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拉纤，可以休矣

中山

    近些日子，有人提出恢复巴东的“裸体纤夫”文化一事，引发了社会热议。自古三件苦差事，“打铁拉纤磨豆腐”。但苦差事的劳作方式，也在随时代的进步演变，故意人为“复古”，毫无意义。不少摄影人热衷于以“付费”为代价，拍摄“裸体纤夫”，其实大可不必。
    说实话，不排除极少数地区仍存在“裸体拉纤”，但目前见到的此类照片，总是被怀疑应列入“假民俗”。而光着身子装模作样背着绳子行走，在水流平缓处拖着一条空船等等，即便从“模仿再现”的角度看，它们也未能达到最基本的要求。最暴露破绽的往往是连纤绳也没有绷紧，那些纤夫成了“摆设”。因为违背生活，在完全不需要纤夫的环境下拍摄“纤夫”，任你再怎么拍也是白搭。
    有位纤夫队队长表示“只要游客有需要，而且愿意付费，大多数纤夫还是愿意裸体拉纤的”。可见“赤身裸体工作”是有条件的，须以“愿意付费”为前提。大家都错误地以为“裸体”就能抢眼球，而抢眼球就能带来钱。这不能不说是对生活、对艺术、对文化的误解。
    当然，如果拍摄影视剧，因剧情需再现这特定的历史场景，适当搞些“付费拍摄”也是国际通行的做法。如支付不菲费用是为了拍摄所谓的“民俗”作品，建议还是刹车为好。以付费导演再现的场景，已与民俗无任何关系了。
    摄影人付费拍摄类似人为“复古”式的拉纤表演，可能更多是为了满足到此一游和收录此景入镜头的心理，这样的作品如果能拍出全新的视角，在表现力上超越以往同类题材，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不过，即使拍得再好，原汁原味民俗之不存，民俗摄影之真正魅力又将焉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