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4×5的相机拍摄了一些肖像,模特多半是从街上找来的。我选择这些模特,他们的形象和形体都有特别的典型性,我拍摄这个系列的动机是我对图像的社会心理学的兴趣。我认为一个人的形象与形体里面折射了很多社会学的内容,包含心理学的,这些特别微妙的东西是我对摄影比较看重的。 在我早期拍摄的大量黑白作品里面,那些照片都来自我身边最熟悉的环境或者完全不熟悉的生活。事实上我去放大这些照片里的人,人脸,服饰,形态,表情,将社会中的人物把他们提取出来。提取出来照片里的这些肖像,我想重新去复制他们,所以说就有了拍这些肖像的动机。这个有点像我在复述一种我和他们之间的默契,但是这种默契原本就是不存在的,或者是生疏的。这种默契之间有一种证据,这个证据就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我拍过的某一张黑白照片。 这就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赤沙镇的这组照片。1989年大学毕业的实习考察去过一次陕西,那里的农村就像是被导演好的,但是在一部特别老的纪录片里面,我觉得我是站在一部纪录片里。 我站在一个对我来说特别不真实的环境里,在之后,我在深圳的好朋友杨延康拍的反转片里,看到赤沙镇的照片,他拍了一些他们在村里游行的样子。我后来告诉他我要去拍这些人的化妆术,我并没有记录活动的环境,它并不是我摄影行为的立足点。是妆容立刻吸引了我,我想去拍他们。首先展示的是视觉上的立场,然后进入微妙的东西,这些人是谁,被化成了谁,有什么性格,这些对我来说,我觉得我非常好奇,我对每一张脸都感到好奇。 那组拍摄很艰难,也很受虐,杨延康帮了我很大的忙。当时从西安来了很多影友,他们拍了活动的场面。
对于西方来说,他们对视觉艺术的接纳是开放式的,没有我们太多在脑子里形成的固化的概念
Q3 看到您平时在微博上会分享一些手机摄影的作品,您目前是不是用手机摄影拍摄的居多?以后是否会考虑以手机摄影的方式创作一组作品? 韩磊:坦白说,我非常不理解手机摄影的说法,这种说法是手机的厂家为了营销他们的产品所做的活动,现在这个概念越来越被厂家所灌输,是有时候会往微博、微信上扔照片,不说话,像吐一口痰一样。 微信里还有一个小视频的功能,也很好玩,是吐的另一种痰吧,我觉得微博和微信就是让你吐痰的地方,而且手机这种媒介没有必要拿出来强调,我觉得手机很方便,有时候用它拍一下身边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但是我不想刻意的去拿它创作作品。 Q4 看到您之前拍摄的新纪实摄影到后来发展成接近当代艺术的摄影,这个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你认为新纪实摄影的发展方向在哪儿? 韩磊:关于新纪实问题,我是估计会有朋友提出这些概念,很不幸,我要提醒你,已经中毒很深了,你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概念给困住了,如果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不属于古代的话,那么我认为我一直都是在拍着当代的摄影。 你是一个批评家,你掌握一些概念没有什么问题,比如新纪实啊,纪实啊,当代艺术啊,艺术啊,但是如果你是一个热爱拍照的人,不应把这些概念困住你的手脚,我是属于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定位,也不希望别人定位我的人,甚至我从画画、搞设计,出来拍照片,我都很难理解,但是它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就会发生转化,这些特定的时期会发生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但是绝不是这些概念决定的。 我这几天在准备一个新的拍摄计划,也是有关肖像的,但我不会讲它是一种新概念的肖像,也许下个礼拜我会把这个想法推翻,这个转变的点我是摸不到的,但它一直都有,这就很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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