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既然“全球化”了,“国际”就不需要再强调了
李楠:这次展览更名,将“国际”两字去掉,是否顺应和体现了全球文化的“去中心化”思潮? 曾翰:是的。我们特意选择了影像的区域性。在当代文化中,区域性是和全球化存在着一个对立关系。也包括我在做的广东的这个摄影史,还有Alejandro他所带来的拉丁美洲的这个摄影,都是相对于西方中心主义的一个独立的系统存在,于是我们决定把“国际”这两个字去掉。也是在表明“我们就是国际的了”、“我们已经融入国际化了”的理念和思考。 因为事实上我们已经生存于非常全球化的空间里,互联网的虚拟世界就更加体现了当下这一现象,根本不需要再提“国际”这两个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也是在认知和否定中更加明确我们的身份和主张的。 李楠:“国际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问题。我们会看到,世界各地的美术馆、双年展、各种评选等等似乎都大同小异,展示着某种相似的主流标准。而这种犹如流水线一般的主流标准和选择机制,是以牺牲地区、民族的文化差异性为代价的。 “国际化”使我们有了一个看上去高大上的共同身份,却失去了真正属于我们自身的个性。当我们都流利地说着一口“世界语”时,反而忘记了母语应该怎么说。 曾翰:对,这的确是当下世界所面临的一个问题。最有趣的是在这两年,所谓的世界中心,欧洲、美国,他们已经在“反全球化”。 李楠:开始反省了。 曾翰:对,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全球化的一个得利者,但是为什么在这个历史的节点,他开始反思了?这也是我们试图通过三年展去思考的一个问题。 (曾翰2002年作品《晕眩城市》) 李楠:这是非常好的一个问题。我们刚才讲到语言,语言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象征。 曾翰:我的策展也是用语言的概念。我想了很久,提广东也不对,提珠三角也不对,后来我想到了cantonese,粤语,它可以说是一个语言学的概念。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语言其实是界定了一个地方性的。比如美国、欧洲的那些唐人街里面,讲粤语的人聚集在一个社区里面,他们在里面就像在一个孤岛上一样。 李楠:语言筑起了保护他们的城墙。 曾翰:所以我也会挑选海外粤籍的艺术家,我觉得这个概念比简单地用一个行政地理的概念会更好。 李楠:打破地域、文化隔阂当然是进步的,但是也把很多不该消除掉的东西,顺带也泯灭了。这样也会走到一个瓶颈或者困境里面。 曾翰:对,所以当下已经没有必要去谈国际这个事情了,我们已经无时不刻生活在国际里面。我们其实是用英特耐特(音译),实现了英特纳雄纳尔。 (曾翰2004年作品《世界·遗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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