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5月12日下午2点28分，一场千年罕见的8.0级特大地震在四川爆发，大半个中国震颤，灾区10万条生命顷刻失去，这是空前的大灾难，全球为之震惊！灾难、抢险、救援、安置、重建等，成为全球焦点，在诸多传媒中，摄影一枝独秀，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图片冲击波。 一、特大地震，摄影狂潮 说地震后出现了摄影狂潮体一点不过分，其主要表现在： 摄影与抢险同步。在灾区成都、绵阳、德阳等地的摄影人，当天下午感受到了大地的强烈震颤后，顾不上个人安危，在别人纷纷往山外逃走的时候，他们却急忙向灾区冲。绵阳晚报摄影部的记者立即行动，在路断车堵的情况下，翻山越岭当天晚上赶到了北川县城，是最早到达灾区的记者。家在绵阳的摄影家田捷砚当从绵阳飞抵北京时，听说四川地震了，灾情就是命令，他连机场都没有出，就买了返程的机票，晚上回到了绵阳。解放军报的高级记者乔天富，闻讯地震的消息后，背起摄影包就一边往军用机场赶，一边请报社帮他联系飞机，到达机场后，赶上了第一批北京往灾区的国家救援部队飞机，当晚就到达重灾区都江堰。兵贵神速，摄影家和业余爱好者不甘示弱，也是星夜兼程赴灾区，有个摄影业余爱好者在进四川宝（鸡）成（都）铁路断道无法通行的情况下，乘摩托车翻山越岭星夜兼程赶到地震灾区。 实现了摄影总动员。如果说报刊、通讯社的摄影记者是出于任务需要的话，那么，广大专业摄影家和业余爱好者则是一种本能的冲动。在灾区救援现场，我们看到了穿着文化衫的专业记者，而更多是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家。在汶川、都江堰、什邡、绵竹、安县、北川、平武、青川数百公里重灾区的广大地域，有数以千计的摄影人在记录着这一重大事件。绵阳田捷砚在地震的一个多月里，就接待了来自北京、广东等地的摄影家40多人，在灾区条件极为困难的条件下，为他们尽可能地提供方便。本人在绵阳晚报摄影部看到两个《钱江晚报》的年轻女记者，便问你们那里有个裘志伟，这时，一大个子转过身来说：“我已经来了！”几年前在全国晚报摄影会见过的人，没有想到居然在这种场合见了面，他是为了发照片到报社来求助的。海南摄影家黄一鸣、黄一冰兄弟俩在震后第一时间赶赴灾区，冒着频繁的余震，翻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和塌方的山路，拍摄了大量感人的照片。事后举办了展览、讲座、出版了画册《汶川大地震摄影纪实》。在中国摄影家协会评选抗震救灾优秀摄影家时，条件比较苛刻，居然有300多名会员申请评选，可见参加人员之广泛。 摄影人空前亡命。在地震灾区摄影是要有拼命三郎精神的。由于条件十分艰苦，加上余震不断，常常是要冒生命危险拍片。在通往灾区的路上，时常都有滑坡和泥石流，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对摄影人的生命威胁在眨眼之间。绵阳几个摄影记者为了拍摄唐家山堰塞湖的情况，组成“敢死队”，不惜攀悬崖，爬滑坡，连滚带爬，连腿都走瘸了，至今都后怕。灾区露宿、挨饿是常事。乔天富 从５月１２日下午开始五天五夜连轴转，冒着频频余震的危险和生命赛跑，拼命拍摄和发稿。五天中，他只在车上睡了１２个小时，吃了四顿饭。他说，我的责任是真实见证这场灾难，不留遗憾地记录共和国及时果敢、英勇无畏的救援行动。在生死关头国人显现出的舍生取义、守望相助的民族传统价值观，使我这个摄影人铁肩担道义的使命感被极大地激发出来，我经历了又一次严峻的考验和精神的洗礼。5月17日，在北川县城，突然接到通知上面的堰塞湖要溃坝了，数千人拼命地奔逃，有两个女记者吓得两腿发软，迈不开步。而这时的摄影人却将镜头对着撤离狂奔的人群，记录下了惊险的瞬间。 持续时间长。地震不同于其他灾害，短时间救援过去就完了。当10来天抢险、消毒结束后，地震的次生灾害又来了，唐家山堰塞湖排险是一波接一波，波波惊心动魄。地震后半年时间，打通灾区道路，送解放军归建，搭建板房，农房重建，暴雨引发泥石流，给灾民送棉衣被，灾后开学，百日祭奠，灾民过羌历年，事件一个接着一个，仅半年时间温家宝总理就来灾区六次！灾区有拍不完的题材，场面感人至深，让人欲罢不能。紧急抢险过后，一遇到大活动，全国各地的记者又纷纷赶到灾区拍片，象成都、绵阳身处灾区的摄影家更是不放过抗震救灾的每次活动。他们说，外地摄影人不远千里来拍片，我们身处灾区没有记录这段历史就是失职。被誉为绵阳最牛的摄影家景长观地震后第一时间就到了灾区，帮着救援，甚至背遇难者遗体，他多次装扮成战地记者、消防人员、志愿者，拍了很多鲜为人知的镜头。平时他要上班，一到周末就往灾区跑。他说，抗震救灾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全面的记录它。他共计拍了抗震救灾的片子达2万多张,容量150多G。四川省摄影家协会办公室主任李绍毅，几乎跑遍了极重灾县。每次到北川，他都是只身一人赶班车去，封城值守的特警看见他朴实的样子，以为他是灾民，都特许放他进城。北川县城百日祭时，下着瓢泼大雨，现场拍片的不下百人，有几个人的相机因进水而报废。摄影人的执着实在可敬，可以说他们是灾区的最后守望者和见证者。 [FS:PAGE] 二、立体轰炸，发挥极致 报刊密集、超量轰炸。报纸是最及时的传媒之一，在抗震救灾的宣传中挑了大梁。从五月中旬到六月中旬的一个月时间，各大报纸均以多篇幅报道大地震，而照片占据了很大版面。尤其是晚报、都市类的报纸，更是无大图、无多图不出报，图片竞争尤为惨烈。5.12当天，一些报纸出了号外，《新快报》出版了10万份号外，桂林日报下午五点五万份号外就出现在街头。13日，《扬州晚报》、《长江商报》出了号外，《新京报》13日出了11个版的特刊，14、15日出了两天号外。《南方周末》14日早晨6点出版了《逼近震中》的号外，《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等出了一个多月的抗震救灾特刊。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是搞了一张大照片做封面版，再加导读式的文字。对一个大事件多版面、密集性的报道，建国以来还是首次。很多报社摄影部为此倾巢出动，在救援现场、医院、灾民安置点等地，多角度、全方位地拍摄，并且现场用笔记本电脑、海事卫星、无线网络及时发稿，保证了报纸照片供给。 画册层出不穷。地震以来，全国各地出版了很多有关抗震救灾的画册，中国摄影出版社等大型出版社出版社了多种大型高质量的画册，一些报社、参战部队基本都出版了画册。中国摄影家协会出了《见证汶川2008大地震》，新闻总署出版了《用新闻拯救生命》，中国日报出版了《百名摄影记者聚焦大地震》，上海市文联出版了《5·12中国汶川大地震》，成都军区出版了《永恒的丰碑》，四川省摄影家协会出版了《瞬间》。成都传媒集团下属各媒体及成都时代出版社倡议，联合国内15家媒体出版社联合策划出版系列画册《大爱感动中国———汶川大地震纪实》。中国国际出版集团出版的《汶川！汶川！强震凝聚中国》画册， 5月30日就亮相美国书展，为灾区募集资金。几乎是每个灾区县都出版了抗震救灾画册。这些画册林林总总，风格各异。重灾区绵阳市出版了画册上百种，主要是公安、卫生、法院、企业等各单位反映抗震救灾的，这些画册反映工作业绩的较多，但纯摄影的画册也有10余种，市摄影家协会就出了三种版本，几个影友合出画册也有好几位，个人出资印画册的就有四人。 各种载体全上阵。除了画册以外，能够传播图片的介质都用上了。邮册、邮折、明信片、纪念封、光碟、纪念册等。四川省邮政局出了一套反映6个灾区的明信片和邮折，重灾区绵阳市邮政局就编辑了《抗震救灾，与爱同行》本册式明信片，《因为我有爱》邮册，抗震救灾图片光碟，国家邮政局还特批了邮资。在地震两个月之际，主办方在绵阳文化广场举行了首发式，仪式9点钟开始，市民6点钟就开始排队了。明信片的摄影记者在现场签名，讲解图片背后的故事。市民将摄影人当明星，冒着烈日等待三、四个小时签名。图片的效应使主办者始料未及，首批一万套很快被抢购一空，邮局又加印了两万套。一时间，除了绵阳市民，外地来支援执勤、重建的人员也纷纷购买，表示要让更多人了解地震，收藏这千年大灾难的资料，创下了明信片专题发行的最高记录。 影展、影赛、巡展、义卖等掀起一波又一波高潮。各级摄影家协会和个人举办了抗震救灾展览。全国卫生系统举办了抗震救灾摄影展览，广东省举办了“震灾无情大爱无疆”广东人民支援汶川地震灾区纪实摄影展览和“南粤卫士抗震救灾”纪实摄影展览，上海市办了《汶川2008——上海市摄影记者赴汶川地震灾区摄影展览》，北京在王府井办了抗震救灾摄影展览，甘肃省办了“用镜头传递抗震精神———甘肃抗震救灾大型纪实摄影展览”，重庆在解放碑步行街办了“川渝一家·血浓于水———抗震救灾大型纪实摄影展览”，四川省的抗震救灾摄影展几个月来几乎没断，绵阳市的单位和个人抗震救灾展览有好几个，展览还到重灾区现场和大专院校巡回展出。最值得一提的是2008年抗震救灾全国大型新闻图片巡回展，所到之处引起轰动，在上海一天接待参观者达10多万人次。各种抗震救灾摄影比赛也是不少。摄影作品义卖也不鲜见。绵阳市文联组织摄影家拍摄的作品，在成都、淄博等地展出，将作品义卖，捐给了灾区。这些，无形之中通过图片的形象展示宣传，将抗震救灾的信息广为传播，在全世界为赈灾推波助澜。 。 [FS:PAGE] 三、信息时代，图像为王 图片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出现了摄影井喷似的拍摄和传播，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电视、手机、互联网等现代传播工具飞速发展的今天，图片仍有较大的市场。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现场感强，优势犹在。此次大地震其烈度和波及范围超过了唐山大地震，但是再好的文字都难以描述其情景。电视虽然现场直播，但是，不能取代平面图像的作用。比如，在北京王府井的摄影展览，人流量大，人们上街就可以看到扯人眼球的图片。图片传递的是瞬间感人的场面，现场特强，惨烈的场景，人物的神态，瞬间的震撼，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如背着亡妻回家、坚强者最后的眼神、温总理凝望着北川县城、温总理拥抱地震孤儿等等。抢险、救援、帐篷城、板房等等这些过了就没有了，今天的场景明天就成为过去，文字可以叙述，而照片再也没有了。人的表情都无法复制，地震过后，人们悲痛，伤心欲绝，但是到了百日祭时，人们暗暗掉泪，因为他们眼泪苦干，欲哭无泪了。图片的表情折射出了他们的内心世界。 迅速传递，如虎添翼。图片的迅速传递，使其在与活动图像的竞争中，又多了一份筹码。现在，数码的普及，使得图片的传播非常容易，瞬间传递遍全世界，摄影人在现场就可以马上搞定。这次地震，使通讯、交通、电力等设施重创，传播受到一定限制，有的人很快就用海事卫星来传稿。不论在地球那个角落，都能如愿以偿。新华社摄影记者陈燮，13日清晨6点56分拍到了北川中学学生廖波被卡在废墟里，他的同学举着吊瓶给他输液。在没有电和通讯设施的情况下，陈燮立即用海事卫星电话设备向总社传出了这张“吊瓶男孩”的照片，新华社立即发稿，后被300多家报纸采用，许多电视台也将其作为片头反复播放。大地震给人们造成的灾难和人们紧急救援的场面被这张照片凝固着、传递着。真是一图胜千言！ 重大事件，关注度高。5.12大地震事件尤为重大是建国以来灾难最大，最严重的灾害。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各部、各界领导人都到灾区视察、指导工作，连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都来灾区了。这样重大的事件，人们关注度十分高。作为传播轻骑兵的图片当仁不让，大显身手。解放军报的乔天富曾经参加过唐山大地震、中越自卫反击战、中俄联合军演、98抗洪、08冰雪灾害等重大事件的拍摄，其照片在报纸宣传报道中发挥了较大作用。现在，一遇重大事件，全国的摄影人迅速到到达现场，大照片成为解读重大事件的利器。因为人们需要更深、更形象了解事件的现状和场景，照片是对事件最好的诠释形式。这次大地震，很多照片十分精彩，尤其是唐家山堰塞湖威胁着下游130多万人，当人们在帐篷里被高温炙烤着，等待洪水下来时，心理焦躁至极，当他们看到一张张航拍的堰塞湖照片时终于释然。 传媒竞争，图片抢眼。报纸间的竞争。报纸与电视、广播间的竞争，与互联网的竞争，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竞争是图片间的竞争，有图才能取胜，。一些报纸没有拍到图片，在通讯社买图片也要满足读者需要。因为，文字稿件没有可以补充采访，图片则是稍纵即逝，不可再生的，也具有独家享用的特性。所以，报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图不出报，尤其是在重大事件发生时。如果采访名额受限，报社会首先满足摄影记者，把图片拍回来，文字稿件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取。报业竞争激烈的深圳，《深圳晚报》摄影部主任赵青，在大地震发生第二天一早就随救援部队到达灾区，他被震撼着，疯狂地拍了12天，给报社传回了20多个版面的照片，使报纸成为读者了抢手货。 重要资料，历史文献。大地震将图片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先是版权局、北京市政府等单位主办了2008感动中国全国摄影大展征稿，特级收藏酬金达2万元，其他的各级从1万元到1000元不等，地震题材的片子拿到了高等级奖项。中国摄影家协会向中央档案馆捐赠抗震救灾优秀作品仪式也在表彰抗震救灾优秀摄影家时同时举行，这是中央档案馆历史上首次收藏摄影作品。由此可见，摄影作品在重大事件中是十分重要的。民间收藏更不用说了。在灾区，人们收藏的积极性更高，他们说，我们经历了这样大的灾难，应该铭记，以后可以回味，更重要的是让后代了解和永远记住这一刻。笔者看到了一本《我们是英勇的绵阳人民子弟兵》的画册，里面刊登了300多名上了抗震救灾一线官兵的头像，干战们都视为宝贝地珍藏了这本画册，他们为自己参加了这次史无前例的抢险而感到自豪。象邮资明信片本身就有收藏价值，加上地震照片，就更加增加收藏的砝码，买此类明信片的人多数不是集邮爱好者，他们是冲着地震照片而来的。北川地震博物馆还没开建，已经在收集有关抗震救灾的图片和画册等资料了。他们说，唐山大地震时，拍的照片不多；现在科技这样发达，如果再没有好的资料，就对不起后人了。 [FS:PAGE] 四、冲击波的思考 图片冲击波养了人们眼球，提高了摄影人的知名度，人们对摄影刮目相看，有你新的认识。作为摄影界，冷静下来，有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图片将越来越受到重视。遇到重大事件，图片记录不可取代。笔者在灾区看到不论是部队、消防、企业，还是医务人员、志愿者几乎都有拿相机拍照的人。某军参加98抗洪后，将摄影提高到一个空前的高度，遇到大的抢险，马上将摄像机发到连，照相机发到排，做到不遗漏重要的抢险过程。某旅接到到地震灾区去抢险的任务后，分管副政委要留着，他知道摄影的重要性，便把自己的单反、卡片五台相机全部给前方战士，叫他们只管按下快门，记下全过程。后来，编印画册时，这些战士拍的照片都派上了用场，尽管有的质量不好，但因其内容不可缺少也得使用。记得地震当天手机刚好一通，便有很多通讯社和报纸要照片，稿费价格翻了又翻，哪怕是手机拍的都要，当时因为停电，发稿困难，对方愿意出包车费，叫摄影者到成都等地去发图片，那种一图难求的心情，使我们认识到了图片在重大事件中受到了空前重视。 真实是图片的生命。这次地震的图片之所以受到读者追捧，就是因为图片真实。平时我们在报纸上看惯了摆拍的照片，程式化的动作，似曾相识的表情，当看到地震前线的图片时，被震撼，被感动。因为在那种场合，人们都忙着救人，与死神赛跑，不可能去摆拍。有个摄影人13日在北川县城看到一个男孩被压在预制板下，他去搬根本搬不动，他只好给男孩找了几本书和一个口罩给男孩垫头，这时余震来了，男孩叫他去躲，他抓住男孩的手说，我们一起扛吧。他陪着男孩六个小时，救援队伍来了他才记起用相机拍照，男孩拿渴望生存的眼神深深打动着每个人，他拍的这幅夹缝男孩在灾区广为流传。只有真实，才能打动人，只有真实才是图片的生命。 摄影人的机遇和舞台。大地震对世界是个灾难，但对摄影人从某种角度来讲是机遇、是舞台。你抓住了它就有成功的希望，你参加了就有施展才能的舞台。在灾区，拿着相机随便对着哪个方向都能拍出令人震惊的照片这话不假，没到现场就没有这个机会。在废墟前的血腥场面，你会感到悲痛；在灾民安置点、医院你会被社会各界人士的无私无畏、人间大爱而感动。13人合抬一伤员的镜头颇具震撼力，女警官敞怀喂养灾民婴儿的画面同样感人至深。作为摄影人平时没有机会，象这样难得的机会没有拍片真是遗憾。有个自由摄影人平时以摄影为生，现在一些单位向他要地震的照片，他拿不出来，原因是他没有到灾区一线，成天呆在帐篷里面等待堰塞湖的水下来，错过了大好机会。还有两个摄影记者12日晚上就进了北川县城，第二天早上，匆匆拍了些场面的照片就往回赶，此时，救援的解放军才往里面开进，多好的感人的镜头与他擦肩而过。现在，一提起这事，他后悔莫及，当时就不该出来，应该在一线多拍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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