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 戈 （广州美术学院 人文与艺术学院美术史系） 摘 要：“非主流”人群的文化符号是当下国内流行于90后的一种网络亚文化，“非主流”图像则是亚文化的重要表现。这一图像文化的盛行依托于数码摄像设备、互联网技术的大众普及和众多视觉文化对大众的影响。“非主流”图像的创作理念，以“造像”解构方式颠覆了以记录、见证客观现实为主要目的传统纪实 摄影理念，成为一种为自己书写历史的主观纪实摄影。 关键词：非主流图像 纪实摄影 主观纪实摄影 网络传播 手机摄影 一、“非主流”人群的文化符号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股“非主流”的风暴席卷了整个90后的世界，四处飞散着“非主流”的图片，并开始写“火星文”。“非主流”一词，一时成了目前互联网上最热门的关键词之一，似乎正成为90后新生代张扬个性、追求另类的标签。 “非主流”人群的识别标志之一就是“造像”，他们喜欢用手机、摄像头自拍。在自拍的过程中，他们会不断变化出不同的造型，喜欢嘟嘴，或鼓起腮帮子，这是“非主流”眼中典型的可爱pose。有时 照片拍出来后会进行PS，让它变得更好看。他们还喜欢绚丽的颜色和炫目的闪图。 “非主流”要“造像”，当然需要先“造型”。比如穿条纹袜，烫爆炸头，营造寂寞诡异的感觉。在穿着打扮上对于颜色的使用和搭配的大胆与创造力，足够令时装大师汗颜。“非主流”的另一个重要识别标志应该是写亚非拉都看不懂的“火星文”。“火星文”由符号、繁体字、日文、韩文、冷僻字等非正规化文字符号组合而成。 经过几年的发展，“非主流”逐渐形成规模，也慢慢进入更多人的视野。同时，也引起了许多争议。支持的群体主要是90后，反对的群体主要是70后和80后。大多时候，“非主流”的主体难以被大众社会所接纳。历史也正是如此，历史往往是大众版的历史，主流是大多数人的思想，占有统治地位，因为“非主流”毕竟是少数人。但从80后一代的“装酷”、“叛逆”到90后成了“装逼”、“脑残”，其实是一样的。当初别人不理解80后，就像80后现在不了解90后一样。时间还在继续，90后还在成长。 “非主流”人群只不过是一群与众不同的普通人。“非主流网站”的“雅皮士”创始人“深蓝大叔”认为：“非主流”是普通人群，是很正常很大众的。他们分得清虚幻与现实，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实社会的。他们不会过分扭曲自己，而是让人觉得舒服，给人一种新鲜、有个性、有味道的视觉美观。[1] 老子《道德经》说：“道可道，非常道”。那可以思议的道，但并不就是那不变的永恒之道。主流与非主流也一样，“流可流，非主流。”“非主流”既属于“主流”，却有别于“主流”。没有“主流”，又何来“非主流”？“非主流”当然就不是跟随大众潮流的东西，另类些，张扬些，或者更确切点说是符合90后个人心理的行为。或者超前，或者滞后。当今天的“非主流”进化成为明天的“主流”，今天的“主流”也许就是明天的“非主流”了。 我们在网络上看到的“非主流”图像，多数出自于他们自己之手，各大“非主流”网站上推出的各种各样的闪图让你目不暇接。如今网络上有众多以“非主流”为内容建立的网站，网站上的图片分类标签包括“非主流”帅哥、美女、服饰、发型、浪漫、颓废之类，这种分类标签在于方便人们选择观看的内容。而“非主流”图像原本只是某一群体为展现个人风采所拍摄及编辑的图片，却示范性地引爆了一种图像文化符号。 “非主流”图像主要是利用摄像设备拍摄的“非主流”照片，高端的摄影摄像设备有数码相机，中低端的摄影设备主要是手机摄像头和网络摄像头。虽然这“非主流”图像文化流行起来，但另一方面针对这类图片的偏见和声讨也与日俱增。偏见一开始针对“非主流”图像[FS:PAGE]的创作主体，短时间内转移到针对90后群体。而在摄影界看来，认为其违反了照片最重要的本质——真实性，认为它在对纪实摄影本质的解构甚至破坏。造成这样的原因，除了来自于技术自身的缺陷和对图像的修改之外，更重要是大众对这一图像的认知暂时只停留在感性认知的层面。 因此，这样一种不成熟和模糊的事物有必要让我们去了解，以历史的横截面来说，“非主流”图像完全纪实地记载了这个时期的图像特征，并非完全是非纪实摄影的。 二、双重身份的“非主流”摄影 显然，“非主流”摄影至少有两层意思，或者说双重身份：一种是说由不是“非主流”人群的人，以“非主流”人群为对象而拍摄和记载有关他们的人和事的摄影。 这个比较好理解，像以军事为拍摄对象和内容就称之为“军事摄影”一样，摄影手法是纪实性、艺术性或者是新闻性都不存在争议问题。如摄影师浩子的“非主流摄影作品欣赏”网页的摄影作品《冷酷到底非主流》系列作品和摄影师ling的《非主流风暴》系列作品。[2] 而另一种“非主流”摄影是由“非主流”人群从事的摄影活动和拍摄的照片。把“非主流”摄影理解为那种具有充分的“非主流”意识，自觉地以一种“非主流”的独特视角来审视和评价自身与外在世界的那一部分摄影活动及其作品。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讨论的其实是“非主流”人群在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上和主流与“非主流”之间存在的文化差异性。同时，也关系到“非主流”人群自身摄影作品的纪实性问题。因为或多或少，他们对摄影作品进行了PS的修改，但恰恰这种PS的创作手段与风格，才是“非主流”人群的时代特征和文化符号。他们为生活在这个时期的历史留下了宝贵的历史性文献，也如实记录下特定的摄影图像符号，因此说它是纪实的。这个问题下面再详细讨论。 香港中文大学日本研究学系讲师、潮流文化学者何故先生认为，“非主流”喜欢自拍乃是受惠于科技进步，手机和数码相机的普及，让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轻易拍照，“喜欢自拍时嘟嘴巴添加红脸蛋”，则是受到日本潮流影响，但背后的共通点，正是人类爱美的天性。网络的高速发展、追求自我开放、追求尊重的结果。社会是开放的，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尤其是网络的发展给了主流大众，也给了“非主流”小众。 在很大程度上来说，“非主流”的流行得益于网络的平民化和参与性。网络上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表达自我的观点，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在不缺乏物质以后就会追求自我的尊重，而现在“非主流”的摄影方式就处于这样一种状况。“非主流”的摄影表现形式很简单，她们不需要长得像关之琳一样漂亮，只要有个拍摄功能的手机和弄个解像力很低的摄像头，加点腮红，买件仿名牌的衣服就可以轻易的做到，这是一种很平民的表现方式。 所以，我们强调“非主流”人群摄影应自觉地意识到自身的生存状态，并且通过自身的努力来确认自己的身份和角色，进而以这种自觉的姿态进入到社会整个文化进程中去，自己来书写自己的历史。这种努力在大量的“非主流”摄影者里，基本上采取了一种从强调“非主流”自身经验、想象和欲望出发，甚至直接采用自身肢体语言，在摄影创作中创造了一种极端强调个人化的生存感觉和独特品质的语言方式，并以此种姿势重新对“非主流”的身份进行确认和定义。 这些摄影者采用的几乎都是相同的语言方式，即从自身的身心体验角度入手，追寻极为个人化和内在化的感知方式，更多地从生存环境对自己身体和心灵的伤害、纠缠、刺激、感染等身心体验过程中，以较为象征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需要和声音。他们较多地关注在创作过程中的自我感触和自我满足，具有类似于自言自语的私秘化倾向。 什么是“非主流”摄影的自言自语式的身心体验呢？即是“非主流”摄影人群通过他们所拍摄[FS:PAGE]的照片看到的是“非主流”本身，而不是摄影者本人。以强烈而前卫的试验姿态，以观念化的摄影语言来自觉地确认“非主流”的自我身份。他们在进行这些作品的创作时，其自身的角色、摄影的行为和最后形成的作品之间很难严格区分开来。摄影者、摄影过程和最后的照片构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本身并不是供人观看的，而是供人思想的。它不再将我们单纯引向最后的那些视觉化的图像，而是把我们引向对摄影活动所传达的观念的思考。 三、“非主流”新图像与“私密纪实摄影” “非主流”特征的关键词——新图像。各类互联网应用的发展在改变着大众之间沟通的形式促使新的表达形式，从早期通过BBS这类公共网络社区，到如今盛行的QQ空间、博客、Facebook这类个性化的个人空间，它们的功能和价值直接刺激着“非主流”尝试更个性化的图像表达形式。 可以说“非主流”新图像的出现和发展与数码摄像设备、互联网的发展和大众普及是同步的。具备摄像功能的各类数码产品使个人可以随时随地方便快捷地进行照片拍摄，最早只有数码相机才具备的功能，如今手机、电脑、MP4都具备摄像这一功能。而互联网——尤其是WEB2.0的发展则为个人创造了一个可以存放、发布、分享图片的世界和展示方式。特别是手机摄影的出现，可令拥有照相手机的用户随时随地拍摄，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不但是大众主流有了影像话语权，同时更使“非主流”人群也有了自我“造像”的话语权。 摄影师要展示自己的图像主要通过摄影展览、书籍印刷、平面媒介刊发等形式，且作为单向的传播，和网络传播相比，受众范围和传播效果都稍逊一筹。而现今的“非主流”图像文化正是搭上网络传播这一快车，迅速造成影响并成为一种文化形态。“非主流”人群只需要一个网络终端，就可以很方便地把拍摄的数码照片上传到互联网，并分享给别人，这无疑使这一图像符号成为网路传播的大众亚文化。 摄影作品通常是按创作目的和功能价值进行分类的，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办的全国影展就把所有摄影作品先分为“记录、艺术、商业”三大类，其实这三大类的基本价值是实用和审美的。“非主流”图像的基本价值主要是审美兼实用。大多数人用照相手机所拍的照片是“实用的”，他们记录下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有意思”的瞬间，或仅仅通过手机显示屏与他人分享，或留作日后帮助重现美好的回忆。也不能排除“非主流”人群通过照相手机成为幸运的“记者”，他们用照相手机拍下的新闻事件会让更多的人通过媒体“看”到，这也属于实用的。他们用自己的新图像表达了他们的一种态度，在欣赏与传统摄影格格不入的新图像时得到了审美愉悦。 到目前，照片的本质已经很难作为直接、即时、客观、真实的同义语了。后现代拒绝摄影纪实的客观性，提倡完全以个人感受为中心的“私密纪实摄影”，从而否定纪实摄影作为公共传播媒介的实用功能。[4] “非主流”图像解构了摄影的纯粹性，令摄影与其他视觉文化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摄影从本来从现实生活中摄取照片的“照相”演变成为创造自己心目中的影像的“造像”。[5] 在“非主流”图像的“造像”理念下，令摄影实现了自己独立的美学追求和价值追求的即时、直接、客观、真实的摄影理念也被消解了。 如今“非主流”图像和众多网络文化一样，都是由技术提供而来的大众娱乐时代下的文化形态，在后现代，拒绝严肃，只求娱乐。科斯洛夫斯基在《后现代文化——技术发展的社会文化后果》中提到：“不是艺术应适应技术，而是技术的发展应适应文化及人文情境”。 四、自己书写历史的“非主流”纪实 关于纪实摄影的称谓和本质特征的界定，很多摄影理论家、评论家为理清纪实摄影的概念，花了大把的力气，但收效甚微，一直没有形成科学的定论。 一般来说，纪[FS:PAGE]实摄影的基本概念是指对人类社会发展产生影响或具有历史意义的事物所进行的记录性拍摄。其价值就在于以客观真实的影像，记录下社会发展的当时状态，使之成为具有文献价值的图像史料。同时渗入作者对人与社会和人与自然的观注，并借此对社会和人类的发展有所影响。因此，纪实摄影的主旨是客观的纪实与主观的观注相结合的专题的摄影。（赵大鹏） 这里，对“客观的纪实与主观的观注相结合”的提出，说明已经认识到纪实摄影包含着主观性的理解，这比起许多人依然停留在20世纪初认定纪实摄影就是纯客观记录的文献式、 人物纪实和社会问题纪实的观念进步了很多。 不过，对照“纪实摄影”概念，“非主流”图像的个别PS风格，正好是它硬伤。那么，“非主流”图像是不是就完全不属于纪实摄影呢？回答是否定的。 按照拍摄题材来划分，“非主流”图像可以分为三类：一是 人像自拍类。此类图像最主要的题材类型。按照分类可分成简单的生活记录式和艺术表现式，生活记录式指拍摄的行为都是在自己正常的生活中，简单的头像自拍，或者对着镜子的自拍，目的都是记录自己在生活中的形象和生活状态。二是物品类。图片拍摄主体是除人之外的具体物体，一切生活用品、饰品、玩具、公共设施都包含在里面。拍摄这类图像的特色在于能表现重视生活细节和对身边的事物感触，不足在于主题过于消极空洞。三是 景物类。拍摄内容是单纯的一个事物景象或是众多事物堆积起来的事物景象。和物像类一样，拍摄这类图像特色能表现个人对外在事物的感触，但有些也乏带着消极颓废的主题，既空洞又没有针对性。 “非主流”图像的感觉是淡淡的少年忧愁，清雅、低调却与华丽不相悖，很舒服的感觉。那些有着柔软云彩的天空，一粒贝壳的沙滩，空中飘扬着的洁白的衣裙，诠释着一个很美很干净的世界。镜头里平凡的摩天轮、长椅、天空、云、铺满落叶的小径、长裙女子、布娃娃、巨大的棒棒糖。其中有些使用PS手法，如：调暗画面的光源、黑白效果、调低像素使其模糊等等的一系列的处理，这些现实生活中常见的物品在“非主流”的世界里变得美好起来，散发出一种另人窒息的美感，更增加了我们对日常生活中常常忽略的美的关注。有的图片还配上处理后的文字，色彩斑斓，错落不一。如一幅图中的句子：一条路。一片天。一个人。一瞬间。乍看起来毫无规律，却暗暗透露出一种青春的单纯哀伤的滋味。含蓄，温婉，给图片本身增加了美感。 从“非主流”图像的拍摄手法来看，表现出对各类数字摄像和图像处理设备功能的充分利用。文字和图像的配合也是这类图像的创作手法之一。从创作目的上看，在拍摄时或许仅仅是为了体验拍摄工具、记录生活、情感的目的，而向他人展示自己形象、个性或表达情感的目的或许在拍摄也有可能是在后期处理时产生的。所有这些，从纪实摄影概念的延伸来说，本人认为它也是属于纪实的。不要忘记，在二十年五十年后，什么是“非主流”人群，“非主流”的特征又是什么？考古家们还不是要依靠这些图像来考证？这时，现在因存在PS被我们认为是非纪实摄影的图像，岂不是具有最好的文献价值和佐证作用？也正因为这些图片的产生来自于特定的设备和特有的处理手法，它才叫“‘非主流’图像”。 我们知道，纪实摄影名为“documentary photography”，其基本含义也来源与此——它应当是一种记录客观事物的摄影类型，从而起到一种证明、证据和文献作用。作为一种认识、记录工具的摄影，只是帮助我们用一种特有的方式认识和记录客观事物。但纯然自在的客观真实，是无法用任何一种媒介来完全记录和再现的。因为摄影的选择对象、角度和定格等，都取决于拍摄者的观念。所以，正如科学具有意识形态性一般，貌似客观的摄影其实也具有明显的主念性。 不要忘记，当下纪实[FS:PAGE]摄影创作，“是以主观纪实诠释纪实摄影的一种艺术化探求——纪实摄影理念提纯发展过程。”“纪实摄影艺术化，仍然离不开选题要有人文观照的切入点，但重要的是附以艺术观念和表现形式的主观输导与掌控。”2009年8月1日在辽宁省文化系统第五届摄影培训班上，鲁迅美术学院赵大鹏先生在授课中提出了一个崭新的美学概念：主观纪实摄影。[6] 赵大鹏认为，主观纪实摄影是创建纪实摄影主观思想意识和主观表达方式的摄影理念。纪实摄影是当今关注人生、社会和自然的自我观念越界张扬手段的一种行为过程。纪实摄影在当下艺术主观化的发展趋势——主观纪实摄影是摄影师通过创作手段和过程的文化观照深度，来体现主观对纪实摄影的把握。主观纪实摄影不能忽略生活真实元素的主观控制，要脱离纯影像元素在纪实摄影中的地位，符合主观化形象与形式的自主提炼——即主观纪实的艺术创造和艺术报道的方式。 主观纪实摄影的价值、纪实创新和前瞻性探求等，影像的全新面貌应体现更多的主观性、艺术性和人文性，凸现摄影艺术纪实本质的艺术价值与文献价值。然而，“非主流”图像正是这种主观性、艺术性和人文性的文化符号所凸现的摄影艺术价值与文献价值。 当今，纪实摄影与主观纪实摄影的界线开始模糊，主要是主观纪实摄影吸取了纪实摄影的优势，在发现、见证客观现实的基础上传达自己的观念，它因见证性而动人，但更因显现了摄影家的观念而发人深思。 实际上，在以往摄影家的意识中，摄影主要是作为记录客体的一种媒介手段而存在，但随着当代社会进入一个高度发达的咨讯时代，各种新思潮、新观念冲击着人们的头脑，在当代艺术的范畴里，在形态学上的划分已经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文化批判方面的主体意识和当代意识。 赵大鹏的主观纪实摄影论点与杜曦云提出的观念摄影概念有异曲同工之处。杜曦云认为，“纪实摄影与观念摄影的真正区别，其实是客观性与观念性在作品中孰轻孰重的区别。以记录、见证客观现实为主要目的，以现场实拍(或夹杂有符合事物“应然性”规律的摆拍)而非刻意伪造或后期加工的方式拍摄的照片，属于纪实摄影。”[7]“非主流”图像的部分后期加工并非违背“事物应然性规律”或者为了做假证而非刻意伪造的，更多的将创作重心由记录、见证客观现实，转移到了传达创作者对于特定问题领域的个人观念上去，表现为独立于报道摄影之外且与记实摄影交叉的新艺术样式。对“非主流”作者而言，只是因为摄影更适合表达他的观念才选择了摄影这一媒介和表现方式，他们真正看重的是自我观念的外化，作品才以摄影或纪实摄影的样态出现。 从艺术理论来看，“非主流”的创作方法首先是一种开放的创作方法论，它不拘泥于媒介、手法或样态，并且强调它们的开放性、多义性和语境论。当下不少“非主流”图像，依然含有大量的纪实因素，以致其形态类似纪实摄影。他们之所以选择类似纪实摄影的方式是有原因的：这与读图时代的到来，手机摄影与传播、网络社区、QQ群组、博客的多位一体并作为艺术的表达方式和观念载体有关系，与当下中国的社会、文化状况的独特性以及观念摄影出现的问题等都有关系。正是中国摄影人对纪实摄影定义的不断延伸，“非主流”图像在纪实摄影中占有一席之地便理所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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