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弃官隐居，写出闻名天下的《道德经》；哲学家康德，一生未远离过柯尼斯堡小镇。动感的都市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精英；安静的乡村，是静思的乐园。芸芸众生中，有无数无名人，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思考和探索宇宙奥秘和人生真谛。
借此良机，放飞《程翔日记》，展示一个普通中国人的毅力、意志、耐力和珍惜光阴，珍爱生命，积极向上，追求真理，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程翔，笔名蒙鸽，1960年，出生于陕西省三原县，祖籍内蒙古武川县。跟着在空军航空学院当飞行员的父亲和随军的母亲，在陕西、辽宁、黑龙江、河北、新疆度过童年、少年，青年时代曾上山下乡、参军、当税务专管员、美工、进西安美术学院深造，在三原报社担任过记者部、编辑部、摄影部主任。从1976年至今，每天坚持写日记整整33年，共写了85册日记。
《程翔日记》是苍天赐给程翔的美丽翅膀，海阔天高，任凭程翔自由飞翔；《程翔日记》是探索者的心电图，忠实地记录了程翔先生的心路历程；《程翔日记》是一个中国公民用生命、用灵魂、用文字铸造的万里长城；《程翔日记》是玲珑剔透的珍珠项链，它不仅记录了程翔个人的思想、情感和生活，而且记录了时空、社会和历史，它同时是综合性的文学创作；《程翔日记》是程翔忠诚的伙伴，更是大家的好朋友。
纯粹的南极
—— 访参加我国第24次南极科学考察的清华博士生马豪
文/图
南极的冰山玲珑剔透（摄影 马豪）
马豪在普里兹
长城站企鹅岛上企鹅就用碎石搭窝，柔和刚构成阴阳的符号（摄影 马豪）
马豪在中山站企鹅岛抱着毛绒绒的小企鹅
马豪在南极没忘记为清华母校作“广告”
马豪和母亲张高云合影（摄影 程 翔）
打开电脑，就等于马豪（左）开始跟记者程翔说话了（摄影 王新菊）
一、主 客 不 分
二零零八年七月九日 星期三 晴
小时候，我在新疆柳树泉空军八航校司令部广场，看纪录片《火山奇观》，影片的开头，有一个爱画画的科学探险家在画风景。画外音：“这位热爱大自然的探险家，就要出发了，去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探险，他没时间完成画架上的风景画……”
前几年，电视中介绍一位中国赴南极考察的女科学家拍的南极风光片。在我眼里，科学家、探险家都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画家和摄影家。
马豪的家在陕西省三原县政府街。过去，这儿是一排排平房，我来这里找过党校的历史教师张世民，马豪家相当于当年李世民住的宿舍的位置，现在，张世民已经成为有名的历史学家。迎接我和小菊的不是张高云大姐，而是我写过但是第一次见面的马豪。比照片中的马豪脸型宽一些，胖一些，洋气一些。象电视剧似的，我们刚进屋，张姐推着自行车下班回到家。许多媒体已经发表了我写的《马豪，母亲的自豪》一文，我知道他们家的背景，马豪读初中时，父母双双下岗，父母离婚，张姐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拉扯着马豪步入清华大学的殿堂。八年过去了，我环顾家舍，依然家徒四壁，从清华、从南极的背景色中，一下子转换到没有粉刷的房子，有些不相称？对他们母子而言，这就是温馨的家。 [FS:PAGE]
来马豪家前，张姐电话中说：“你看看马豪带回来的照片”还用看照片吗？还用采访吗？和马豪聊聊天就行了。从年龄上讲，他是晚辈，从事业上讲，马豪和我们一样都是探索者，都是大男爷们儿。从职业上讲，我该继续采访马豪，反过来了，我到愿意主动跟他吐露心声：“我现在是身在小城的记者、小人物，我从小爱画画、写作，到了初中，特别是高中，好像偏离了理科轨道，人到中年后，发现我的中心一直没有改变，我始终如一地追求宇宙真理，精神与物质共同的真理。现在，终于获得渴望已久的阳光雨露，并不是用数学、物理、化学的表现形式，而是用心、用语言、用图象和文字表现真理，歌颂真理，传播真理！马豪是一代科学骄子，我过去的背景是贫困、政治运动包括文化大革命，而你的背景是改革开放。我有机会采访各界人才，当我拍照投资上亿元的企业时，我感觉人家的财富就是我的；我虽然没机会进清华大学，总觉得三原的马豪不仅仅属于你自己，属于你母亲，也属于三原，你去了一趟南极，好象你代替了我”
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我说的比马豪多？是因为……27岁的马豪居然相当沉稳。他从里屋拿出来的不是冲洗好的照片，而是笔记本电脑。“带着它去南极的？”“是”打开电脑，就等于马豪开始说话了。
二、原 生 态 的 风 光
二零零八年七月十日 星期四 晴
马豪的摄影是摄影吗？是他从南极为母亲完成的作业。他把一幅幅静止的图片做成运动的纪录片，并配上美妙的音乐，你会忘记马豪是赴南极的科考队员，这片子和制作象是知名媒体的作品。我看着片子，既欢喜又觉得自然，我回忆起过去采访马豪的母亲张高云时，她跟我说过：“马豪读初中时不偏科”可见马豪是文理兼融的博士生。
南极的冰山玲珑剔透，南极的大海波澜壮阔。过去，人们常说教育界是一片净土，比较而言，地球上只留下南极和北极这两块净土了。每个人都有美好的理想，人类的理想大如天，从原始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的人类惊奇而兴奋地发现，没有被人类开发的处女地南极，如此纯洁纯真而动人心弦；原生态的南极，如此洋气、大气、鲜活而有感染力。
马豪还学过工艺美术？学过雕塑？在神奇的大自然面前，人类的语言是匮乏的，因为大自然本身就是全息的语言。马豪用镜头与南极的风光握手、拥抱，用心欣赏并解读着南极的灵气。冰山和冰块择射成心中的美玉，美玉乃鬼斧神工的雕塑，她们美丽的程度无勿主观的具有思维的动物来打分评比，千姿百态，自由而得法的构成。冰山和冰块映在大海中天地交融。我指指这幅照片对马豪说：“获诺贝尔奖的李政道先生讲课的时候，会说这就是对称，对称是宇宙生命最基本的原理，是美的本源，南极与北极对称的关系，形成地球的中轴，中轴赋予地球稳健运动的风格。
马豪的片子，向他母亲、向故乡人展示“雪龙号”从上海启程，经过澳大利亚、智利等地的路线图。船上200多名科考人员绝大多数是青年人。“你没事？还能适应？”“过暴风带的时候，你到餐厅一看什么都知道了，吃饭的人很少，我还行”马豪说。马豪的电脑中，还有同事们在“雪龙号”上为他过生日的镜头。“船上活动挺多的，还搞拔河活动，我们队得了第一名，给我们发了奖品”。马豪高兴起来。“怎么，你还拍了些民俗风情片”“我们下船时拍的”“你干脆加入咱们三原摄影协会吧，我还是协会的创始人之一哪”“马豪谦虚地说：“这，我可不专业”从马豪拍的片子再次说明，摄影重要的是内容。我问：“相机的像素是多少？”“700”“是单位发的？”“不，自己买的小傻瓜”“每个人都拍了？”“人人都有”“你们的任务是科考，但是图片能为科考记录一批宝贵资料，同时记录着每个人的历程，看来每位科考队员都有这个意思，这太重要，太好了”。 [FS:PAGE]
我最感兴趣也是最感动我的时马豪拍的企鹅，一群企鹅正在迁移。“这是幼儿园阿姨带着一群孩子”马豪风趣地说。一排排毛绒绒的小企鹅，在几位“阿姨”的护送下笨手笨脚地行走，啊，原来小企鹅的羽毛是灰色的，等到将来长大了，才能穿上高贵的黑色燕尾服。“我们在企鹅岛上拍的”一只企鹅蛋正在破壳，企鹅蛋下面铺着扁扁的碎石。“咱们陆地的鸟巢，大部分是用草铺的，没想到企鹅用碎石做窝”“南极没有草”马豪说。我心一阵酸楚，心痛着企鹅。我从小就把企鹅当成中国稀有的宝贝熊猫，它们是可爱的又不伤害大自然和人类的动物，我从小就向往大海，早就幻想若有一天亲自去南极，一定抱着可亲可爱的企鹅亲亲它！没想到，它们在如此艰难的生活环境中顽强生存，而且游刃有余。神秘的南极和神秘的火星、宇宙等待着人类探索，有一点，东方人的概括能力早已超越时间，不管南极离大陆有多远，火星离地球有多远，宇宙有多大，不会超出“阴阳”之理。没有小草，企鹅就用碎石搭窝，柔和刚构成阴阳的符号。佛的理念是一粒沙子里依然有大千世界，中国传统医学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小宇宙。对人类而言，未知是永远的；人类神奇地发现，人类身边和内心世界与浩瀚的宇宙居然同理。
啊，不是我的幻觉吧，马豪抱着绒绒的小企鹅，是马豪？还是程翔？是马豪帮助我实现了理想？“刚开始，我们抱着小企鹅合影，它们还有点担心，往后退，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我们也没伤害它什么，就不怕我们，允许合影”马豪有点得意，“你怎么不亲它一口”
三、一 串 追 问
二零零八年七月十二日 星期六 晴
二十多年前，我在中国原子弹试验基地新疆当兵，或许原子弹专家和工作人员与你擦肩而过，但你不知道谁是秘密人物。当我远离基地，复员回到陕西省三原县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乡村，一位在基地搞原子弹研究的军人，穿着便服，走进我的摄像机之中。因为我从军营中长大，全家都曾是军人，我明白并自觉地做到，不该问的秘密不要问。并不因为我现在是记者，关键是我从小就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当我一只脚迈向21基地的吉普车，就要告别村子的时候，我扭过头问了一句：“现在搞的是裂变还是聚变？”他来不及掩饰自己，自然和下意识地说：“两者都有”。从采访马豪赴南极开始，我就在心里划着许多“？”号，表面上，在马豪面前，被采访对象说的少，记者说得多，就不象采访，这正是我的采访特色，要想让对方说关键的大实话，首先得真诚地跟他交朋友，当他不以为你在采访他的时候，，你突然发问核心问题，用真诚换真诚，用绝招换真招，雄性动物，天然是华山论剑的种。
马豪的研究课题属于中美极地科学合作《南大洋碳循环观测研究》和国际极地年（IPY）《南北极碳通量比较研究》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走航连续采集水样，利用同位素示踪技术研究南大洋真光层中颗粒有机碳沉降通量，对了解全球碳循环过程具有重要意义。该课题需要在整个科考航次完成海水采样、化学分析、样品测量等工作，任务量大、程序复杂、工作艰巨。“地球上到处都有碳，为什么要去南极考察？”“人们都说南北两极是放大器，到南极容易观察到碳的变化”马豪继续说：“主要测量观察南极海洋在循环中究竟能吸收多少碳元素”我追问：“为什么叫中美合作项目？既然合作，怎么不和美国人一起考察？”“他们没来人，只是咱们采用了他们先进的仪器”“中国在这方面的研究，在世界上是什么水平？”“刚刚起步，象美国等发达国家在我们之上”“听你母亲说，你过去是学核物理的，是导师建议你转到海洋物理专业，没有违背你个人的意志？”“我喜欢海洋物理，研究海洋，我们运用了核技术。去南极之前，我在南海海洋研究所实习，清华大学正在筹备海洋专业”“那你有可能留校”“嗯，有可能”“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心想世界上许多大科学家，就象马豪这年龄，在学府里边读书边搞出重大发现和研究。“我还是先完成学业，以后再……”“你觉得清华和普通大学有什么区别？”“别的学校的学生觉得上大学比读高中轻松，我没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压力很大，可能是校风不一样，清华里人人都在紧张地拼搏，我宁愿去考试，考试都比现在轻松” [FS:PAGE]
我很明白紧张和轻松是辨证关系，过分紧张，赶走了宝贵的灵感，容易失去创作的活力；过分轻松，又淡化了竞争的勇气和勤奋的品质。把神圣的事业当成愉快的爱好，把爱好和兴趣编织成璀璨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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