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近以来对后现代主义的研究,从民族、身份、女性主义、大众文化、城市体验等多种角度为我们提供了解读影像艺术的通道,它提示我们建立综合性、多角度的影像分析的文化逻辑的必要性。正是由于“世界通过技术、通过影像迫使人们的想象力消失,迫使人们的情感外倾,打碎人们递给它的镜子,并虚伪地宣称是为了人们而骗取它的。”我们更有必要通过技术与影像击碎世界的幻象,让世界一如寻常,各就其位。20世纪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似乎偏爱通过艺术的形象来揭示人类的生存处境,正如海德格尔对于凡高的《农妇的鞋》赞赏备至,它可以看作人类在农业时代生存处境的形象表达;萨特从贾科梅蒂那些空间中融化的雕塑人物中看到了艺术家“从一种充盈的实体中创造着真空”,这可以视为一种对工业时代人类生存空间的现代主义的透视。而鲍德里亚对于安迪•沃霍尔后期的影像活动则推崇不已,他对沃霍尔的个案分析可以作为一种对信息时代以电子媒介为基础的影像艺术的独特批评方式,这一批评方式将艺术语言的纯粹性与自我拓展也作为一种批评的因素与标准。在鲍德里亚看来,沃霍尔随便从哪个影像开始,为消除由此产生的想象,就把它变成一个纯视觉的产品。而那些重新加工视频影像、科学影像、合成影像的人以材料与机器来修补艺术,完全做了相反的事。后者开发技术的目的是给人以假象,而沃霍尔自己就是一台机器,他通过纯粹的技术手段,以一种反讽的方式揭示影像技术自身的幻觉性质,将人们对于世界本真的追问,从现象学的层面加以悬置。 鲍德里亚的分析提示了对于新媒体艺术的批评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新媒体艺术影像的阅读与批评,并不是只有一种方法,作为一种记忆的结晶,有许多方法可以帮助我们打开回忆,例如运用文字、符号等可以帮助我们重建影像的背景情境。根据俄国思想家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作为一种超语言的“对话”,不单指人际交谈,也包括思想的共生性歧义与文化内部复杂运动,“个人真正地生活在我和他人的形式中”,“大家一起经由对话掌握意义与自我”。当代艺术中的影像,虽然与传统的图绘形象有很大不同,但它仍然是艺术家与当代社会交流对话的一种方式,其意义的理解与批评的重建,也应该建立在一种平等的对话基础上,并在此基础上形成多元化的文化阐释空间。在影像的周围,我们应该建立一种具有相关性、放射性的联想系统,以便我们能从个人的、政治的、经济的、心理的、戏剧化的、日常化的和历史的等不同的角度进入作品,进入作者的内心世界,进入人类共同的精神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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