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958年7月16日,中国摄影学会邀请布列松与首都摄影界人士座谈。他已来京一个月了,有关中国大跃进的各方信息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面对同行,甚至挑剔,自以为是,且热情高涨的同行们,布列松该说些什么呢?此时,他通过公开出版物,看到了大量中国摄影记者、宣传工作者拍摄的照片,他坦承:有些很好,但有些却不喜欢。他列举了最为典型的例子: “我曾看到一张表现丰收的照片,一个妇女抱着一捆麦子,笑得很厉害。当然丰收是要笑的,但不见得笑得那么厉害。在地里,当然是灰尘扑扑,汗流满面,但这个妇女却很干净。劳动是紧张的,到了休息的时候自然就是轻松的。” 这些话,中国同行们并不难理解,两个宣称意识形态对立的世界,在具体拍照方式上并不是不可交流。布列松像个教书先生一般道出拍照的常识,甚至人生经验来:生活不是在摄影棚内,而是现实的东西;作为现实主义的摄影者,应当忠于生活;如果你拍摄的东西是经过改变的,那就不是真实的东西。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我们不能根据公式来拍照。他还举了个生动的例子说,用不着尝,只要闻就可知道菜里有没有辣椒:“安排是不能使人信服的,即使你安排的好,人们也会察觉的。” 1958年,修建十三陵水库大坝。 这个时候,布列松只谈照片,但他回国后所写文章中的观点,却不是他那些中国同行,包括彼时绝大部分中国人所能理解的了。 “毛胜利后的第十年,两个中国还在并肩行进着:昨日的中国以三千年的老工具和方法存在着,而明天的中国有一部分已去征服了。为中国服务的,有6亿人口的劳动力,有唯一的口号:‘大跃进’,还有一个唯一的日子: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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