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您这幅《久旱逢甘露》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的?能否给大家解读一下? 边伟虎:这是我在宋城拍的“泼水节”的场景,从背部拍的。当时国展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你这幅画外行人看,可能并不觉得怎么样,内行的会说,这像毕加索的画。明暗得当,色调得当。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解读出不同的寓意。最近南方大旱,也可以看成一幅求雨的画面,理解为老百姓求雨。可以放在纪实类,但我还是放在文艺类。 记者:您这次捧回国展银杯,能谈谈获奖的经验体会,给大家些建议吗? 边伟虎:首先要勤奋,要多出片,多拍总比不拍好,多拍总比少拍好。我开始摄影创作的时候,投入很大,那个时候还是用胶卷拍的。但我还是坚持把自己认为不好的片子扔进垃圾筒,每次看以前的片子,都觉得不好,那就说明在进步。这一点,我对自己还是比较苛刻的。 另外,还要多看多借鉴,锻炼眼力,学会看好片。我经常看《中国画报》之类杂志,看他们那些照片怎么拍的,自己琢磨。一般人拍照喜欢顺光,对摄影人来说,忌顺光,要侧光逆光才好,所以我是无光不拍的。 我拍片有个习惯,一般是先想好主题再去拍。我的获奖作品当中,很多都是这样创作的。有时候突然有想法,怕忘了,就用笔记下,提醒自己要在什么时候完成。最近想拍一组《少体校》,也有构思了,少体校的学生能文能武,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我觉得拍片子不一定非得要去名山大川拍,家门口照样能出好片。我平时也喜欢和摄影界的朋友聚聚,交流交流拍照片的心得。 记者:您是怎么走上摄影道路的? 边伟虎:摄影我是自学的,但我身边有一群摄影老师,这种氛围对我的影响很大。1979年我到浙江摄影办公室工作,那时刚刚要组建《浙江画报》社。当时的社长谭铁民是我们浙江省摄影家协会首任主席,我给他当司机。他就说了,我们《浙江画报》社的,无论是电工、会计还是司机,咱们每个人都要会摄影,只要喜欢,我们都支持。 著名风光摄影家何世尧老师对我的帮助也很大。他当时是《人民画报》记者。有一次去温州采访,让我陪他在雁荡拍了1个月的照片。我们早上5点出发,我帮他砍枫树,做前景,当然现在不行了,要环保。何世尧老师的代表作《巍巍长城》可是到联合国总部展览过的。 搞摄影后,我们会留意,今天谁又出好片了,自己就会暗暗下决心,要加把力,出好片,让大家看看。当时顾勇也和我一起,他是电工。在摄影界,很多人都不是搞摄影出身,但是他们都搞得很好,我觉得关键是兴趣。 我最早是借人家的小相机拍的,后来托徐邦(原浙江摄影家协会主席)用外汇帮我买了一台相机孔雀DF,这是我的第一台相机。开始搞创作是勒紧腰带。买胶卷、买镜头,买了设备,就不能吃荤的。拍到一张好片,吃饭都香多了。所以我经常说,“生命不息!快门不止!快乐摄影!追求艺术!”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对自己的摄影开始有信心? 边伟虎:1984年,我拍的《沐浴》入选第13全国影展,这是当时杭州入选国展的唯一作品,是我1983年拍的,我的老婆孩子当我的模特。那时我住在葛岭,一天回家去拿东西,突然看到老婆给孩子洗澡,水雾一阵阵,很朦胧,我觉得这个场景非常好,赶紧抓拍下来。从那次开始,就更加坚定信心,从此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只要不出差,我就每天拍照片。 记者:听说您是辞职搞摄影? 边伟虎:1984年到1994年,我在浙江省人民检察院工作。检察院纪律严,平时没时间搞创作,只有周末,时间不够,所以后来我离开检察院,开始专门摄影创作。当时家里人激烈反对,现在我告诉老婆作品得奖了,她心里还是很安慰。我经常说,有得必有失,[FS:PAGE]虽然失去一些东西,但我收获了快乐。现在我是新华社浙江分社签约摄影师,主要做高校毕业生电子的图像采集。 记者:能谈谈您所追求的摄影风格吗? 边伟虎:我追求沙龙的唯美主义,构图严谨,用光独到。强调形式感,写意。我的摄影不局限主题,也不讲题材,题材不是最重要的,有些小题材还能以小见大。 记者:您怎么看待国展?为什么参加国展? 边伟虎:对国展的感情,主要是受以前摄影老师的影响。虽然国展没有奖金,但是国展荣誉高,规格高,那时就想往这边发展,希望能拿奖。1984年入选国展,这次能拿奖牌,对我来说是一次很大的突破,也算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圆了我的梦。
记者手记:“边大侠”印象7月2日上午,浙江摄影网编辑部,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边伟虎。 边伟虎,摄影圈内号称“边大侠”,至于缘何称“侠”?不得而知,暂且打个问号。和名字的孔武有力不大相符的是,眼前的边伟虎是精瘦的。一件红色汗衫,外面套了件印有“新华社”字样的摄影背心,下面随意搭配宽松的迷彩裤,一身行者装束。实在很难让人把这个行走如风,说话疾速的人和“年近花甲”相联系。 初见面,边伟虎略显拘谨,只是颔首示意。过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什么,才伸过手握手问好。边伟虎说他不善言辞,接受采访会紧张。有一次杭州本地新闻栏目《阿六头说新闻》采访他时,双腿直打颤。果真,采访大部分是问一句答一句。边大侠寸言寸金,几句话一说,就嘎然而止。 虽然回答不是那么流畅,但一说到创作、作品,边伟虎就变得神采奕奕了。没等记者提出,他立马起身从随身带的白色背包中掏出早已精心准备的U盘。边说边把U盘插入电脑,打开一张张宝贝照片,边伟虎更是兴致勃勃,如数家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和自豪感。 在一幅幅黑白画面中,轻盈空灵的荷花让人凝神屏息,偶尔夹杂着倏忽而过的几道白光,像一缕青烟似的,整个画面倍添动感。记者不由暗叹,这不正是周敦颐笔下那“亭亭净植,香远益清”的花中君子吗? 说到拍荷花,边伟虎打开话茬子了。他会时不时地抖点笑料,令人忍俊不禁。“有朋友问我这荷花上的水滴怎么拍出来的,我说,请客就告诉你。等大家吃完饭,我告诉他秘诀,很简单,人工制造,把水含在嘴里,喷到叶子上。说出来就这么简单。哈哈!” 看到一张蜻蜓停在荷叶茎上的照片,他也忍不住传授绝招:“你知道这个蜻蜓怎么拍的?我们在荷花茎上涂满蜜糖,很多蜻蜓就被粘住了,当时我们拍了好多照片。”说笑中,边伟虎慢慢放松了,身体更加随意地斜靠在椅子上,腿也不知觉中跨上扶手。 虽然与摄影结缘纯属偶然,但自成名作《沐浴》入选国展后,边伟虎与摄影“热恋”至今,并且乐此不疲。他不止一次提到,摄影是他生活最大的乐趣。一旦想到要拍某种题材,他会一直钻下去。 边伟虎在检察院工作10年,主要为法庭取证拍照。提到这段经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语速加快,声音提高好几度。原来有一次办案,边伟虎遇到一件不公正的事。他没有像常人那样睁只眼闭只眼,竟丝毫不留情面,和同事据理力争。说到激动处,边伟虎大有一副要拍桌子的架势。先前的疑问顿时消解:“边大侠”之称,当属名至实归。 采访进行一半,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号角声“嘀嘀嘀”地响起,略显粗糙的音质让人联想起革命年代的号角声。正当大家奇怪之际,边上一位有过海军经历的老编辑不露声色地说:起航号!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的那个手机。边伟虎笑笑接起电话…… 边伟虎告诉记者:“以前在检察院,半军事化管理。所以就养成习惯,每天听这号角声起床。有时出去采风,一听到起航号就起来。而且我有个习惯,讲诚信,说到做到。像今天来这边,就算天上下刀子,只会早到,不会迟到。” 听闻90后新生力量今年第一次参赛即获国展大奖,边伟虎毫不吝啬地伸出大拇指:“厉害!”末了,边伟虎不忘来句,“祝你们浙江摄影网办得越来越好,广告多多!” 这就是边伟虎,一位真实生动,可爱可敬的老摄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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