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画册《十八度灰》
画册名称:
中文:《十八度灰》 英文: <18%GRAY> 价格:340元
画册尺寸:
横开形式。封面: 266 × 350mm, 内页: 260 × 344mm 内页数量:共 96 页。其中彩色摄影作品 36 幅,占 36 页。其他为扉页、文章页、作品名称页。 出版日期: 2010 年 7 月 31 日
画册内容简介:
徐勇以独特的摄影语言,挑战传统的摄影观看经验,呈现他从童年至今在上海、北京两大城市生活的记忆和体验。徐勇个人的记忆与体验,也对应同时代无数中国人的记忆与体验。画册中有徐勇先生的访谈及评论家文章。
徐勇简介:
1954 年生于上海 1965 年移居北京 1978 年毕业于河南洛阳工业学院 曾担任工程师、广告公司摄影师 1980 年代起举办个人展览。出版的个人摄影作品画册中,重要的有:《胡同 101 像》、《开放北京》、《小方家胡同》、《解决方案》等。 是北京胡同游览活动的开创者,也是北京 798 艺术区的主要开创者。
是摄影艺术展览活动策划人。
07. 童年玩伴:大块头.卢延.薛琴.曹春杰.麻皮
帕特里夏.克雷斯基评论 18度灰
作者:帕特里夏
.克雷斯基
徐勇的新作品系列在相机的运用上采取了激进的取向。过去一年来他发展出一种新的摄影技巧,这种技巧在本质上改变了相机的功能,也重新定义了相机的原始目的。为了纪念他在
1989年关于胡同的摄影集《胡同
101像》出版二十周年,他决定旧地重游。毫不意外的,为了建造现代化的大型购物中心,办公大楼及住宅区,许多老建筑及遗址已经被迅速拆除,大部分胡同都不见了,即使幸存下来的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社区本身则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悲哀的事实促使他寻求一种方式来表现它们的消失和改变。他开始思索能够记录虚空的方式。经过多种探索后,他设计出一种能够记录拍摄现场的光线,又可以让影像的清晰度按照他需要的效果减到最低的技巧。根据一个巧妙构想,他在相机的机身与镜头之间接上一个他自己设计定制的中空隔圈来增加整个镜头的长度。通过这样的设计,尽管使用的是普通镜头,相机却无法再拍清楚它面对的景物。也就是说他令相机在完全失焦的情况下运作,一般状况下这是不会发生的。他又通过调整隔圈长度来控制影像模糊。讽刺的是,这些改变只是更加肯定了相机纪录光线的原始功能。虽然徐勇使用的是数位影像输出,他拒绝为拍下的影像进行任何电脑图像处理。他坚持仅使用相机来获取被不同程度抽象化的影像,再从中进行挑选。这本摄影集封底提供了他拍摄的不同程度抽象化影像的例子,对照最后被选中的影像。徐勇非常坚持这些影像不被如今寻常可见的图像处理所操弄。结果是,他为相机创造了一种如同画笔般作用的新语言,为他所用。在观看时,这些照片为观者带来一种强制的效果,因为即使保留了拍摄对象的一些形象,它们也是模糊的,而且通常近似单色曝光。然而艺术家透过主题《
18度灰》告诉我们这一结果是刻意造成的,
18度灰是所有相机感光平衡的预设标准值,这个主题挑战观者去思考为何徐勇的这些作品是在正确曝光下拍摄形成的。
目的达成了,徐勇把注意力转向拍摄其它对象的挑战,从而开始了他的照相自传的创作。他踏上了一段旧地重游的旅程,去再次体验对他的生命而言重要的地点。这段经历引生了他内心各种不同的情感反应。重访故地唤醒了徐勇的回忆,同时他还要面对在这些地点及他内心之中产生的变化。记忆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完全清晰的,更多时候是片断的;旧地重游让人有机会去重构记忆。如同一趟朝圣之旅,回到生命早期的旧地是一种纪念方式也是一种回忆的举动。这种回顾除了是对过去事件及已经呈现的变化的沉思,也是对那些事件为个人及国家所带来的冲击的感念。这些加上标题的刻意形成的影像记录了徐勇对这趟旅程复杂的情感反应,当他因为胡同的消失而开始尝试去捕捉不再存在的事物,他那些刻意形成的不同程度抽象化的影像呈现了他对自己试图再度遭逢的人与事所产生的反应。徐勇回到一些他拍摄过的胡同,重新去体验并再度为它们拍照。得出的结果各不相同。例如,《前门外的八大胡同》是一片模糊柔和的灰:所有的结构特征都在时间的迷雾里消散了。相反的,在为另一条保存较完好但也已经无可挽回地改变的胡同所拍的作品《汤公胡同》里,呈现出的影像就不是那么蒙胧,中央的巷子及交错的建筑,石板屋顶的轮廓,还有巷内浅绿色的树木仍依稀可辨,明亮的天空几乎占据了照片上部的一半及前景中央,观者仿佛透过一层纱看着遥远的过去。
观看失焦的影像有点叫人茫然,并造成各种不自主的努力想把影像带回对焦状态。有时候这种挫折感使得观者当下从照片退出,同时又挑战观者去尝试解读眼前的影像。这感觉和试着回忆过去很接近。简化图形要素所带来的一个结果是对色调以及抽象元素之布局的进一步鉴赏:和极简主义一样,那些经过拍摄过程处理之后仍被保留下来的元素比之前更为有力。再没有比残余的风景透过光线最苍白的调性能更明显地传达天空、地平线与近景的了。
主导《北京滚针轴承厂冲压车间》的是灰色的光雾,在画面右边有一道唤起工作环境的长型箱状的绿色阴影
---机器的咔嗒咔嗒声,机油的气味以及工作量的压力。略深的灰黄色框住图像周缘,靠左边中央有一抹明亮的光线,或许是从窗户射入照明车间的阳光。
另外一些照片的吸引力来自于天安门广场上的纪念建筑。每个中国人一生中至少会造访一次甚至无数次天安门广场,这些广场上的纪念建筑勾起人们心中对国家重要事件及个人体验有关的回忆。对于大多数人
---包括徐勇
---而言,这些回忆在这么多年间已堆积了许多层次的意义。徐勇回想起头一遭见到这些建筑时的兴奋感,他说至今依然有同样感受。然而由于许多政治事件都在这里发生,例如
1989年的冲突对峙事件,另外这里也是国庆游行的中心,所有的联想都因为政治色彩而变得复杂。尽管和所有其它照片一样,《毛泽东纪念堂》也是从正前方直接拍摄,在这件作品里这栋建筑被上升到一个高度。观者感受到那条忠诚信徒及好奇者踩着缓慢步伐往它走去的道路。更甚者,徐勇说,这建筑的形状让人联想到一具骨灰盒。填满前后景的漫射光线包围着这栋建筑如同包围着一处神圣的遗址。与之对比的,《天安门广场》则是被一种透着夕阳气息的暖灰色所包围,前景拉长,建筑则由灌注了暖橘色的灰色块所代表,两边有较深色的投影。半圆形的构图暗示着拥抱或陷阱。每个人都曾来到这些戏剧性历史事件的发生地点,徐勇的照片让观者不可避免的回到共同的记忆里。作品的模糊性恰恰使观者得以更完全地参与其中,以自己生命的细节来填补空白处。徐勇这些没有特定性的空虚影像使得观者可以用他们个人生命中的具体细节来填补抽象之处,并与之产生更近的关联。他们被带到这个点上,直接盯视着来自过去的重影。《八达岭长城》也印证同样的事实,长城这一巨大的建物覆盖着大部分画面,一条狭窄的绿色山脊高据中间右方,一块更明亮的光
---天空
---注入构图上部三分之一处。相机正对着中心但以仰角拍摄,展示长城的庞大,同时表现出它围绕中国及画出疆界的功能。上海的景观,譬如《外滩老建筑》,这些从浓雾中鬼魅般出现的石头结构让人回想起上世纪初外国强权对中国的控制,以及所有发生过的种种巨变。它们对徐勇而言还有另一层特殊的意义,他的童年是和祖父母一起在上海度过的,直到十一岁才离开。《对岸是浦东》则接近空白,一种仿佛充满令人窒息的氤氲与热气的氛围依然徘徊不去。《
2010上海世博会》也几近空无,可以解读为对这一盛会所引生的民族主义、浪费及狂热的人潮的一种嘲讽。另一个类似的政治性评论来自《中国中央电视台》的全景,这栋建筑不久前因为官员渎职和误选建材而失火。面对这件作品时,我们仿佛透过大火来看这栋建筑,这座地标几乎占去整个构图,而我们对那场大火仍然记忆犹新。当代中国有许多因贪婪而忽视公共安全的现象,这一影像指涉的便是一种自我夸耀及渎职的印象。
还有一些个人的深刻情感透过有着唤起痛苦回忆标题的照片来传达。例如《祖母的病房》,作品呈现的是一种微弱乏力的浅黄光线,让人联想起医院的病床,消毒药水以及绝望。然而在中央有一道明亮横状的色彩,仿佛在诉说她的灵魂仍充满了记忆里的房间。在《河南信阳,父亲下放劳动的干校》里,墙壁苍白的玫瑰色渐渐朝画面的上端消失。象这样的影像对曾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受过苦难的人们有丰富的含义,当时的记忆仍未逝去,而来自过去的阴影仍叫人心惊。这些影像的蒙胧效果及标题的暗示色彩为观者唤起了他们生命中类似的戏剧性时刻。
徐勇使用他设计的摄影技巧为儿时玩伴们拍摄了群体照。在为毛泽东像所拍的作品里,影像挥霍着明亮的深红色光,他那难忘的头型轮廓依然保持令人敬畏的力量。这些影像都是从正面直接对着对象拍摄,不变的视角带给拍摄对象一种很正式的,近乎象征性的意味。在徐勇为儿子拍的肖像作品里,保留着许多彩色光影,突显了儿子的活力与重要性。实际在画廊里看这幅作品时,观者会感到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从中穿透而出。相反地,徐勇的自拍像看起来似乎就要从我们眼前蒸发了,仅仅在底部中央,约略是胸口的部位,可看出有一抹略深的色调,应该是艺术家跳动的心脏。
经由本书中的作品,徐勇呈现了一种新形态的摄影,这种摄影形式借着有唤起情感能力的光线而有激发回忆及对逝去事物的感受的力量。
“到胡同去!”
“感受是我的焦点”----徐勇访谈 访谈人:满宇 时间:2010年6月22日 地点:北京望京新城 满宇:刚开始看到你这套片子的时候,我感觉比较惊讶,因为我看过你以前的《胡同101像》和《解决方案》等很多系列作品,跟现在的这种摄影方式差别是非常大的。我也因此比较好奇,那就是引起你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也就是说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做这样一种和以前的作品方式有那么大区别的一套作品? 徐勇:从做事的角度来说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特别是在摄影的创作方面。《胡同101像》之后我又拍摄出版了其他一些摄影集,有了很多其他的摄影作品,但都跟原来的东西没有关系。唯有一本在2002年做的《小方家胡同》,算是跟《胡同101像》有那么点关联,但那也完全是从另一个角度、用另一种方式拍摄的胡同作品,是关于胡同拆迁这个社会公共话题的。2006年的《解决方案》同我以前作品就更无关了,那是用虚构的方法讲述一个真实的红尘小姐的故事,模特以真实身份参与到作品创作中来。这个作品完成后,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劝我:你可以继续用她来做作品,千万不要放弃她。这样的思路是当代艺术创作中常用的一种策略,跟我的想法对不上茬。我认为一旦一件作品完成了,那么它的完成度,或者它的概念和呈现方式,以及揭示性应该是唯一的,你不可能在这个作品之外,用原来的东西再去弄出一个新的作品来,那这个作品跟原来那个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我觉得任何一个作品或者任何一件事情,它的最佳状态是唯一的,不可能有第二个最佳状态。最佳状态取决于做事情过程中包括时空条件在内的各种主客观参变因数。我以前的作品都已经定型了,对我来说已经成为前尘往事。特别是有些大家比较熟悉的作品,再延续去做没有真正的价值,对这点我很清晰。所以对我来说,重要的标准是我自己和自己做过的作品,我需要超越自己,同过去拉开距离,越大越好,寻找新标的及可能性。《18度灰》也是来自于这样的思考之下,我试图找到一种全新的方法来做一个全新的作品。其实这对我来说挑战性比较大,因为这种新的尝试,实际上是一种新的实验,我不但不能重复自己,也不能重复别人做过的。那么在概念上,或者创作的语言方法上,我就要象吃禁果一样尝试,结果会怎样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出。 满宇:那在这套作品里面,我注意到有很多方面非常特别,譬如影像大多看不清楚,有的作品甚至看起来完全是空白的。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是你的一种语言的方式。能不能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它和你对于摄影的考虑,有什么样的关系?先前的提问是,你的作品跟以前的作品差别是非常大的,而很多艺术家可能选择去不断的延续自己习惯的方式。刚才你已经解释了你自己,那么具体对这套作品来说的话,它的方式,它的摄影语言,或者它的观念,你是怎么样考虑的? 徐勇:我认为这个作品比较重要的地方大概是它的实验性。我也不断定它一定会成功。长期以来我们对摄影的概念和思考一般停留在实体物象上,我们的眼睛和照相机镜头观察到的都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这同照像机这种工具的特性有关,也使摄影和其他媒介的创作相比产生了一定的问题,人的心灵自由呈现似乎从不属于它。但这是否就是摄影的一定之规呢?是否可以把相机镜头聚焦于我的内心去呈现自省的经验呢?我想以《18度灰》中作品的创作进行这种试验。在《18度灰》中我让镜头聚焦于个人的感觉和判断,而不是所拍摄的具体对象,所以它是非常主观与个人化的。 秦淮河
徐勇:《18度灰》的创作和拍摄方法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我是经过了一年时间的摸索才得以明确。一开始我试图用完全虚的方法去重拍自己二十年前拍过的胡同。自1989年我创作《胡同101像》后,到2009年已经整整二十年,自己想应该有个纪念。2009年初时我想,经过二十年的新北京造城运动,老北京只剩下细小的碎片,我应该怎么去重拍胡同呢?我应该如何再用相机去呈现和解释今天的胡同?胡同留给我的生命记忆很深刻!自己曾投入胡同的开发利用宣传保护运动,可到现在北京胡同还剩下几条?!二十年前拍过的胡同大多被推土机推掉了,剩下的胡同也已经面目全非。胡同虚了!胡同没了!
满宇:你的具体做法是怎么样的? 徐勇:好。你知道,所有照相机都是为了把景物拍清楚进行设计的。通常的拍摄在画面中远近总会有实点,特别是使用角度稍广一点的镜头,画面几乎全是实的,除非你利用动态的方法去拍摄。以往的照片将人物或风景拍虚一点,一般只是美化画面的技巧。去年我实施拍胡同计划前就想好,我要使用一种全虚的方法,也就是在拍摄画面中完全没有实的影像成分,来应对今天胡同遭破坏和改变的现实。这既是我对今天胡同的一种概念呈现,也试验一种语言和方法。拍摄方法就是我在相机的镜头和机身之间加入人为设计的很长的隔圈,隔圈完全中空并可调整,调整长度从10毫米到120毫米。这样一来造成的结果是相机完全找不到焦点,面对具体景物正常或正确曝光拍摄的话,景物可以纯化成色块,没有任何其它信息;也可以“消失”变成“空气”,变成周围的色光。 满宇:就是说对照相机镜头进行了改造? 徐勇:对,也可以这么说。 满宇:这个改造是把对焦的那个机械的部分去掉了还是……? 徐勇:噢,基本上相机就失去对焦的功能了。也可以说这样做改变了照相机原本的设计功能,但是没有去改变相机的摄影原理,相机拍摄的可能性和自由度反而被括展了。 满宇:恩,因为本来相机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对象拍清楚。 徐勇:对,但这样一来我就把对象彻底拍糊涂了。其实在当代摄影成功例子中很多是利用开发照相机的潜在功能实现的。你也可以回到摄影最原始的方法中去寻找可能性,或跟最流行的数码技术结合。我是不会轻易用数码方法对图象进行加工的。完全数码化加工那就不是摄影了。 满宇:我对摄影不是特别熟悉。我还是有些好奇,比如说你的这个作品,或者说你的这本画册,名字叫做“18度灰”,我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取这样的名字?“18度灰”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18度灰”感觉是一种术语,象物理的概念。 徐勇:有几方面的考虑。一方面“18度灰”是个摄影技术概念,很中性,明确指向摄影,说明这本画册的纯摄影性质。它其实是一个摄影感光技术当中的很重要的概念。 满宇:恩? 徐勇:对所有比较专业的摄影人,大家都知道18%反光率的灰色板,是摄影测光和调整色彩平衡的基准。 满宇:这个指标是……? 徐勇:这主要是针对感光材料特性设定的标准。所有的照相机,包括现在的数码相机,电影摄录像机都遵循这一正确曝光的标准。对一个认真的摄影者,或者过去像安塞尔.亚当斯这样一个非常认真的、理性的,非常技术派的这么一个摄影者,都会在摄影之前先用具有18%反光率的标准灰板进行现场光线的测试,再设定光圈快门。现在高级的数码相机也要在拍摄前,在现场先拍一下18%灰的灰板,调整好灰平衡---不过现在我们俗称叫“调白平衡”。 满宇:听你这么解释我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词。“18度灰”在你的解释里面它属于一个摄影正确的标准程序、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化的过程。但是你的作品的语言方式,有一种张力在里面,因为你的语言方式破坏了摄影对于清晰度的要求,像聚焦啊这样一个本来的摄影标准、一种工具和语言的基本要求。 徐勇:按照我的这种方式,如果把中空隔圈增加到相当长度,摄影画面中得到的结果主要是大面积的灰色,灰色当中还会有环境光颜色的影响,物体则消失在这样的颜色中看不见了。这样的灰是正确曝光的自然结果,很接近18度灰。另外一点是这种灰色似乎对应了我的记忆。人的记忆是在头脑中保存的对过去事物的印象,古希腊人有一种解释,说记忆是由明暗两种物质在人头脑中构成的混合体,假如这两种物质的平衡不改变的话,人的记忆就不会改变。这明暗两种物质的比例是多少呢,对我来讲就是“18度灰”。 满宇:人头脑的记忆里面好像没颜色。 徐勇:也许不会有明确的颜色。它是迷糊的,偶尔可能会闪现一些颜色,但是这个颜色肯定是很不确定的。 满宇:我觉得梦好像也是灰色的。用灰来形容记忆还是满贴切的。 徐勇:这本画册里大部分作品的记忆现场,都是在上海和北京。我的生活经历主要集中在上海和北京这两个中国最具代表性的大城市。11岁以前,我跟随祖父母生活在上海,那是童年。11岁以后就迁居到北京父母这边来,直到今天我还是生活在北京。这两座城市有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历史。中国鸦片战争后,它们几乎并行代表着两种差异很大的文化,直到今天还是如此。几十年来中国的故事也主要集中在这两座城市。 满宇:恩,这本画册跟你的记忆梳理也是非常有关系的。每个影像,对你来说都是有故事的,跟你个人的记忆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包括你在上海想到的那些地点,和在北京这种记忆选择方式也是很接近的。这里面呢,也有很多个人记忆与公共记忆交叉的地方。我觉得包括像旧汇丰银行,黄浦江外滩,像北京的天安门,还有前门楼,毛主席纪念堂这样的东西,实际上对它们的记忆显示的意义是多层次而且复杂的,对吧。你的作品在这里头就不仅仅是一个个人的记忆,还代表了很多的公共记忆、城市记忆。在《18度灰》里面你对你的记忆做了一个梳理,但是我们在另外一个层面上更多的是能够看到一条公共记忆的线索。 徐勇:我觉得自己个人的经历、记忆和体验,和同时代无数中国人的经历、记忆和体验完全是一致的。这也是我选择记忆为线索的最大理由。我觉得别人看这些作品的时候,会产生重叠的感受,自然地对应到自己的经历和感觉。 满宇:当然这里面也有非常个人化的东西,比如像你童年的玩伴那几个人,你甚至把他们的名字都列出来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仍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这样的经验是你非常个人化的经验。还有你的儿子啊,包括你自己家的客厅啊,像这样一些作品,是完全个人化的。 徐勇:是的。作品中有自己童年时代的玩伴、儿子、女友、祖母的病房,这类东西非常的私人化,它给我个人的印象当然很深。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童年的朋友,子女,个人的情感经历,以及祖母,对吧! 满宇:恩! 徐勇:所以我觉得虽然是我个人的记忆,个人的情感经历,但是对于每个人来说,也都会有自己相对应的感觉。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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