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夏末秋初,我参加了革命。经过在东北军政大学的短期学习,被分配到七纵19师政治部文艺工作队工作。文工队的同志大多能吹拉弹唱,只有我既不会唱又不会演。我初入文工队,被编在演员分队。在一次演出中,怎么表演都不像,最后只好换了演员。我给文工队留下了“孙丕永不是个当演员的料子”的印象。之后,我便成了文工队里打杂的人了。与我相同的还有十几位,除演戏外,什么杂事都干。 1948年3月,指导员白国柱对我说:“东北野战军政治部宣传部决定由各师调一名有中学文化的干部,参加东北画报社摄影训练班学习。”我没有思想准备,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指导员以为我不愿去。我急忙回答:“愿去!是我太激动了!”指导员告诉我4月1日前启程,到哈尔滨东北画报社报到。3月的东北还是天寒地冻,郊野白雪皑皑。月底,我告别文工队,踏上了当摄影兵的新征途。 东北画报社靠近松花江边,在兆麟公园旁,是一幢高高的大楼。大概是4月1日前后,我们举行了开学典礼。东北画报社社长罗光达讲了话。郑景康、陈正青等十几位摄影家参加了开学典礼。郑景康是班主任,陈正青主讲摄影技术理论,张醒生是训练班的指导员。此外,还在社内外请了若干老师讲各种内容的课。社内的有张仃、齐观山、罗光达;社外有刘白羽、华君武等一些大名家。学期3个月,上午听老师讲课,下午自习。听课靠笔记,没有讲义。下午利用自习时间,大家互相对笔记。 我记得最牢,印象最深,花工夫最大的,是苦练三大基本功——目测曝光、目测距离和端稳照相机。3个月的自习时间和业余时间,大多用在练基本功上。我们以班为单位,3人1组,备1根5米以上长的绳子,不论是什么样的天气,都在外边练。4月的哈尔滨还很冷,有时刮大北风,脸和手都冻红了。偶尔下场小雪,风吹着雪花打在脸上,非常寒冷!练端稳照相机的时候,我没有相机,用个1斤多重的半块砖头模拟相机。因天天练,胳膊和手腕都酸痛,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酸痛得厉害!砖头要紧贴在面颊上,劲用得重了,压得时间久了,左边的面颊也被压肿了。我们是军人,不怕苦,不怕累,有练不成功不罢休的决心! 3个月,时间不太长,由于刻苦努力的学习,我能够比较熟练地运用三大基本功了。目测距离,虽不能丝毫不差,正误只差几厘米或十几厘米。结业前,每个学员都拍了一些照片,经老师检查,说我们的三大基本功基本过关了。曝光、测距和慢速度拍照等,都基本准确。老师从这些照片中选了二三十张,放大之后,作为我们的学习成绩在社内汇报展出了。我们学了很多东西,大大丰富了有关摄影等各方面的知识。老师说:“你们够条件做战地摄影记者。”大约在7月初,我回到部队,成为宣传科的摄影员。没有相机怎么照相?科长边疆打了报告,政治部的首长批了300元钱,我在哈尔滨买了一台前苏联制造的仿德国徕卡,名叫“卓尔基”,我就背着这台卓尔基参加了辽沈战役——打锦州。 |
手机版|小黑屋|摄影大家 ( 粤ICP备2021111574号 )
GMT+8, 2025-6-20 17:11 , Processed in 0.069431 second(s), 3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