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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拍”的思考-----------yening

2011-3-16 17:21| 发布者:| 查看:705| 评论:0

(来源:中国 摄影报  作者:yening)


当代艺术语境中关于“自拍”的思考


    摘要:当下,“自拍”成为摄影家进行创作的重要手法。从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到对自我的关照,“自拍”成为摄影多元化发展的趋向之一。摄影技术的发展使“自拍”的广泛应用成为可能;自我意识的倾向性发展为自拍提供了理由。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关注自我意识,自我与他我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越来越多的包括艺术家在内的人敢于欣赏自己、使用自己、解放自己。无论是被人们“误认为”的“自拍”还是不被人们认为是“自拍”的“自拍”都是有着多面性、多元性和多种可能性。这也透露着本文围绕的一个关键点:“自拍”作为手段还是作为目的。

  从字面来看,“自拍”即拍摄自己。从摄影术发明至今,有数不尽的摄影家曾将镜头对准自己,当下,“自拍”更加成为摄影家进行创作的重要手法。从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到对自我的关照,“自拍”成为摄影多元化发展的趋向之一,而这一切与摄影技术的简化、完善和大众自我意识的觉醒有着密切联系。上述趋势在大众传媒中具体表现为:网络媒体中充斥的以各种理由存在的各种人(美女或非美女、帅哥或非帅哥)的各式(LT或非LT)自拍。与大众传媒中的“自拍”不尽相同的是,在本文中我们主要讨论艺术范畴里摄影家的自拍作品。这些不同类型的自拍作品所透露的也许正是关于“自我”和“本我”的信息。于是,将自拍在当代语境中的存在方式有意识的进行一次简单的梳理,或许能对我们了解在大众传媒环境下的“自拍”有一点启发。在梳理中,我们始终围绕着一个关键点:“自拍”作为手段还是作为目的。

  一、传统艺术中的“自拍”

  研究自拍的当代特性,不能绕过传统艺术中的“自拍”表现。二者没有直接的对立或对照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同样的自拍,但从细微之处入手,我们将看到当代自拍对传统自拍的一个拓展,继而对拓展后的空间进行进一步的思考。

  (一)、画家的“自拍”——自画像

  我们能细数的绘画大师中,仅有一部分是知其样貌的,这个样貌的概念来源于画家本人的肖像,而这肖像中相当一部分是自画像。画自画像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存留影像。存留影像是人类本能的愿望,而画家是最有条件留下自己影像的非皇亲贵族。为自己留念也为他人和子孙后代留念。

  自我欣赏或自怜自爱。自我意识根植于每个人的内心中,而自拍(自画像)将其外化。

  大多数自画像以肖像画形式为主。我们熟知的达芬奇的自画像,注重对形象的描绘,娴熟的笔法,流畅的线条,一位睿智的老者形象跃然纸上;弗里达的自画像,眼神中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力,让我们认识了这位长着一字眉的女画家;梵高的自画像,记录着个人的历史,在自画中寻找慰藉与力量。

  也有另外一种自画像,它们不是独立的画家肖像,而是以一个身份或角色依附于画家的创作画面中。如拉斐尔的《雅典学院》,他让自己的形象以一种身份出现于画面的人群中。把自己画进历史题材内,是当时画家们喜用的表现方式。这种自画的手法,也许可被视为后面我们会研究到的仅以自拍为手段的自拍类型的源头或前身。

    自拍与自画,貌似只是机械与人、快与慢的不同,实则由于摄影的机械复制性与客观真实记录性,赋予了自拍以更多的内涵、理由与可能性。

  (二)、传统摄影家的“自拍”

  虽然摄影家自拍有着极为便利的条件和可能性,但很多摄影家都有个特点,就是不习惯别人将镜头对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将主动摄影置换成被动挨拍的位置,是难以从容应对的。所以,摄影家的本人的 照片一般不多,就更别说自拍了。在为数不多的摄影家自拍中,首当其冲的当属贝耶尔的《扮成溺死者的自拍像》。

 [FS:PAGE];   图像中,贝耶尔将自己扮成一个半裸溺死者。在摄影术的发明人之争中,贝耶尔被冷落和不公平对待,他愤慨无助,无他法,只有将这些情绪用自己研究出的摄影技术拍摄出来,以自拍的方式完成了一张表演性的作品以对事件进行控诉,对世人进行告白。由此诞生了历史上第一张自拍像。虽然他不可能被冠以摄影术的发明人的桂冠,但也使得他从众多的摄影术发明人的争夺者中脱颖而出,被写在史册上。

  在贝耶尔的自拍像中,我们看到了图像的传播功能及力量,也能看到摄影的易操作性拓展了“自拍”的功能,而摄影本体语言的记录真实的客观性,又让“自拍”与“自画像”相比,多了一份“真实”带来的力量。

    二、自拍——当下大众流行文化的新宠

  当相机进入百姓家,当摄影技术越来越简单,当数码化普及,当手机、摄像头都可以捕捉瞬间画面,每个人都有了成为摄影师的可能,也便有了自拍的条件和机会。时下网络流行的“非主流摄影”、“LT自拍”以及各种门事件,无不是近些年出现的,以上条件成熟下的产物。年轻人以主动的姿态,将自我欣赏、自恋、自爱的镜子换成了镜头,完成对个人历史的定格、纪念,抑或用自拍美人照来欺骗、麻醉、催眠自己,在与别人的共享中获得满足。这些自拍照代表了年轻人在繁乱的时代里寻找自己、对社会规范边界的试探、对男性甚至人类内心欲望的揭示、对人类传统认知习惯的颠覆。无疑,这些自拍行为在遭受质疑的同时,已经与“当代艺术”的某些特征不谋而合。

  三、当代艺术家的自拍

  先于大众流行文化,“自拍”在艺术领域首先崭露头角,很多摄影家的自拍照片不再仅仅是作为个人简介出现,而是成为作品的一部分,甚至作品的全部。此时“自拍”的概念在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中,思路开始拓展,有了明显的细化和分野。自拍也成了当代摄影家最重要的手段和目的。

  (一)、自拍作为手段

  自拍行为有时仅仅是个行为,即摄影者使用自己当模特,这类以自己的肉身置于画面中的形式上的自拍,通常被人们认为是自拍的全部定义。而恰恰艺术家们认为,它具备着“自拍”的躯壳,却不具备“自拍”的灵魂。将这种“自拍”躯壳使用的最成功的艺术家一定是辛迪·舍曼。

  辛迪·舍曼的成名作《无题电影剧照系列》中69张照片无一例外是将自己扮成不同的角色身份,置于一些特定的环境中。这种方式无疑被大众认可为“自拍”但我们再深入想一下会发现其中似乎存在问题:她的这些“自拍”照片的呈现,与她本人的关系到底有多大?如果一件艺术作品中的内在世界与摄影者本人的生活、情感无甚关系,那这件作品还算自拍吗?舍曼关于此作品的言论让我们了解了她的创作观,“这些照片是情感的拟人化,完全是她们本身。我所尝试的是:使其他人认知他们自己的一些东西,而不是我的。”、“我实在不像其他人那样地把我的作品视为我个人的照片。这些照片并不是自拍像”此时,“自拍”这一简单通俗的词汇在与我们的沟通中突然受到阻隔,似乎陷入了一个被哲学家和语言学家共同设置的阴谋里。舍曼的作品中呈现的都是她“自己”,而探讨的甚至不是个体的话题,“她”代表的是“女性”这一集体概念,她靠“不是自拍照的自拍照”赢得了全球性的瞩目,让一些陷于艺术囚笼里的人大跌眼镜。

  对于她为什么选择自己当模特,她的回答简单明确,“在少女时期我就以装扮为乐”、“因为不容易,也没有那么多钱请模特。”

  这种作为手段的自拍以电影来例举就容易理解的多了。有些电影是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这种人有着完整的创作力、表现欲,在电影中扮演的却是与自己相距甚远甚至毫不相干的角色。与之相比,舍曼的角色扮演还是多了一些“自我”,但最后的结论是“自我”的不存在。

&nb[FS:PAGE]sp;   另外一位同样全部由自己来扮演的日本摄影家则更加让人会质疑“自拍”的概念。这个摄影家就是森村泰昌。他的角色扮演更加彻底的割裂了角色与自己的关系,他用“恶搞自己”的方式来解构了古典绘画、好莱坞明星,以消解艺术史与明星的神圣性。“自拍仅作为手段”在他作品中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二)、自拍作为目的

  当“自拍”作为手段时,它是作品的躯壳,而当其作为目的时,就变成了作品的灵魂。但有趣的是,有时这个灵魂并没有和躯壳统一,而是伪装在非自拍画面内。这些话也许会让人迷惑,那就来看下南·戈尔丁的摄影。

  南·戈尔丁(Nan Goldin )的作品是采用新 纪实的摄影手法,拍摄了她的生活圈子或者说她的同类人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她想通过对这些人的记录,来呈现她个人的生活和内心。但我们从她的系列作品里只能见到寥寥几张是拍摄她本人的身体、形象。但我们的确从她的朋友、族群的影像中,看到了她的生活环境、状态和内心世界。当然,艺术家最终的意图仍然是以这种隐晦的自拍来对社会进行诘问。

    还有一些摄影家意图拍摄自身或自己的生活,但摄入画面的不是自己的形象,而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人、事、物,或者仅是选择能代表自己身份或某个时间段或某种情感的物件,不管手段如何,自拍一定是目的,即拍摄自己、呈现自己、反映自己。

    (三)、自拍的复杂局面

  为一个已经定性的概念重新定义和分类确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自拍无论作为手段还是目的,都不见得是绝对的,有时只是成分和比重的问题。即使是辛迪·舍曼的“自拍”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一样的做心理分析的同时,也把别人当成“自己”一样的去探讨。而大部分摄影家的“自拍”是二者并重,也是最被人们认可的自拍,例如同样是角色扮演的女性艺术家朱迪·戴特,她扮演的是被困于家中的美国中产阶级女性。当其作品被与舍曼类比时,她说“从成为作品的根本理念来说,我们的工作完全是两码事,我的是自拍作品,真正属于我个人的东西。

  除了当代大多艺术家的自拍作品,时下的网络自拍也属于这类无甚外化意义的自拍,“自拍”不但是手段,也是目的。她们的手段无疑是拍摄自己的形象、身体,结果是将自己的样貌或生活的一帧公开化,在自拍中得到自我的满足,在与别人的共享中获得力量。

  而有时,也会出面难于定论和驾驭的局面。例如当代艺术大腕杰夫·昆斯,他将自己与情人妾巧琳娜**的画面拍成影像,甚至制成工艺品。而妾巧琳娜更多的只是作为他的模特,她的从艳星到议员的特殊身份和经历也成了作品重要的一部分。无疑杰夫·昆斯利用“自拍”这种手段以**的画面来冲击人们的眼睛和头脑,进而揭示和抨击一些社会权力文化策略和人的内心欲望的问题。但后来,二人结婚(虽然几年后又离婚),杰夫昆斯将自己更彻底的卷入之前拍摄的这系列作品中,这些画面也成了他真实生活的**呈现。此时自拍作为手段还是目的已经不重要,艺术家用自己的生活来给艺术品不断的赋予新的注解。

    总之,摄影技术的发展使“自拍”的广泛应用成为可能;自我意识的倾向性发展为自拍提供了理由。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关注自我意识,自我与他我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越来越多的包括艺术家在内的人敢于欣赏自己、使用自己、解放自己。“自拍”无论作为手段或是结果,无不潜藏着个人对自身的探索欲望。

  自拍仅是一种摄影方式或说一种手法的选择,在实际的应用中,它可渗入到各种摄影创作类型中。这里我们对自拍的切入点不是观念的表达,例如关于时间的追问或是对环境的关照;也不是完成手段,例如直拍或是ps、暗房特技,我们探讨的是关于摄影创作中自拍概念本身的界定。无论是被人们“误[FS:PAGE]认为”的“自拍”还是不被人们认为是“自拍”的“自拍”都是有着多面性、多元性和多种可能性。自拍的背后可能潜藏着从个体到宇宙、从自我到人间的问题,而这些恰是当代艺术或说整个艺术探讨的终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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