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宁》以表现一座具体城市为目标,似乎以“环境肖像”更能传达城市特色。但进一步思考就会发现:
作为核心专题的《万岁》更重要的功能不是交待事实,而是在开篇为整个项目确立一个高度,它必须富有象征意味,必须能够升华主题,它反而不能在具体事实和信息中纠缠,它要以一种凝炼、提纯、超越时空局限的影像,去表达对生命本身的敬意和追问。不如此,《万岁万宁》就无法突破一城一地之囿在更广阔和更深刻的层面获得更多人的共鸣。 “怎么拍”确定了,“拍成什么”则是一个结果。正如日越在拍摄手记中所说:“一个人活到一百岁,真不容易,尤其是中国人。近百年来,是中国历史上一段跌宕起伏变化最密集的时期。中国的百岁老人,是世界上人生经历最为丰富和复杂的老人。100位百岁老人的年龄叠加是‘万岁’,但100张照片的快门速度相加还不足1秒。我在取景器中调整虚实,分辨着岁月在这些百岁老人们的脸上留下的沧桑。在他们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闪烁的光芒,像是来自遥远的星空,或源自100年前的某一个时刻。” 那么接下来的第二例,宁舟浩拍摄的《百年好合》,同样取材百岁老人,是否还是采用肖像的方式呢?显然不能。虽然人物是一样的,但《百年好合》的主角是一对夫妻,表现他们必须从他们之间的“关系”着手,这就决定了宁舟浩必须进入到老人的日常生活中,捕捉他们真实的动态交流细节来完成拍摄。 静态肖像拍摄是无法提供这些内容的。同时,这也决定了这组专题的编辑,与《万岁》的“主线+支线”不同,采用了双线交叉的方式,同样服从于两个主人公的“关系”主题。 再比如第三例:杨抒怀拍摄的《花王与他的国》,主角是老华侨郑文泰,他倾半生所有,兴建了一座热带植物园,填补了中国诸多植物物种的空白。最初,这样一个人物似乎很适合用“图片故事”的方式,通过人物富有情节和意味的视觉画面来展现其精神品格。 但开始拍摄后,郑文泰宛如钟摆一般单调重复的生活完全无“故事”可讲,也找不到任何“戏剧性”可供发挥。因此,只能果断放弃,新的思路依然从人出发,将郑文泰的肖像与他挚爱终生的植物肖像进行并置,将人的品格与物的象征进行呼应:郑文泰眼含热泪思念故乡的照片,和一条铺满落叶的林中小径并置在一起,叶落却无法归根的感伤便油然而生。《花王与他的国》,便以这种方式完成了它对主题的诠释。 事实上,每一组专题的拍摄与编辑都以如何最佳表现“人”为目标。这个过程并非线性的,同样也是一个经历反复实践与思考的过程,具体方法参见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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