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时候，有一位在杭州读书的大二女生辗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可以在杭州为我提供几个不错的人体摄影模特。我赶到杭州后联系了一个影楼，她带着四个模特过来。她还不算吹牛皮，其中有两个相貌和动作都比较好，另外两个也还算过得去。老规矩，拍摄之前先签协议。作者有作品合法展览、发表和出版的使用权。酬金每个模特每2小时500元，4个人也就是2000元。
我抓紧时间和第一位模特进了摄影棚，其余模特和经纪人一起在外面聊天等待。三个人体拍下来后，我发现这几位模特都不是艺术院校的大学生。由于规定作者和模特之间不能避开经纪人私下里交谈，所以我甚至对她们是不是真的大学生也不得而知。好在几个年轻女孩，还算聪明，人也大方，在我耐心的导演下，渐渐入戏，我也不顾劳累的忙了个不亦乐乎。
其中有一个女模特表现得很腼腆，开始不肯脱衣服。劝了又劝后，脱了衣服站在灯光下，眼睛却怎么也不肯往前看，动作也犹犹豫豫的做不到位。几个姿势摆了后，一张好的照片都没有。我很失望，忍不住就对年轻的经纪人抱怨。那个商学院的女孩听了不好意思，就说，我来试试吧，但是脸一定不能拍出来。说完，就大方地脱了衣服，在我的相机前做出了许多组到位的动作姿势。我喜出望外，抓拍个不停。开始时我也遵守了事先的约定，没有拍她的脸，都是侧面和背影。但拍着拍着她已忘了约定，正面也让你拍了。这个女孩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动作也还算老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镜了，难怪会做经纪人。随着拍摄顺利进行，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事后，我问她正面的照片怎么办？她说：“算了，好的就发表吧，我代替没拍好的这个吧。”
可是，当要最后那位长相和气质都最出色的模特进来做好准备的时候，问题却出来了。因为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实在是太腼腆害羞了。本来与她事先讲好的，协议也签了，可真要她进摄影棚脱衣服，却红着脸临阵退缩了。无论一同来的模特怎么开导，让她先进来看看，就是不肯进来。后来，我出去劝她先进来看看过去我拍的人体相片。看了后，她有些动心，就答应了。可要她脱衣服准备的时候，她又扭扭妮妮不肯拍了，身体直往后退缩。就这样反复了几次，时间也耽搁了，把我的好心情也破坏了。自己找来的模特一个个表现得这样不尽人意，模特经纪人也感到很没有面子，就恼怒地威胁她，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再也不要找我了。她这才勉强答应了。
这位特别害羞的业余模特脱了衣服，从布帘后面出来的时候，脚步拖拖拉拉的，低着头不敢抬起，一只手横在胸前遮住胸乳，一只手遮住两腿之间的羞处。我哭笑不得，天啊，这叫我怎么拍啊！没办法，我只有让她转过身，先拍背部。过了一会，等她自然一点后，又引导她拍了两张侧面的。然后，让她走到灯光暗一点的角落，一只手扶在墙壁上，一只手自然下垂，摆了几个姿势，我表扬她这个姿势好，比前三人的姿势更美。这时候，她感觉到了我的善意，而我正派的目光、神情和语言也让她放心，所以她的心情才开始放松，肢体也开始真正舒张了，让她做什么动作都会做了。几组动作下来后，休息的时候，我说你这会儿可以先穿上衣服。她坐在一边却说：衣服穿来穿去太麻烦了。然后，刚歇了四五分钟，她反而来催我了，说：拍吧，不休息啦。这一回她的身心是完全的放开了，我喜欢怎么拍就怎么拍，她都能大方的配合做出动作，而且显然还有些艺术功底呢。拍摄完成后，她主动与我交谈人体和艺术，最后还机灵地避开经纪人问我，她有艺术细胞吗？我说你有得天独厚的漂亮脸蛋和洁白美丽的肢体，加上你有舞蹈功底，艺术细胞丰富极了。她很高兴也很自信。于是，她向我要了电话号码。我回武义后不久，她来过一个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吗？她说没有什么事情，问个好呗。我说：以后再找你拍。她很高兴地说：“好，我等你[FS:PAGE]的电话。”可惜我的手机被盗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事情过去几年了，我在后来拍摄人体的时候，有时还会很自然地想起这位第一次上镜的人体模特女孩，从害羞得不敢脱衣不敢拍，到后来的放松和主动，这是经历了一次怎么样的思想蜕变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拍摄完成后我们之间的对话：
“当初为什么不敢呀？”
“怕呀。”
“究竟怕些什么呢？”
“讲不清楚。”
“现在还怕吗？”
“讲不清楚。”
是的，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是真的讲不清楚的。第一次上镜的人体模特害羞也是自然的。而且她的一组人体写真中既有羞涩，又有放松这样的一个表现过程，身体的有张有弛，反而把柔美女性人体的阴性美表现得更充分了。不要问我那张照片是她的，如果是有心人，当然能从我的人体摄影作品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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