲述去大巴山背盐所遇到的各种趣闻,直到油干灯灭;农闲时,走村串户的理发匠来了,队长招呼社员们理发的吆喝声像唱山歌一样在山前沟后回响,整个生产队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岁尾了,队里请来了戏班子,在临时砌成的土台子上演坝戏,尽管演一台戏用做照明的“汽灯”要熄上两三次,但只要工作人员把灯的气打足,重新点亮,在焦急中等待、抱怨的社员们很快又沉浸在戏里的喜怒哀乐中……在这些经历中,我与川北老乡们结下了深情厚谊,他们成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和亮点。 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从我拿起照相机的那一天起,就想拍摄与我情深义重的川北老乡。坦白地说,开始时主要的创作目的还是冲着出作品、去参赛、去获奖为出发点的。在那个年代,国内主要摄影媒体上的月赛和各种各样的摄影赛事中的获奖名单中,经常能看到我的名字,获奖证书和奖杯得了许多。这难道就是我要追求的吗?我在思考中寻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要关注普通人,去拍摄我熟悉的川北老乡。 从那以后,我在有限的业余时间里,不再为参赛获奖而奔忙,而是利用我的假日去完成我的拍摄计划。现在的川北乡村公路大多已通到了镇镇村村,在泥泞中行走的人们已不多见。当嘉陵江边挑沙运石子的劳工被机械化设备挤出工地后,我已整整地拍了他们10余年了。昔日的乡村理发匠不再走村串户,而是背着工具箱像走马灯似的穿梭在一四七、三六九的乡镇逢场日里设摊点。近几年,在广袤的川北农村,往日的热闹已不再现,那些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在外面混得不错的,会把老婆接出去,有的还迁走了全家,而且几年都不回老家再过农村人很看重的传统春节。过去的祠堂老院已是人去院空,有的在摇摇欲坠中任凭风吹雨打。与之相反的是,在外挣了钱的农民沿着公路两边修的新房却一排一排拔地而起。[FS:PAGE] 10多年来,拍摄川北乡亲,我从尼康FG20相机开始,到后来的FM2、F3、90X的使用,现在偶尔也把尼康D70派上用场,使用小相机的目的是便于抓人们自然生活中的常态。由于川北雨多天阴采光不好,我几乎全用的是柯达TMX黑白盘片拍摄,拍完后胶卷都是自己冲洗,效果有时因温度难以控制,质量不尽人意,但技术问题很容易就处理好了。 川北乡亲令我难忘,他们给予我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