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的颂歌 ——向西安美术学院母校的老师们致敬！

1中国美协副主席、中国国家画院院长、原西安美院院长杨晓阳为《访谈录》题词：“四世同堂”  （摄影   程 翔）

 

 

 

 

        回过头来想，还是青少年时代的憧憬最鲜活、最美好、最让人心跳。当王刚考上西安美术学院的消息，传到我耳朵的时候，我正在新疆沙滩深处的马兰原子弹基地当兵服役。我象疯狂的诗人一样，冲向平房后面的开阔地，嚎啕大哭！志愿兵老周象我的远亲舅舅似地跟随着我，他是来关心我的，但他弄不懂是怎么回事，惊惶失措地不知道劝我什么。

        1987年，我来到陕西省长安县兴国寺西安美院，独自一人伸出手，亲切地抚摸着西安美院的门柱，用心默默地说：“我代表着自己，代表着心里向往美院未来过美院的画友……”像抚摸着父亲头上的银发，象投入到母亲的怀抱。人到中年，可以解读当年的我——爱自己的理想、美梦、爱画画、爱美、爱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学院是莘莘学子通向美丽生活的天梯！

当西安美院教授戴信军，递给我这本《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时，16开的大书象磁铁一样吸引着我，准确说是我们相互激动地吸引着！在我心中，她不是一般的书籍——她是西安美院第一卷家谱！与中国古代家谱相同之处是以记录人物为中心；比起古代，家谱的体例有创新，采用访谈形式，记录了每位画家、教师的心路历程，又通过每个人物，展现美院60年的沧桑变化。中国美协副主席、西安美院院长杨晓阳为《访谈录》题词：“四世同堂”！

 

 

        西安美术学院，创立于1949年，前身是1948年9月成立的西北军政大学艺术学校，贺龙元帅为首任校长。1949年7月，从山西省临汾迁至西安南郊兴国寺，更名为西北艺术学院；1953年，更名西北美专；1960年，定名为西安美术学院；1967年，于西安音乐学院合并为陕西省艺术学院；1980年4月，恢复西安美术学院建制，是西北地区惟一的一所高等美术学院。

1995年，学院迁入西安市含光南路的主校区；2006年，在长安区大学城征地525亩。在60年的办学历程中，西安美术学院秉承“艰苦创业，追求卓越”的艺术精神，恪守“弘美厚德，借古开今”的校训，逐步成为一所艺术专业类别齐全、结构合理、教学——创作——研究并重的综合型美术学院。

 

 

        汪占非教授，1911年出生，江西贵溪人，西安美院油画系原主任；徐风教授，1917年出生于泰国、广州丰顺人、美院教务处原处长；李家诚，1918年生于上海，西安美院基础部教授；王履祥，1925年生于河北遵化、祖籍安徽巢县、美院装饰系教授；樊文江，1926年出生，美院设计系原主任；陈子林，1926年出生，陕西省乾县人，美院美教系教授；马改户，1928年出生，陕西省彬县人，美院雕塑系原主任；陈启南，1936年出生，江西萍乡人，曾任美院院长，孙宜生，1930年生，河南灵宝人，美院国画系教授；胡明教授，1930年生，美院教育系原主任；王崇人教授，甘肃人，曾担任美院教务处处长；谌北新教授，1932年生于北京，江西南昌人，曾任美院油画系主任；李习勤教授，1932年出生，湖南邵东人，曾担任美院版画系主任；黄钦康，出生于1932年，浙江平阳人，西安美院工艺系教授；谢永熙，生于1933年，四川泸州人，西安美院美术教育系教授；武永年，生于1934年，西安人，美院油画系教授；刘永贤教授，1934年出生于陕西长安，笔名石竹，曾任美院版画系书记；陈忠志，生于1935年，广西人，美院国画系教授；张叔瀛教授，1935年出生，陕西省高陵人，美院雕塑系原主任；彭蠡，生于1935年，四川简阳人，西安美院国画系教授；宁日曾，生于1935年，满族，北京人，西安美院国画系教授；李超，1935年生，辽宁东沟人，美院国画系教授；茹桂，1936年生，陕西长安人，美院史论系、书法教学研究中心；秦天建，生于1936年，陕西大荔人，美院原附中校长，张惠民，1936年生于陕西长安，美院美教系教授；刘保申教授，1937年出生，河南南阳人，美院教务处原处长；杨建兮教授，1937年生，陕西省蓝田人，曾任美院教务处处长；赵步唐，1937年生，陕西孟县人，美院国画系教授；车志胜，生于1937年，山西运城人，美院美教系教授；邢继有，1937年生，陕西大荔人，美院附中教授；张雪茵，1937年生，河南开封人，美院装饰系教授；孙耀盛，1937年生、陕西三原人、美院美教系教授，邢永川教授、1938年生、山西交城人、曾任美院雕塑系主任；萧煥，1938年生，陕西长安人，曾任美院国画系主任；王国伟教授，1938年生，山东昌乐人，美院油画系原主任；杨乾钊教授，1939年出生于重庆巴县、美院成教院原常务副院长；黄申发，1939年出生于上海，山西新绛人，美院美教系教授；刘振奎教授，生于1939年，陕西三原人，担任过美院院办主任；张三友，生于1940年，陕西大荔人，美院国画系教授；徐小昆教授，1940年出生，江西南昌人，西安美院版画系原主任；戴希斌教授，1941年出生，西安人，美院原副院长；苟孟章教授，1941年出生，陕西兴平人，美院美教系原书记，张之武教授，1941年出生，山西洪桐县人，美院工艺系原书记；谭本玉，1941年出生，四川开县人，美院美教系教授；杨国杰，1942年出生，陕西宝鸡人，美院油画系教授；张之光教授，1944年出生，陕西泾阳人，美院国画系原主任；何克加教授，1945年出生，湖北宜昌人，曾担任美院图书馆馆长。

 

        注释：  《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将继续采访长安画派的石鲁、赵望云、何海霞；画家郑乃珖、罗铭、刘文西、杨力、陈光健、赵步唐、贺荣敏、姜怡翔、王子武、崔振宽、江文湛、苗重安、王西京、郭全忠、罗平安、张立宪、张小琴、美术史论家王子云、王宁宇、程征、彭德、周晓陆、赵农、李青、李凇；油画家蔡亮、叶洛、武德祖、靳之林、王胜利、郭北平、韩宝生、潘晓东、贺丹；雕塑家陈云岗、石村；版画家刘蒙天、邸杰、陈延、成文正、戴信军、靳宝平、张凌、杨锋、杨劲松；设计家陈绍华、郭线庐、吴昊、彭程、任焕斌、张莉、摄影家陈宝生、吕传强、谢爱军等。

 

 

 

        自从“神五”把中国第一个宇航员杨利伟送上太空，八航校出名了，因为杨利伟毕业于新疆空军第八航空学院，在我父亲程占彪他们一团一大队学“初教六”，它是活着的英雄；还有一位，在汶川抗震抢险时牺牲的功勋邱光华，邱光华是八航校培养的中国第一批少数民族飞行员，他在一团二大队学飞行。航校里爱画画的人也不少，部队子弟中，我和王刚属于超级绘画爱好者。80年代初的一个暑假，王刚从西安美院回到新疆哈密柳树泉八航校探亲，给我看他的速写本。“这是油画老师杨国杰，瘦瘦的，脑袋后面老是翘着几根头发”这哪是速写，简直是漫画，王刚非常得意把老师画得丑丑的。

        《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中，杨国杰老师讲了鲜为人知的故事。“1962年，学校减员，学院招人少，只招10个人，我又想学习油画，所以，也就没机会上大学，结果被分到商洛原始森林一个村，一呆就是18年。那个地方，连路都不通，山上发大水，人们伐木，从山上顺水放木头下来，村民又在河里钩木头。我在商县大景小学代课，有意思的是美术课没让我教，校长教，他给学生画一个圆，说这是苹果。我教一年级的语文、算术和全校体育课、当班主任。还有一个故事，没上研究生前，我的画出国了，给我汇了280元稿费，当时一个教师月工资30块，一斤羊肉3毛钱，这样算下来，可以买多少斤羊肉啊！我收到稿费请大家吃了一顿饭，一共花掉19块钱，有人说，你疯了，花这么多钱！” 杨老师没上过大学，因为他的创作在国内外展出，被学院破格录取为研究生。

        宇宙无边，每个人的生活路径却非常窄小，小对应着大，无限与有限永远成双成对地做着游戏。1984年，我从部队退伍回到陕西省三原县，被安排在税务局，我可不是合格的税官儿，老百姓做小生意多不容易，哪忍心收税，常常在我管辖的南北大街画速写。“我的弟弟也爱画”起初，我还以为买花布的姐妹跟税官儿套近乎，后来才知道，她们的弟弟刘安平，西安美院附中毕业后，考取浙江美院油画系。安平的父亲隔三岔五为人修自行车谋生。我大胆做出决定，少收他姐姐的税，支持安平完成学业。就这样，我跟刘安平成了朋友。安平热情给我引见他的亲戚、老师车志胜。

        戴信军老师带着弟子采访车老师时，车老师满怀深情地说：“我出生于抗日战争的烽火年代，时逢不满十岁，我亲眼目睹了日本鬼子的野蛮与残暴，我的长兄和一个堂兄都被鬼子挖眼、剖腹，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收尸时，都认不出人了，我父亲根据自己儿子手指特征，从掩埋尸体中逐个去找，终于在第十四具尸体中找到了。搬回家来，那种惨状不可目睹，家人和亲朋哭作一团。父亲对儿子做了梳洗，白布裹腹，面盖白纱，我拉着长兄的手，痛苦失声。这种民族仇恨怎么能忘记？这种悲愤之情又怎么来平息？这悲愤之情缠绕着我一过就是几十个春秋——我代着这种悲愤，创作着抗日战争的历史画《力挽狂澜》。1992年，我病重住院，出院后，右手不听使唤，我就改用左手画出第一幅画《高原春秋》。

        现在，美院的许多老师都戴上教授的桂冠，他们是不平凡的艺术家，他们与普通百姓都生活在同一个社会大背景之中，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但是他们没有停止追求，没有停止探索，没有停止创作

 

 

        莎士比亚编剧的一部影片中，一位大臣送公子远行时说：“你不要朝别人借钱，也不要给别人借钱”。当时，我还年轻，伴随着不解，走到中年，我才透彻理解这句话乃君子之含意。

        前些日，书画友人聚会，和我同桌用餐的王学厚，刚从三原县财政局书记一职退下来，他退二线后，我才知道他也爱书法，聊着聊着发现，他跟我相似，不是为了爱好艺术而搞艺术，而是通过艺术探寻真理、歌颂真理。他儿子大学毕业，去外地工作，他感慨地说：“儿呀，不管你走到哪里，时时刻刻都要带着自己的脑子，爸就放心了。”

        我和儿子程蒙江川是好朋友，现在，他已经是男子汉了。我有意识、下意识、无意识幻想过，假如我离开人世前，还能跟他说最后一句话，我会说什么？这样细节的镜头，中国的老影片有不少。凤凰卫视的胡一虎常常耍的把戏，当节目掐着分秒就要结束时，他只让嘉宾每人说一句话。对待重大问题，人们感兴趣的话题，面对整个人生和无际的时空，人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但命运和主持人，只让你说一句，这一句有多难，这一句真是顶一万句。学者王天奇老师常常跟我说，人的语言是匮乏的，把人类的语言合起来，都无法说清自己和宇宙。天下父母心，我想对儿子说的太多太多了，让我说一句：“要做一个对自然对社会有益无害的人”让我只留下一个字：“爱！”

        西安美院的老师、画家才华横溢，这本《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就是绝招秘藉，恩师们通过毕生的学习、体验、奋斗和创作，对人生对美术高度的总结。

 

 

 

年青人应该注意不能单纯追求“奇”、“特”，艺术还是要给老百姓看，而不仅是给少数的专家看。P11    ——王履祥

我说设计应当是“三只手”，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一手伸向西方，对传统最好的继承就是创新。P13  ——樊文江

学生们一般多是观察——表现，临摹、照抄对象，而忽视中间环节，没有分析，就没有理解，所以，在表现上就会有误差。

学美术的人不画速写，就等于学音乐的人不练嗓子。P20    ——马改户

艺术本身是多元化的，而艺术的教学也应当是多元化的。

应当把最规律、最基础、最精典的东西交给学生。P23

学院要有艺术上的民主、多元化，让大家可以自由地发展。要相信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们都在不断地探索、创新中前进。P25   ——陈启南

艺术生命的多态性，艺术生态效应的随机性，常观、微观、宏观、整一观、灵感、思维、技巧、有机体、基因开启教学法。

太极图与黄金律同构中的旋转楼梯律，又与基因双螺旋对立，而生成了艺术基因，艺术细胞、艺术生命体——意象生命美学。P29   ——孙宜生

成立艺术考古专业，民间美术研究室专门机构，并建议将校史列入新生入学教育。P34——胡明

我们为什么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研究我们熟悉的周、秦、汉、唐艺术呢？中华传统文化的基地就是陕西，学院不应忽视这方面的研究，必须继承、发扬、不能忽视，全国九个院校，都没有西安的条件。P36    ——王崇人

要培养优秀人才，还要留住人才，一流美院关键要有一批一流师资。P47

全国版画展得奖，也不是能真正惟一检验版画的标准，得奖与评委的思路有很大关系，不能让评委牵着鼻子走。P48  ——李习勤

用铅笔他不能偷巧，木炭条在高年级基础扎实后，可以充分发挥自由。P55

创建一流美院，光抓硬件不行，一定要严抓教学质量。P56   ——谢永熙

我认为艺术教育还是以个别辅导为主，以理论和整体上课为辅。P57  ——武永年

德艺双全的老师才是一个好老师。老师应当从小事情上做起，一定要对自己要求严格，要以身作则。P61  ——刘永贤

在我看来，我们学院个性不足，传统绰绰有余，但个性的极度张扬也不行。

一味追求个性，没有度也不行，作品既要有原创性，也有符合人类精神追求。P65

西美的最大特点是现实主义路子，反映生活，这些都是必须坚持的，当今世界上的三大艺术流派就是“具象”“意象”“抽象”。其中“意象”是符合中国画的。

海内外学生的成功，主要是靠他们自己。P66   ——陈忠志

我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一种精神。    ——彭蠡

作为美院教师，应该明确自己具有双重身份，既是画家，也是教师。P80  ——李超

首先要有爱心，有了爱心才能理解，也才能因材施教，挖掘学生独特的敏感区域，调动学生的灵性，让自身产生对知识的渴求。P83

把美学生活化、人性化、趣味化、诗意化，把艰涩的学理深入浅出，作以高档次的普及。P84——茹桂

作为一个画家要具备三个因素：一、对形象的敏感；二、对色彩的敏感；三、对关系的敏感。P88

不再给自己加任务，比较淡泊名利。我现在创作时不想商品化。P90   ——张惠民

我觉得的首先是他们得学传统，二是他们还没学懂传统。P108——    车志胜

大笔画小画，小笔画大画。P117    ——孙耀盛

“真诚”是我一生为人和作学问最关键的两个字。P121

蓄之既久，其发必速。P122    ——萧焕

人是由自然人发展为社会人，最终成为审美的人。P133

培养出具有人文寻思和终极追求的美术人才。P136     ——黄申发

画画“玩艺”，是玩的艺术，也是一种境界。P141

现在的教学，不怕进去出不来，是怕打不进去就出来。P142   ——张三友

写生，是生命与生命的交流，生命与生命的对话。P165   ——何克加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国家画院院长杨晓阳，担任西安美术学院院长期间和在任的院长王胜利，是西安美术学院的主心骨、领头雁，他们提出“大美术、大美院、大写意”的构想，社会各界和教育家、画家们给予积极的肯定和支持。

教育家、美学家、画家黄申发教授，在《西安美院教育专家访谈录》中阐述：“大美术观念：以开放的胸怀，从美术本体出发，在传统的绘画、工艺、雕塑、建筑四大门类基础上，及时吸纳新品种，并包容架下美术，非美审视，艺术自由精神和对美术人才的学养、素质、文化、终极追求等要求，拓展美术家的审美视野和提升综合素质，是美术家具有可持续发展的智慧创生能力和创新精神，以创造出具有大写精神的艺术精品。”P131

        “大艺术观念：大艺术教育是意在通过美术、音乐、舞蹈、戏剧、影视等多种艺术学科为载体的综合艺术教育；艺术与生活、艺术与情感、艺术与文化、艺术与科学等多种教育关系；美学、艺术史、艺术批评、艺术创作等学科之间多种教育支持；艺术与文科、艺术与理科、艺术与哲学、艺术与自然等学科之间的多种教育关联；学生与教师、学生与学生、学生与书本、学生与社会之间的多种教育互动，形成一种互补互生和相互支持的大艺术教育生态组合系统，以使学生具有感知与体验、表现与创造、反思与评价、拓展与延伸等多种艺术能力，并使艺术能力与人文素养整合，最终使学生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艺术创造能力和高级智慧创生，终身受益。”

        “大美育观念：从生命出发，以美育人，育完美的人，整体教育环境都蕴含美育，并针对不同美育对象，通过各教育学科，多样美育形态，共同来培养审美能力，享受生命、开发智慧创生和全面发展的健康人格塑造”。P132

“大教育观念：大教育观念打破了传统教育的时空局限和一统模式，把各种分散的，割裂的教育形式，进行有机的统整，并于终身教育相结合，构成一种以社会、家庭、学校与个体四位一体化的教育。它是一种包括了传统的文化教育、科学教育、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在内的全信息、全周期、全身心、全民族、全社会、全人生、全方位的大教育系统，是构建主动适应未来社会发展的教育模式。它具有开放性、广泛性、系统性的多功能特点”。P133

        做为西美的一名学子，我认为，大美术是精神与物质合成的太极美、终极美！大美院就是大爱心、大胸怀、大艺术、大团结，是培养审美的大摇篮，是美术教育的航空母舰，是通向美丽世界的天梯；大写意就是高境界，就是大包容，大写意包括所有积极健康的审美意识，审美思想和审美流派，大写意因为大，自然包括小写意，大写意即大创造！

        中国的宇航员遨游太空时，观测到的太空与地球是如此绚烂多彩的美丽图画；数学家演算数学，体会是数学如此之美。西安美术学院的每一位师生、西美人的思想、情感和创作的艺术作品及《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是大美的颂歌！

 

 

 

        1998年2月13日，温家宝刚刚担任国务院副总理，接管农业，下乡视察的第一站是陕西关中。报社总编对我说：“报上只用两张图片”，结果我拍了二百多幅。一、是我当过兵，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意识；二、我是有心人，我从温总理平易近人的作风中，看到周恩来总理的影子。为什么周总理和温总理备受百姓尊重和爱戴？因为他们都是亲民总理。让我解读他们人格魅力的秘诀吧——职位很高，心却融与下层百姓之中——形成了美丽的落差，这落差就是心灵瀑布！唐朝大诗人李白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战争年代，人们需要戴高乐将军和巴顿将军战而不胜的军人气概；和平年代，百姓喜爱亲民型的领导人，这不仅是和平的心境、学养和风格，还是最高智慧。生活中，有许多积极健康进取又与世无争的人，我的恩师戴信军就属于这类人。与戴老师相识，是在西安美术家画廊，还是通过画友刘安平引见的，有一种亲情，我们都是三原人。戴老师从讲师到教授，外出的时候必须挎着背包，里面肯定装着速写本。我在三原县城南北大街当了一年税官，惟有一个憨厚的老汉主动掏出一元钱纳税——他就是画家戴老师的父亲，年迈的老人家一边种田，一边在一条小过道儿，摆起童装的小摊子。戴信军是中国北方农民的后代，真诚、朴素、厚重、博大和富有灵气，贯穿于他为人处事和艺术创作之中。他不仅仅是出色的水印版画家，还涉猎艺术理论、散文、诗歌、摄影及多项画种，刘永贤教授夸他“非常内秀”。他不仅仅是画家、作家、教育家，还是一位业余记者。艺术院校的老师都有个性、自我和傲气，戴老师身为教授、版画系书记，却甘心情愿利用业余时间，采访名胜古迹、乡村百姓、身旁的同事和弟子，这一高一低，又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青少年时代的我，梦想将来当一名大画家、大作家，没想到当了一名小城里的记者。现在觉得当记者好呀，不仅自己要学习、要生活、要创作，干记者这一行不仅不能忌妒别人的才华、财富，反过来要主动欣赏、宣传、歌颂天下的好人好事。人人若拥有记者的情怀，就是为自己谋利益的人中人，又是为他人谋幸福的人上人！正因为戴老师，有为他人架龙桥的情结，引起美院领导重视，一拍即和，共同将《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列为学院一项教育工程。戴信军老师利用课余带着弟子戴倩（戴老师的女儿及戴老师的研究生）、尚静文、张舒野、常雪怡、胡春勃、高乐树、文豪、高一博等，采取交谈、文字记录、摄影、摄像的方式，采访美院的功臣们。这种采访象走亲戚似的串门儿，又是工作，是对美院长辈教师的终极关怀。为什么这么说呢？干了一辈子教育，搞了一辈子创作的老师、艺术家求什么？就是求理解、承认和爱心，企盼美院和社会对自己一生的奋斗精神和辛苦劳动给予好评。戴老师一行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美院，这样的访谈，正是为恩师们送来温暖和慰藉。回到我前面写的《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是西美的“家谱”，戴信军老师一行，是在记录、挖掘、抢救着美院珍贵的人文资源，是为可歌可泣的西美人和西美精神树碑立传！编辑这本书的时候，正赶上国家对全国普通高校本科教学进行教学水平评估，西安美院被评为全国优秀艺术学府，这本书也立下汗马功劳。我在此倡议：全中国，每个家庭不仅要编修家谱，全中国的艺术院校，乃至全中国所有大中小学校，都应该象西美一样，常年编修“家谱”，为中华乃至世界历史，增添绚烂的篇章！

        1987年，由戴信军老师牵线，三原工人俱乐部推荐，我赴西安美院版画系进修，学习期间，我考取美院成人大专班，因当时没有勤工俭学的思路而辍学。仅仅接受美院教育只有一年，但美院和恩师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借此，附：《怀念恩师李维民》的诗篇，向谢世作古的老师和未编入《西安美院美术教育专家访谈录》的师生，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   程　翔

 

你把《三个塔吉克女人》的版画刻在大地上，

你把聪慧和锐利刻在女画家张凌的心里，

你在华山写的诗章寄给三原的弟子，

你陌生的嵯峨山飘荡着你的灵魂呀！

——李维民，我的恩师！程翔的兄长。

 

你的腰间插着文化大革命时代的手枪，

新疆的戈壁沙滩赋予你豪放的性格，

乌鲁木齐和天山上零下三四十度的寒冷，

无法凝固你丰富的想象和冷峻的思考，

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养育了天才！

——李维民，我的恩师！程翔的兄长。

 

你看着我的油画《忠诚的朋友》

和《没有眼泪只有歌声的送葬》，

严肃地说： “你完全应该坚定地走自己的路！”

你是直达真理的人，是学生的阳光！

——李维民，我的恩师！程翔的兄长。

 

 

你穿的皮夹克刻在我的脑海里，

你的一个转身似地震似火山爆发，

你消失在长安街，消失在人群中，

我胸中燃烧着永生的席勒、梵高、李维民！

——李维民，我的恩师！程翔的兄长。

1999.10.30.

 

 ［恩师生平］李维民，1958年2月1日生于新疆，1982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1986年到西安美院版画系任教，1995年任版画系主任。版画、雕塑、壁画、国画参加国内外展览并多次获奖。1996年，年仅38岁的他患病英年早逝。他的妻子张凌现任西安美院版画系教授，是位出色的铜版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