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在2个多月的拍摄过程中,感受到城市和人们有什么样的转变么? A: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开始感到高兴,但是人变得出乎意料的多,我又开始不安。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不安了。 我记得在2月24日,那时候疫情远比现在要吓人。那天我去曹家渡一带拍照,穿过空旷的长宁路,路上人影稀稀拉拉地投在柏油路面上,冬之萧瑟。然后穿过马上到对面商场看看有啥可拍的,没想到地下超市里面人出乎意料的多,心里咯噔一下,但是看到货架上花花绿绿商品,心头又喜悦起来,于是一头冲进去买了六百多元的食物回家。再难,饭总归要吃好,增加免疫力抵抗病毒。其实也不能天天叫外卖,腻。这仅是我非常个人的感受,一刹那的,但是我也没有与别人好好聊过这个话题,并不清楚旁人怎么想的。 Q: 随着疫情发展,这些形形色色的口罩之下隐藏着什么情绪呢? A:人是复杂的,戴上一层口罩多了几重复杂性,使得照片又直接又暧昧。形形色色的口罩之下隐藏着什么情绪?我表述不清,这正是我对照相机,对摄影感兴趣的地方。 2020年3月14日,上海 2020年3月5日,上海 2020年3月5日,上海 2020年3月22日,上海 2020年4月8日,上海 2020年4月22日,上海 2020年2月23日,上海 2020年2月18日,上海 Q: 平时拍摄,您是如何选择需要定格的瞬间(人物与空间)?疫情期间,这些选择有没有发生改变? A:工作中的摄影肯定与自己的“私”摄影是不同的。相对“公”的摄影,需要对公众、对社会负责,而“私”则更顺应自己的内心展开,对自己负责,取悦自己,不然生活太单向了,对我而言是那样。 这里“私”的概念也与日本的“私摄影”不同,我的“私”其实还是受到职业新闻摄影的影响,更受到制度、纪律的约束。 无论是哪种摄影身份或者视觉表达方式,第一层面是影像与身俱来的记录性,第二层面是艺术表现力的强弱、深浅。 在本次疫情期间,我同时以“公私”两种摄影工作方式,表达方式,在平行推进,一种是新闻摄影,一种的自己的摄影,但其实都是属于“公的领域”摄影。街头摄影,我也越来越不太敢过于靠近被摄对象,有一次还被当街要求删除照片。也有个别比较近景的画面,一般是内心挣扎着“豁出去”拍,要不就是盲拍。在观察方式上,被摄对象自身传递出来的能量(气息)让我能接收得到,这很微妙,但无法言说。 虽然我选择黑白,但当然,彩色模式也可以传递出另一种很强的表达力量,我有看到身边朋友拍摄彩色的疫情照片,非常精彩。 (左)2020年4月2日,上海(右)2020年3月21日,上海 2020年3月18日,上海 (左)2020年4月6日,上海(右)2020年4月17日 2020年4月5日,上海 (左)2020年4月2日,上海(右)2020年4月16日,上海 2020年4月6日,上海 Q:作为摄影师,您拍摄照片时的思考是什么,或者说您在创作的时候有没有一个终极的主题? A:从事摄影越久,便越觉得摄影很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任何事情做到极致的好,都是不容易的,也正因为这份不容易,才是摄影好玩的地方,魅力之所在。至于创作终极主题,我想,摄影与其它门类的艺术都差不多,到最后总是需要面对终极意义的追问,什么是摄影?活着的意义?但要获取这个答案,恐怕得穷尽一生吧,也许还未必得到它。 摄影于我,在不同的阶段是不一样的,总体的方向是人(这与新闻一致性),和人与城市的关系。当下,在疫情期间,我看到的或者说感受到的是巨大的郁结的阴沉气氛,如果不是英勇的医护人员,如果不是春天的到来,这份阴沉、郁结不会那么快的消散开来,我所拍下来的每一幅阴沉的画面,都是对晴朗的渴望。 Q: 在这种历史时刻您认为作为一名摄影师/摄影爱好者能够做到什么? A:抓住这个特殊时期,拍摄日常中的“非常”照片。 (左)2020年4月6日,上海(右)2020年3月22日,上海 2020年4月6日,上海 2020年4月1日,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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