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5日于北京
![]() 前几天,在栗宪庭先生策展的《八零后艺术档案》展览会上看到摄影新人范顺赞的一组照片,让我突然想起六年前见他时那个单薄的身影,也让我想起他当年拍摄的《在他们自己的时间里》。随后,我通过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找来小范的电话并向他祝贺,没想到他当时便说要来北京找我聊天。晚上十点,他风尘仆仆坐火车、打黑车,真的来到我家。几年不见,看上去小范还是那么单薄和斯文,只是六年后的今天,他略显成熟。我说他长大了,他说他已经当爸爸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等他落座,我先是沏茶,随后又打开一瓶红酒为他祛寒。我们边喝茶、边喝酒、边聊天,使我对他这些年的经历逐渐有了一些了解。 他说:“2006年,我在中国美术学院摄影系毕业之后去大连玩,发现那里气候和环境都非常好,而且正好有个法语培训班在招收学员,当时我便决定留在大连学习法语,经过500学时的学习,考试顺利过关,并且获得留学签证去了法国。那时我去法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去阿尔勒国立摄影学院研修摄影艺术。为了生活和学习,两年间我省吃俭用,住最便宜的楼道,吃最便宜的饭菜,经常去中餐馆洗盘子、洗碗,和大多数留学生一样,真正体会到了离开父母的艰难和生活的不易。2009年,我毕业回国,回来之后积极参加国内外的一些摄影艺术展览和摄影比赛,希望获得相应的成就和认可,毕竟自己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而且一心想当艺术家,所以这些年无论是全国摄影艺术展览,还是当代艺术展览、平遥国际摄影艺术展览,我都有作品入选。可惜现在干什么的人都多,要想被人关注和获得认可实在是太难了,再回过头仔细想想自己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的确不成正比。目前对我来说,不仅是生活困难,压力也大,所以不得不放弃过去的梦想,去社会上找一些和摄影不太沾边的工作养家糊口。另外我上本科时,我们班一共23个同学,两个班加起来40多人,现在基本都改行了,也不怎么拍了,只有我还在挣扎创作。经过这两年的打拼,也让我对当今社会有了新的认识,深深体会到要想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并非那么容易,比如现在很多机构和部门都不需要人,尤其是一些体制内的单位,并不在乎你的能力和水平,更不在乎你是哪个学校学的什么专业,每去一个单位应聘,人家都会轻而易举地说一句“不要人!”。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感到和当初的想象落差太大,甚至比在法国求学和打工更为艰难。也正是有了那么多的切身体会,我才想到要创作《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的这套作品,这不仅是一种自我发泄,也是我对现实社会用影像的阐释。” 也许大家会觉得这些照片的拍摄很容易,但在我看来并非如此。首先小范要有一定的生活感受和积累,才能想象出其中的一个个画面,然后还要花去大量时间去思考一些被摄元素的细节,如在拍摄之前画草图、喷背景、寻找被摄对象充当模特,甚至还要考虑拍摄成本等等。为了减少开支,他经常是找一些家人和亲戚朋友来充当模特,尽管不少人愿意无偿走入他的作品,但家人和亲戚朋友的气质并非他想象中的模样,所以有时不得不花钱雇人,并将自己想象中的一幅幅画面经过仔细摆布、导演,呈现给大家。小范说:“平时,我总是习惯性地想象生活中所碰到的每个疑问,希望将自己的疑问通过摄影的方式展现给人们,让每个和我有着共同经历的读者去思考当下的社会现象,联想现实与梦想的矛盾,从而认真对待那种遥不可及的梦想,脚踏实地的面对现实。这就是我对《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的创作初衷。” 这两天,尽管我的身体有些不适,但还是陪着远道而来的小范出去看了几个展览。昨晚他走后,我看着他的背影拨通了老友《人民摄影报》总编辑霍玮的电话,希望他不吝版面刊登小范的作品和我写的这段文字,也希望小范得到某些用人单位试用的机会,因为我觉得凭小范的想象力,他很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摄影记者。在此,也遥祝出身农门的小范能够尽快回到自己的“天堂”,并在杭州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饭碗,同时也希望“天堂”能有一个识货的先见之人早日看到小范的作品并帮他走出困境,也让他早日结束牛郎织女的生活,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艺术才能,也为生他养他的那方土地多拍一些照片,多做一些事情,因为小范至今还在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充当“民办教师”的角色! 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作品欣赏: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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