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言简意赅地概括《红旗照相馆》,即“虽然照片不会撒谎,但撒谎者却可能去拍照。”(刘易斯·海恩),往前延伸一步,我们可以说:“虽然照片不会撒谎,但撒谎者却操纵了照片。”晋永权为何单单截取了1956年~1958年这短暂的年份?如果作者要着力表现“大跃进”时期新闻摄影领域的全貌,那聚焦在1958年~1960年则更为典型。显然,作者意在于此,又不仅在于此。跟一般社科类书籍有所不同,《红旗照相馆》在详尽记述了形形色色的新闻摄影事件后,并没有明显的总结性篇章出现,全书的高潮隐晦不明。晋氏如此划代1957年“反右”运动中的新闻摄影界的众生百像是他的考虑因素,据我猜度,他更是为了追根溯源,为“大跃进”中那些今时看来夸张、黑色、甚或无语的新闻照片的遍地开花求一个答案,荒唐无稽的剧情都拥有一个在某个时段看来甚是合理的缘由。
在晋永权所求索的那些年份里,中国的新闻摄影“笔底生花”,孩童嬉戏于稻谷上而稻秆不折,大姑娘舞于棉朵上如翔云端,新老摄影人想像力井喷,一发不可收拾,《人民日报》的一位编辑在回忆中称,“这诗一般的年代里”,自己在办报,又好像在作诗。发人深省的是,全国范围内的新闻摄影真实性及相关问题的讨论,正当“大跃进”运动风生水起之时,这也从另一方面,解释了当时摄影艺术的停滞,以及上世纪90年代中国纪实摄影横空出世的革命性。时至今日,我们留心观察,那段特殊岁月里的摄影遗痕在现代的数码感光组件上依然有所呈现,甚至浓墨重彩。 缺少了摄影的推波助澜,“大跃进”运动是否仍然积重难返?然而,这样的假设是没有意义的。晋永权通过“说谎的照片”为我们提供了一部反思性的图像证史,在这个图像声音被不断放大的时代,我们正在参与着一部更为宏大的图像史的编纂,而我们随身携带的,绝不单单是一部相机,或几支不同焦距的镜头。 成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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